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欣赏：Wuthering Heights 咆哮山庄

铁掌水上飘

男女的恋爱悲剧不外乎那几个公式：穷小子爱上有钱家的女子，被命运拆散了。男方奋发图强，赚了大钱回来，有的报仇成功，有的毁了几个人的一生。不同的是结局。
        “咆哮山庄”(又译呼啸山庄)可以说是同类悲剧爱情小说中，较动人的一个。因为作者艾美丽‧布朗特Emily Bronte (1818-1848) 赋与男女主角强烈的个性，过程特别震憾。
        这故事让我想起20世纪初美国作家费兹杰洛F Scott Fitzgerald的作品“大亨小传”The Great Gatsby。两个故事都写：男主角得不到自己所爱，用短短几年时间去赚钱，发了大财后回来，蓄意再得到旧爱。最后都是悲剧终了。
        艾美丽布朗特是英国另一位著名作家夏洛蒂‧布朗特Charlotte Bronte的妹妹。夏洛蒂的名著是简爱Jane Eyre。不幸的是，艾美丽的书推出后几个月她就去世，享年不过30岁。
        这部小说一直被认为是英国文学名著，被很多学校当做教科书。但最初其地位不及简爱，主要因为书中男女主角的爱过份粗旷，率直。在那个讲求含蓄的时代，几乎不被社会接受。当时不少人甚至以为这是一部男作家的作品。
        由于故事动人，被搬上银幕是不可避免。1939年的一部黑白片被认为是经典，因为男主角希斯克里夫Heathcliff是由英国的帅哥劳伦斯奥利维耶Laurence Olivier饰演。在他之后，好莱坞再也无法找到一个能超越他的演员。其他的演员也都是一时之选，女主角Cathy是由梅儿‧奥白朗Merle Oberon饰，第二男主角是温文尔雅的大卫尼文David Niven。加上导演威廉韦勒William Wyler的手法无懈可击，因此好莱坞此后就未再重拍。
        剧情：
        故事背景在布朗特姐妹出生的英国约克夏Yorkshire。在19世纪初那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农业区，风景十分美丽，分散住着一些地主人家。Heathcliff是一个肤色较深的孤儿，(怀疑是吉普赛人)，被当地一个地主Earnshaw收留，这个地主的农庄就叫做Wuthering Heights (中文译做咆哮山庄)，位于一处高地。Earnshaw有一儿一女，女儿就是Catherine (Cathy)。他和Cathy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渐生情愫。但在Cathy的父亲死后，情况有了变化。Cathy的哥哥Hindley Earnshaw成为一家之主，他一直仇视及嫉妒Heathcliff，认为他抢了父亲的爱。这时就当Heathcliff是仆人，让他照顾马匹，对他态度恶劣，当他下人。而Hindley在父亲死后整天酗酒，家中的财富有减无增，可说家道中落。
        Heathcliff和Cathy一有空，就到家后面的山坡上聊天(谈情说爱)，做梦将来可以厮守终生。两人海誓山盟，情比金坚。但两人都知道钱财是障碍。因为当时英国的法律是财产全由长子继承，女儿是一毛钱都得不到。她不只一次对Heathcliff说，要他到外面闯天下，赚了钱将她娶过门。有时他会回说：“我的父亲是中国的皇帝，母亲是印度公主。我要去继承我应有的财富。”他并对Cathy说：“妳永远都是我的皇后。”
        他们有一个邻居就是真正有钱，经常传出跳舞音乐的声音。一次他们爬过围墙去偷听及偷看，没想到被犬只发现而狂吠，逃走不及，Cathy被捉了去，因为受惊而被留宿。这一家男主人艾德加‧林登Edgar Linton看上了Cathy，还请了医生帮她治理。Cathy被对方的热情感动，加上自己也实在病了，就住了一个月。回家后她像变了一个人，完全上流社会淑女，还穿了对方提供的美丽服饰，使到Heathcliff非常生气。从此Cathy心理发生矛盾，一方面向往林登家的财富和文明，一方面舍不得自己对Heathcliff的热爱。两人间也开始有了争执。几个月后，Cathy跟贴身女侍Ellen爱伦说已接受艾德加的求婚，当艾伦问她是否爱艾德加时，她说自己不可能嫁给Heathcliff，因为对方令她失身份。Heathcliff听见了，失望离去。Cathy知道自己失言，在风雨中追赶出去，但Heathcliff已经离去。林登适时赶到，将她由风雨中救回来，请医生诊治。最终她终于嫁给林登，说这样就可以成为整个郡的最体面的女人。

       

