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欣赏：Johnny Belinda 心声泪影

琪少

这是华纳公司1948年推出的黑白片，剧情非常感人，而且是那种看过之后还想再看的电影。
        电影是基于1940年一部百老汇舞台剧改编的。故事背景是根据真实事件写的。发生在加拿大东部的Cape Breton，一个叫莉地亚Lydia Dingwall女子身上的故事。
        这舞台剧在1940年就推出了，等了八年之久才由华纳这个小公司推出，其来也有自。原因是电影中有强奸的情节，在当时的电影检查制度，这题材还是被禁之列。而最大的米高梅公司，在抢好剧本方面一向不落人后，却让这样一个好题材给华纳抢了去，当然是这原因。加上米高梅老板梅尔Louis B. Mayer 非常传统，不会拍一个有这种题材的电影。而且华纳也是等到1948年好莱坞电影检查制度稍为放宽之后才拍的。
        电影的背景是在新斯科舍省Nova Scotia的布里顿岛Cape Breton发生的。因此听到电影一开始的旁白这样说时，即时发生兴趣，因为那地方我去过，而且非常喜欢(见:加拿大的珍宝-Cape Breton)。后来发现，电影是在加州北部海岸的Mendocino拍的，那里巨石拍浪，完全不像Cape Breton海岸的宁静。(不过那乡村风味就很有一个世纪前的feel，非常真实。)
        电影女主角是珍惠曼Jane Wyman。她不漂亮，因此进了华纳。(米高梅只收漂亮女明星)，也因此成了演技派。但她一双眼睛很大，还是蛮抢镜的。
        剧情：
        在加拿大东部Cape Breton，有一个磨坊McDonald Mills，由一个鳏夫麦唐纳Black McDonald 打理。他有一个女儿叫毕莲达Belinda，她的不幸不只是因为她从小就聋哑，更因为她的母亲生她时难产死去，使她的父亲也认为她不祥。这一家人还包括麦唐纳的妹妹爱姬Aggie，就是毕莲达的姑姑。她也未婚，是个老小姐。
        故事开始时，一个年轻医生来到镇上。这医生李察逊Robert Richardson决心到小镇行医，就因为充满理想。此外他的女友另嫁，失望之余，决心到小镇追求简单生活。他第一次到麦唐纳家出诊(接生小牛)就发现毕莲达的情况，决心帮她。他回去找出手语的书，决心教她学习手语，甚至教她认字。他这样做，还因为发觉她够聪明，及感觉到她的寂寞及失落。(下：Belinda与医生的对手戏。)

       

