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36 我在第三次回到藤弄的时候重新见到了她。惠家的人把她带进来的时候当然
吓了我一跳。然后我就想到了她应该是谁。在她还是孩子的时候我经常会见到她,
她一直是叫我叔的。现在她可是长高长大得多了。 她比大多数当地的女人要高。另一方面是,她瘦。其实并不光是瘦,也许更
因为她是一个骨架粗大的女人。而在那些骨头和她的皮肤之间几乎是完全没有过
渡的,简单地说,她全身上下没有一星半点的肥肉和油脂。对于一个女人,那实
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不过令人惊讶地,对于一个男人的眼光来说,那同时还是
一件充满了逼人气势的事。在她细长的脖颈下边,那副凸露的锁骨尖利得就像砍
刀的刀刃一样,在她胸脯两侧排列着石头台阶一样的肋骨,再下去是她那个棱角
分明,开朗宽阔的骨盆……在这些地方,被皮肤紧紧包裹着的骨头的样子,都是
一眼上去就能看出来的。 但这并不就是全部。除了她的乳房和怀着身孕的肚子臃肿厚实地垂挂在她的
身架上之外,在女人的手臂和大腿上,结结实实地鼓起来的条条块块,就不是骨
头节子了。因为一直暴露在日晒风吹里边,她的整个身体被太阳光线烧灼成了完
全的深褐颜色,从胸口往下,一直到大腿根子,一色到底,没有一点点被遮掩过
的印迹。就是这样黝黑坚韧的皮肤,紧密结实地绷紧了她的整个精赤条条的身体,
瘦的地方,骨头就是骨头,柴捆一样的,一根一梢明明白白的的骨头枝,骨头杆
子,而在女人的两条手臂和大小腿上,绽露起来的是凹凸起伏的,粗糙但是饱满
的肌肉,就像是藤弄后山顶上的那些,岩石山崖的表面一样。 尼拉提着赶马的鞭子站在女人身后,他冲我笑了笑,挥起了马鞭。我看到前
边的女人咬住了嘴唇。鞭梢落到她背上的时候她哆嗦了一下,但是没有吭声。 惠家的赶马人尼拉说,上去,打个招呼。大叔和我们都很熟的。 我和惠家的赶马人尼拉前一天刚刚回到藤弄大寨,他赶着三匹马为我驮运从
山里各处收到的草药。我在藤弄寨边租了一间房子,除了用来存放我收购的山货,
我也会在这里边住上一到两天,然后再出发去另外一个方向。 战争结束了,我们重新回到北方。我是惠家马帮的老客人了。还在英国总督
的时代我就在北部经营药材,从藤弄一带收购仙茅,沙姜和灵芝,经过芒市中转
运回坦达。也有的时候是往更北的方向走,把这些东西卖到中国去。那个国家是
一个更大的草药市场。只不过,在那些年里我指望的是藤弄的头人孟堂,而现在
惠家似乎是跟上新主人了。但是这跟我该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要找到现任管事
儿的,给他钱,就可以了。 几瓶烧酒之后,惠家的赶马人们拍着胸脯答应给我引见藤弄特区的敢区长。
关于他的故事,这么些年过下来了,我当然不是一无所知。德敢在孟家的大房子
里接待了我的到访,实际上,他差不多是十分豪爽地同意了我跟他合作这件生意
的建议,当然了,在这里说到的合作,指的只是赠送干股的比例多少而已。 这里的事情确定了以后,我在第二天就离开藤弄去周围的村寨里收货。以后
再回来的两次都很匆忙。这样,我在战后头一次回到藤弄的这些天里,都没有见
着孟堂和他的家人。毫无疑问,我自己也没有重新见到他们的愿望。一直到今天。 现在孟堂的女儿孟虹赤身裸体地站在我的对面。她的胸口上垂挂着两个肮脏,
松弛的乳房,上面布满了已经愈合的疤痕,和皮破肉绽的新伤。在她右边的乳头
尖上拥挤着一堆紫黑的血泡,像是才被用火烧燎过的样子。 她拖带着铁链向我走上来,双腿外八,中间分开着很宽的空档,两只光脚摇
摇摆摆的。女人自然而然地环起手来托住自己的肚子,朝后挺腰平衡着重心。我
看到她朝外翻起的肚脐边角上,被撕裂开了一道很长的小皮条,带着血肉挂到下
