赶巧,美国一相知相惜了半辈子的闺蜜刚刚失业,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打电话来约我一起出去游玩散心。近几年闺蜜连遇烦心事。听了她诉苦,我放弃了加西游玩计划,改南下美国哄闺蜜。
谁知在我着手安排行程之际,闺蜜又来电,问能不能带上两人跟我们一起去旅游。我问那两人是谁,闺蜜说是当年国内的同事瘦叔和胖婶。他们来美国探望闺女乐乐,乐乐两口子会把他们送来跟我们会合,我再带上他们一起去旅游。换了任何一个人,我也许会考虑,可是,一听是瘦叔胖婶,我即刻给了三个大大的NO。
闺蜜不解,说,“人多热闹,反正你的车子也坐得下他们的呀,我都答应了,再回头去说NO,好像挺难为情的。”
“如果你觉得难为情,就陪他们在纽约玩一圈。我就不下去凑热闹了。”无论闺蜜怎么劝,我都铁了心,就是不见瘦叔胖婶。
闺蜜当年不住在单位,她不知道我和瘦叔胖婶之间的恩怨情仇。因为太恶心了,我也从未向她提起过。这次也懒得解释。却善意的提醒闺蜜最好也别见他们。但闺蜜说什么也不听。
闺蜜生我的气了,我也没有南下美国去跟他们见面。
一个星期后,闺蜜打来电话,哈哈大笑,说我没去美国,错过了一出大戏。我心想,他们的戏再怎么大,也不可能比当年在单位,他们在我面前演的更出格。无论什么戏,于他们,都不算过分的。NO ZUO NO DIE 说的就是他们那样的家伙。
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被分配在市区。在单位领到了房子,却没有厨房。我们的房子是单间,厨房在房子对面,不光用来煮吃,也是用作澡房的。所以,必须有厨房。单位领导说,原来这个房子是配套有一个厨房的。后来,住在里面的人搬到新建的房子去了,这个单间一直空着,厨房被胖婶非法占去了。
我新来乍到,仅仅知道到瘦叔在单位是个烧水工。每天就烧水、送水到各办公室。晚上烧水供住在单位的员工洗澡用。胖婶是家属,无业。只是跟着瘦叔住在单位而已。我觉得既然他们占着两个厨房,让出一个也是理所当然的。何况,那个厨房原来就和我入住的房子是配套的。
这样领导就跟瘦叔胖婶交涉,让他们清空那个厨房给我用。厨房是有了,可我的苦日子也随之而来了。
首先,我的房门口每天都有不明物种的粪便,有时还涂在门把上。把我恶心得什么东西都没法下咽。接着,胖婶每天清晨扛着她家的夜壶到我门口骂粗。我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那里招架得住。成天吓得躲房里发抖。跟领导说了也没用。因为领导们也怕胖婶。这下才有同事告诉我,胖婶是全市有名的泼妇。谁都认识,谁都躲着。OMG!早知如此,我哪敢惹她啊。
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后,我明白,无论怎么玩,我都将输得一塌糊涂。我想,只要不跟她吵,不和她闹,时间长了,玩累了,她应该就会停下来的吧。
TOO YOUNG TOO SIMPLE!这样都没能吵起来? 胖婶被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更毒的招终于来了。她老人家居然把用过的妇女用品扔到我厨房出水口,然后,瘦叔出面,拖着学校领导来参观,两人一起,在单位里,放开嗓门嚎,“看啊,这个新来的员工多脏!”
我始终沉默不语。因为我知道,全世界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我无须辩解。
就这样,被瘦叔胖婶折腾了长达一年多的时间。我在外地读研的男朋友毕业回来了。人家帅哥端张凳子,每天坐在胖婶家门口,一声不吭的看看书而已,全世界就这么安静下来,再无战事了。再后来,瘦叔胖婶的闺女乐乐,成了我的徒弟。胖婶天天见我就笑,就拍……
不过,闺蜜说,他们在纽约演的戏也还行。瘦叔在法拉盛唐人街边滚地边嚎头大哭,说女儿女婿欺负他们老两口,让大家可怜可怜,捐点钱。闺蜜劝了两个多钟,戏才收场。
我庆幸自己在加拿大,如果在美国,也会被迫成为他们的配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