        毕莲达平时帮父亲做农场里的粗重活，包括担水，养鸡，担麦子。姑姑就做所有妇人该做的活：煮饭，洗衣，缝缝补补。姑姑也不是慈爱的女人，毕莲达第一次由医生身上感到有人关心。而医生对她也产生关爱之心。
        医生有个秘书史蒂拉Stella，她年轻活泼，而且暗恋医生，却没有回报。很快史蒂拉发现医生对毕莲达非常关心，因此心怀怨恨。
        一天晚上，麦唐纳及妹妹出城去送货，被镇上一个年轻男人洛基Locky McCormick 看到了，就趁几分酒意，到农场去将毕莲达强奸了。毕莲达对此一声不出。但一个多月后，当医生带她到镇上见一个聋哑科医生时，验出她有了身孕。
        在镇上，医生为她买了一条围巾及帽子，她首次表露了女性爱美的心态。回去后，医生将她怀孕的事告诉爱姬，但不敢告诉毕莲达的父亲，知道他一定会发怒。爱姬因此对姪女的态度好了很多，不让她做粗重的活。
        毕莲达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不仅接受事实，而且感到开心，她说要为婴儿取明Johnny强尼。愉快的准备做妈妈。
        但是在当时，(1900年)的小镇，消息很快传出，大家都怀疑是医生干的好事，人人都在背后窃窃私议。但是医生默默忍受，并且为毕莲达接生一个健康男婴。
        医生向麦唐纳表明，他不是婴儿的父亲，但愿意跟毕莲达结婚，让婴儿有个父亲。但麦唐纳说，他对毕莲达只是同情，不是爱。他心领了。
        一个暴风雨夜晚，洛基听说毕莲达生了婴儿赶来，要将婴儿夺为己有，麦唐纳愤怒要驱逐他离开时，两人发生争斗，洛基将麦唐纳推落海岸。麦唐纳被救回后几日不幸断气。家里现在只剩下毕莲达跟姑妈两人，照顾农场及一个婴儿。她们根本无法应付，日子越来越难过。
        谣言弄到医生无法在小镇做人，他只有在外面找工作，终于在多伦多找到一个工作机会，即将离开这小镇。但他对毕莲达说，安定后会找一间房屋，将她跟强尼接去，组织家庭。
        史蒂拉见医生那边已经无望，就嫁给追求她已久的洛基。而在洛基鼓动下，镇上居民开会批斗毕兰达，说她又聋又哑。根本无法照顾一个野种婴儿，通过让她交出婴儿。当史蒂拉前去强取婴儿时，她发现毕莲达非常爱她的婴儿，而且做为母亲非常尽责，她无法下手。这时洛基才向她承认，那婴儿是他的。
        当洛基进入毕兰达的家里强取婴儿时，毕兰达取了家里的猎枪，将他打死了。
        于是毕兰达以谋杀罪受审。她在法庭什么也不说，也不辩解，只是用手语要求不要拿走她的儿子。本来史蒂拉可以做证，洛基是婴儿的父亲，他是去强取婴儿。但是在毕莲达家里时，她见到医生写给毕莲达的明信片，上面写着：“我已经找到一间小屋，做为我们及儿子的新家。”史蒂拉妬火中烧，不仅没帮毕莲达说话，还将明信片做证物，指医生就是婴儿父亲，使到没有人同情毕莲达。
        虽然医生在庭上为毕莲达作证，说她是为保护自己的财产及家庭，但是那封明信片使他的证词作废。就当法官要宣判时，史蒂拉良心发现，她说洛基曾向他坦承，毕莲达的儿子是他的，而且是他强暴毕莲达。这使到案情急转直下，在当时，强奸罪已经是死刑。所以毕莲达被判无罪，他们终于可以到多伦多过新生活。
        制作与卡司：
        这部电影获得12项奥斯卡提名，包括男女主角及配角四个人都获提名，还包括最佳电影，导演，剧本，摄影等所有大奖，在当时也是历史上获提名最多第二位的电影，所以声势相当大，但最终只获得一项奖，就是女主角珍惠曼的最佳女主角奖，事后很多人为其感到不值。(当年得奖最多的也是华纳公司的The Treasure of the Sierra Madre，而最佳影片就由英国的“哈姆雷特”夺走。)不过那两部电影的卖座都无法与Johnny Belinda相比，Johnny Belinda成为当年华纳公司最卖座电影，及全美国当年第二卖座电影，这是奥斯卡无法剥夺的事实。
        这部电影的好因为真实，四个主要演员都无懈可击。珍惠曼不用说，她一言未发，用眼神表达全部的对白。那医生男主角在电影中像东方人，温文擩雅，潜伏在内心的戏，多于外在的表达。演父亲的是Charles Bickford，常看好莱坞电影的必不陌生，一生演过上百部戏，都是配角。公认他在这电影表现最佳。演姑妈的Agnes Moorehead更多人会眼熟。她曾在简爱Jane Eyre中演冷酷的Mrs. Reed，美国人更记得她在60-70年代的电视剧Bewitched中，演女主角(一个女巫)的母亲。
        珍惠曼演这电影时仍然与Ronald Reagan (后来的美国总统李根，他们在1940年结婚)是夫妻，不过感情已经差了。据说她在演这片时与男主角Lew Ayres 发生恋情，促成她与李根的离婚。

       

        也有人说电影成功，是因为女主角不漂亮，因此全是内心戏。这电影的好就因为大家都不是漂亮人，所以更贴近现实，更感动人。这剧本在1967及1982两度拍过电视电影，1982年那部的女主角漂亮得不得了，加上是1982年，那有那时代的聋女还要有人帮忙学手语？到处的学校都在教，完全不真实。
        看完这电影让人感叹好莱坞不再拍这一类讲家庭伦理，警世的电影。很多影评人一边说电影好，一边说电影剧情老套，似乎一定要出位，脱俗才算好电影。某位影评人甚至说，电影里的好人(医生)太过好，父亲太过严肃，而好的电影必须超乎这些“老套”的公式云云…这一种的自由主义思想真是让人难以想像，难怪好莱坞的电影里不再有正派人，所有的人都要有些邪门。好人也不可以有好报。(这电影当年没得大奖，不能说与这看法无关。)也难怪今天西方社会不推崇正派好人，年轻一代不再有正派的偶像。
        原文链接：http://www.ritagiang.com/article.php?id=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