        Cathy做了林登庄园的女主人。庄园里经常举办舞会，平时就与林登的妹妹一起做针线。大家都以为Heathcliff 从此消失，没想到两年后他突然出现，而且赚了大钱，通报的仆人说，他完全一副gentleman的模样。Heathcliff直闯内厅，见到Cathy。Cathy非常难堪，但林登就以君子身份邀约他时常来拜访。Heathcliff现在身家不薄，他说自己去了美国，当Edgar问他怎样赚了那么多钱时，他回答：“我父亲是中国皇帝，母亲是印度公主。我去继承了一笔遗产。”Cathy听了心都碎了。
        Heathcliff更一口气买下了Earnshaw的农庄咆哮山庄，住了进去。Cathy的哥哥因为长期酗酒，欠了一身债，现在就受到Heathcliff的施舍，才有屋瓦遮顶。但Heathcliff对他是怜悯多过同情。
        与此同时林登的妹妹伊莎贝拉长大了，对Heathcliff一见钟情，多次到Heathcliff家里去找机会见面。Heathcliff对她一些兴趣都没有，但答应了她的约会，因为这样就有机会到林登家里去见Cathy。但是虽然他不住找机会见Cathy，Cathy都明言表示两人已无希望。而Heathcliff就继续与伊莎贝拉来往，使到Cathy更为痛苦。
        不久Cathy就因为旧疾复发加上长期郁闷而生病，艾伦通知了Heathcliff，当Heathcliff赶到时，她已垂危。虽然艾伦知道林登正赶回家，但也无法阻止Cathy跟Heathcliff做最后的告别。最后Heathcliff抱着Cathy到窗口，去遥望他们小时候约会的山脚。最终Cathy在他的怀抱中断气。
        这本书及电影都是用倒叙方式说故事。一开始，一个叫Lockwood的游客在冬天来到咆哮山庄，这时已经年迈的Heathcliff招呼他住在楼上客房。夜里风雪很大，当他打开窗户时，听见一个女人叫着Heathcliff的名字，说：“让我进来，我是Cathy。”Lockwood就去叫Heathcliff，告诉他此事。Heathcliff听见了立即跑出门，叫着Cathy的名字追过去了。而Cathy的老管家艾伦就对Lockwood说，那是Cathy的鬼魂，多年前已去世了，但Lockwood说他不信鬼魂，于是艾伦就开始叙述那一段过去的故事。她由40年前开始说起，当时Heathcliff和Cathy都还年青。……
        艾伦说完故事后，他们的家庭医生冲进来，说他见鬼了，因为他见到Heathcliff在雪地里，挽著一个女人，但当他的马靠近时，却只见到Heathcliff一个人躺在地上，旁边没有人，也没有第二对脚印。艾伦立即说，那是Cathy。当Lockwood问，他死了吗？医生点头。但艾伦就说，他没死，他也不是一个人。他是去跟Cathy团聚了。
        电影最后就见到两个人在遥远的雪地里走着，走向山脚，逐渐消失。
        卡司及制作：
        这电影的导演是威廉韦勒William Wyler，这是他早期的作品，但已经是第二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他拍片的手法非常平实，很少卖弄噱头，但又总是在细节上推陈出新，即使现在看来也不觉得老套。
        片子的成功也与Heathcliff的选角大有关系，劳伦斯奥利维耶最适合演19世纪英国忧郁小生的角色。他在下一年1940年就主演了同是19世纪的小说里Pride and Prejudice 傲慢与偏见的Darcy，简直令英美两国的女影迷疯狂不已。据说在这时他正与英国女星费雯丽Vivian Leigh谈恋爱，因此要求由费雯丽演Cathy的角色，但是制片公司是Samuel Goldwyn，而他坚持由自己旗下的梅儿奥白朗主演。(此外当时费雯丽在美国无名气，因此不会考虑她。当然当年年底她的“乱世佳人”就出台，后来的她比奥白朗红了不知多少倍。)不过当时片厂就传出两个男女主角在台前爱得你死我活，私下却经常是黑口黑脸的，好几次更毫不含蓄的吵闹，辱骂。
        这部电影事实只用了全书不到一半的内容，因为书中还写到Cathy跟Heathcliff的下一代。原来Cathy在去世前生了一个女儿也叫Cathy。而Heathcliff在书中就与伊莎贝拉结婚，生了个儿子叫Linton林登。而不久伊莎贝拉就受不了丈夫的冷落儿离家到伦敦。等Cathy与林登都长大后，两人感情非常好，不过Heathcliff就企图控制Cathy，让她疏远自己的父亲艾德加，幸而管家艾伦插手，才在最后一刻让Cathy见了临终的爱德加。此外在书中，Heathcliff还将Hindley的儿子故意教坏，以做为报复。
        此外书中的结尾也没有说两人在雪地上消失的结局。事实上，这是制片人Goldwyn的主意，连导演韦勒都不赞同。听说在片子都剪完之后，制片人才坚持加这一段，因此雪地上的两人是找替身拍的。不过目前看来效果不错，观众也都受落。
        电影推出非常叫好，影评也一致赞好，是后来没有再重拍的原因。(直到2011年英国才推出一个新的版本。)当时影片获得八项金像奖提名，包括最佳影片，导演，男主角，女配角(演Cathy小姑的Geraldine Fitzgerald)，最佳剧本等，但只获得最佳黑白摄影。此外也多次被选入美国最佳百部电影名单内。
        目前在网上可以看到这部电影，虽然影片素质不差，但是过去的录音技术就不是很好，听起来有些累。(October， 2013)
        原文链接：http://www.ritagiang.com/article.php?id=4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