边去。 我的整个前半辈子都在北部高原上游荡,各种稀奇古怪的事见得不能算少,
不过一个女人真的被弄到了这个样子,就是我,也会忍不住地要多看上几眼。惠
家是赶着马群长途运货扬名高原的,现在我觉得,落到了惠家手里的孟虹,已经
完全不像是一个女人,她就像是他们领着的一头母马一样。 除了她的瘦削但是坚韧的身体,还有她的眼睛。孟家的女儿有一对细长的眼
睛,眼梢向上,她们现在还是那样的,平静得像湖面一样,闪着晶莹的水光。她
们直截了当地注视着我的脸,和我的视线争锋相对,毫不避让。但是令人畏惧的
是,我在那里面看不见内容。她的目光是一种深陷的虚无。既没有悲欢,也没有
喜怒。 她看着我,叫叔。然后在我的眼睛底下曲下一条腿,往地面上放稳了以后,
再把另一条腿也折拢下去。再以后她就一直低垂着头了。 我付钱雇用了惠家的马帮,打算明天起程去惠村,然后再往北。从萨节因的
西边穿过格洛山口以后,进入中国的獐子镇……和平到来了,我打算把这些传统
的路线重新恢复起来。结果尼拉除了给我带来十匹惯于行走山路的高山马之外,
还给我带来了这个女人。他们准是把她给算成第十一匹的。 尼拉说,敢区长说的,这头东西快要下崽儿了,让我们把她带回惠村去养,
还搭上了那个孟家老头……明天出发的时候让她背上他。哼哼,到了咱们的地界
上,看我不整得他们俩死不了活不成。 敢区长说了,出去以后多遛遛她,我们这次去北边就带上她,路上要走好几
天呢,在大山里边没什么人烟,大家都能拿她泄泄火气。 大叔,要不你现在就领她进屋去干上一回?她虽然是整天被人干的,不过屄
还是真的紧,屁股也很够结实的啦。 我以后当然是干了虹。我在屋子里的竹子床上干她。她先是跪在地下为我口
交,然后爬上床来骑到我的胯上。她身上的那些铁链条又凉又沉地搭着我的腰和
腿,等到把我装进她的身体里边,她上下活动起来以后就好些了。女人挺腰提臀
地抬上去的时候托着自己的大肚子,好像是希望那样可以为自己减轻一点腿脚上
的负担,然后她再笨重厚实地落回来。就像惠家的人告诉我的那样,她的屄很紧,
压在我的小腹上的屁股也很结实。 她说:" 大叔……哎呦……叔啊……" 虽然孟堂曾经算是我的朋友,她得算是我的老朋友的女儿,虽然她从小叫我
叔叔……不过这是在北部。你也许前一天还拥有一座矿山,第二天就会被人像一
条狗一样地杀掉。没人应该抱怨。主要是,如果你就是那狗,你说什么是没有人
在乎的,当然了,更不会有人愿意浪费时间,为一条狗说点什么公道话了。 惠家人露宿在屋外的空地上。在树上拴着他们的十匹马。他们就在那片空地
上干她。完了以后跟女人说,以后就要在一起干活了,来,你得认认你那几头兄
弟。 " 大小姐卖了那么多日子了,人的鸡巴尝得多了吧,尝过大马的没?" 尼拉
说," 咱们的大黄和阿黑对女人都很好的,它们干过。想呢。" 他们说得平平淡淡。孟虹听着,也像是平平淡淡。我不知道前边的那几年里,
这个女人干过这件事没有。但是她是楠族人,她一定知道,她也一定见到过。她
独自默默地往马群那边走过去。 " 婊子,别一个人躲到那边去。把大黄牵过来,牵到我们前边来!" 我坐在屋子的门边,点着手卷的烟卷看着他们和她。他们散散漫漫地站着,
坐着,也看着她,和它。她在我们的前边搂着大黄的脖子,女人抚摸着那匹马,
然后蹲到它的肚子底下去,握住了它的粗大的生殖器。大黄确实没有躲避她,也
没有显出特别不安的样子。天晚了,她旁边是烧着的篝火。我们看到女人探出的
舌尖婉转缠绵地闪耀着。她开始舔它。 另一件事是,女人自己也镇定如常,就像这头动物只是另一个她每天都要对
付无数次的普通男人,就像是她刚才爬到竹床上来打发掉的我一样。她后来平静
地张开嘴,她得尽量张到最大,才能把一匹马的生殖器官容纳进自己的口腔中去,
当然了,只是它顶头的那一小部分。主要的事情,还是得用手搓揉着完成。在那
个过程中她耸动着瘦削的肩膀。蹲着的女人现在踮立在自己的脚尖上,开始前后
