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终于悄悄地离开了,正如它悄悄地到来。
那是2000年过后的某一个春天,它突然毫无预兆地降临,然后年年春天都来报到,从来没有缺席过哪怕一个春天。它的到来让我烦恼不已,痛苦不堪,身心被折磨到几乎怀疑人生!
今年,我还清楚地记得,四个月前,对,就是2月29日这天,我刚吃过晚饭,坐在电脑前没两分钟,眼睛没来由地突然一阵奇痒,我就知道,它又来了。我一边揉着眼珠子,一边在心里咒骂:该死的,今年怎么来得这么早!
第二天刚刚起床,它又气势汹汹地出现,喷嚏,眼泪,鼻水汹涌而至。紧接着鼻塞,喉咙灼烧,眼角瘙痒再次袭来,揉啊揉,眼珠子都快揉碎了,它还是不肯走。它让我开车时因眼睛发痒充水肿胀而视线模糊差点与别车刮擦,它让我上班时无精打采而昏昏欲睡。就算暂时离开,还是常常在夜深人静,睡意正酣时突然对我的眼睛突袭,让我奇痒难忍无法入睡,可谓痒不欲生。它来无踪,去无影,看不见,摸不着。因为它,我每天例行的健走都必须避开花前树下。非不得已连后院的花花草草都不敢去碰。因为一旦踏进后院,即使只呆极短的时间,至少也得付出打半天喷嚏的代价。因为它,我从惧怕寒冷漫长的冬天渴盼春天的来临,变成希望跳过春天,直接进入夏天。英国19世纪着名诗人雪莱的那句 “如果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If winter comes,can spring be far behind?)诗句,给我带来的不是鼓舞和希望,而是无尽的烦恼和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