晃动她的身体。大黄有些躁动地蹬了蹬后腿。 我们觉得,虹似乎是在猜测着体会马的感觉。她加快了她的动作,一下子,
又一下子伸直自己的脖颈,现在周围都能听到从她的嗓子底下发出的咯咯声。她
的光裸的脚跟挺立在空中,被弓子一样弯曲的脚掌支撑着,上下跳跃。 尼拉并不满意,不过更可能地,他只是要想方设法地折磨她。他还是马鞭。
抽到第三下的时候女人抱住头跌坐到地下,放开了大黄。 " 没见你干这事很爽的样子啊,没见你摸自己啊," 尼拉说。" 你得一边干
那匹畜生,一边干你自己才对。" " 找个棍子什么的……就这吧,鞭杆儿。掉个头,塞进自己的屄里边去。"
他把马鞭子扔到女人跟前说:" 重来。" 虹在惠家赶马人中间度过的头一个晚上,就是和他们的马们不停地交合下去。
她用嘴努力地吸吮着这些动物的巨大的阳具,用手倒握着马鞭的把手,上下抽插
自己的阴道。 尼拉就等在边上,他踢她的肋骨:" 摸奶子摸奶子,一只手捅屄,一只手揉
自己奶子给爷们看。" 看了一会,看着拱在大马身子底下的女人,一边舔着一边捅着,再加上一边
搓揉着,倒腾得自己的一对乳房上下翻滚,就像是芒河涨水的大浪头。尼拉再踢
她一脚。 叫唤啊,婊子你得叫春啊,要不爷们怎么知道你爽啊你?鸡巴堵住嘴了?会
用嗓子哼哼吧贱货,咕噜咕噜的那个样子,母猪都会啊! 孟虹也许真的是很懂男人了,但是尼拉是赶马的,他更懂马。他一直等下去,
看到大黄差不多要发动起来的时候,他就狠踢孟虹的屁股。用上了七八分的力气
以后,一脚能把女人踢得扑出去好几尺远。大黄浑身哆嗦着挺起脖子,嘶鸣了起
来。 多半是硌着肚子了,虹捂着肚子爬回来,脸色惨白,面无人色。鞭子杆头插
在阴户里边,在她身后的地下拖着长长的鞭子梢。 再来,重新来过。婊子。大黄等着呢。 在前半夜里,虹不知道被这样地踢出去了三次还是五次,她从嗓子里哼哼出
来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哭腔。她终于在尼拉走到一边撒尿的空隙中间,让大
黄马在她的嘴里射了精。那些东西灌进她的口腔,又从嘴唇四边的缝隙里汹涌地
倒流出来。女人剧烈地抽动胸腔做出吞咽的动作,响亮地打着嗝,咳嗽,她终于
扔开了马的器官,跪伏在地下呕吐起来。 尼拉问她。你的屄让马操过没? 没…… 去找大叔,求他借你张长条板凳来。 我的屋里有,我让她自己去里边取。到了那时,她疼,累,困倦,几乎已经
站立不住,她踉踉跄跄地拖着长凳子穿过我们这些男人,把它架在阿黑下边。嗯,
对,尼拉说,该轮到阿黑嫖你啦。 女人扶着那张凳子吸吮着阿黑,一开始还是得用嘴把动物刺激起来。以后她
仰躺到条凳上,朝一头大敞开腿。她的两只手在那中间环握起来马的阳具,她拖
拽着它,像是要把一个盛满谷子的口袋拖回粮仓一样,把这个黝黑粗大的器官拽
向她自己的阴户入口。我们看到她的赤足用力地蹬踏在地面上,一对脚踝回旋拧
转,波动起伏。女人在努力地扭摆屁股迎合阿黑,她在用她起皱打折,温软湿粘
的肉瓣抚弄那头畜生,浸泡那头畜生。然后她开始呻吟。她喊,哎呀。过了一会
儿又说,哎呀。 马骑跨在女人的身体上边,曲起后腿,它的背脊沉了下去。女人在窄长的木
板条上左摇右晃,前后辗转,就像是,她正在往自己的那个肉皮口袋里边,拼着
命地塞进去能装满两个口袋的东西。她一定是终于把它们全都盛进去了,他们两
个的肚子,长满了绒毛的和光洁溜圆的,紧密地贴在一起。女人的手无处安放,
也已经不再需要,她扭臂到身下扶住了凳子的腿。她恐怕没有想到,马的力气要
比她大得多,而且马被撩拨起来了,我们都看到阿黑没有停,马还在往前挺着屁
股,在它的沉重凶猛的冲击下女人嚎叫了起来,她痛苦地往凳子边缘上碰撞自己
的后脑,疯狂地甩头,她的长头发四处飘撒开去。 尼拉是孟堂的第二个老婆,阿惠的弟弟。我当然能想到,这对于尼拉和虹来
说,都才只是个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