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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电视亲述辛酸:害怕港客性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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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2 18:24: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她们在午夜钟声后徘徊街头;她们在霓虹灯影下兜售春天;她们在城市角落里出卖身体,另类生存。走进从未公开的灰色禁区,倾听从未讲述的灰色故事。《冷暖人生》特别系列节目“灰姑娘”----小红和她的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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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卫视2007年1月30日《冷暖人生》特别系列节目播出“灰姑娘”,以下为文字实录:

陈晓楠:在我们制作灰姑娘系列的寻找和探访过程当中,我接触了形形色色的女孩子,接下来今天你要看到的是一个原本我们打算放弃的采访,故事的主人公叫小红,当我在仔细揣摩着怎么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之下,可以打探到那个隐秘世界里的一些真相的时候,小红几句话已经让我们目瞪口呆。她非常坦然地说自己天天晚上要去找钱,所谓找钱就是去偷、去抢、去骗、去出卖身体,她也非常坦然而且毫无表情,毫无顾忌的叙述出那些小姐生涯,当中不堪入耳的种种细节和规律,这些都让我们勐然之间产生了某种怀疑,坐在面前的这个人她,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完全麻木了的灵魂,一颗心完全没有了热度的心,她还有没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除了这种赤裸裸的,这种非常残酷的坦白,她还能给我们什么?

于是那个时候我们想到了放弃,但所幸,我们还是静静地把小红的故事听下去了,而且所幸在几个小时过后,在小红萎靡不振的外表之下,我们仍然找到了那颗活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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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2007年新年刚过,小红就找到了一个朋友,希望她介绍自己做一个公共汽车售票员,这个请求让朋友大吃一惊,无法相信做了十几年小姐而远近闻名的小红,竟然想找一份月收入仅500元的工作。

小红:我也想好好的活一下,像正常人那样,其实好羡慕正常人啊。真的,特别是那些每次看见晚上一家人,两夫妻牵着小孩。真的,那个时候,我是看着那个时候,我就是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候。我曾经也有这样幸福的,但是这些一切都不存在了。

解说:1994年9月的一天深夜,刚到这座沿海大城市不久的小红,跟着一个男人走进了一家宾馆,这是小红第一次“出台”,那一年她24岁。

小红:第一次出台就是(和)个五十多岁的吧,有五十多岁,香港人。

陈晓楠:那你以前都是很正常的家庭的生活,有老公有孩子,一下进入到这么样一个世界里,而且要做这样一个生意的时候,你自己心里会有挣扎吗?

小红:有一点点,但是也不是太多我觉得,反正我第一次,我只记得第一次叫我出台就说进去了,单独面对的时候就有一点害怕,因为听她们说有些香港人是性虐待,他专门虐待你,我有一个老乡就是嘛遭到性虐待,他拿那个灯泡,那个小灯泡塞到里面去作弄她,去塞进去,然后又用什么什么,反正就那样他不来,但是他就是虐待你,我就怕遇上那样。过后他很温柔,那个人很好,做完了事,然后他第二天一早他就把钱给我,然后他说我就不送你我还要睡,他说你自己把门帮我关上就行,我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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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楠:你第一次不会有很抗拒的那种感觉吗?

小红:不觉得抗拒反而觉得幸运,真的,因为我被选中了,好多人都希望香港人出台嘛,香港人出台的价高,小姐好多好多啊,你想我在那么多人里面突然叫我去包夜,反而还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好。

陈晓楠:这么一想就不会觉得说让我跟一个陌生人很委屈的那种感觉。

小红:不会,因为我们来到那里,去之前在家里就知道是做小姐,就知道做小姐就肯定要陪人家,有这样的过程,就是说心里就已经有底的啦,有思想准备了。对,有思想准备的。

解说:小红出生在一个西南小城,一家四口靠着父亲微薄的工资生活,她和哥哥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帮母亲做小生意,18岁小红和一个厨师结婚,不久有了一个儿子,日子沿着父辈们相同的轨迹清贫地过着。但90年代初,越来越多到南方沿海淘金的姐妹掀起的一股风潮改变了一切。

小红:都说那边钱好挣,随便再丑的女孩子过去都能挣到钱,那时候特兴戴那些戒指啊、耳环啊,大家就羡慕,说那个人出去发财了,很能干,很能干,就说有什么,干脆把我的侄女儿也带过去什么,什么,有些自己的娘娘把自己的子女带过去,反正就说形成了风,太多了。

陈晓楠:他们之间会明说吗?是去干什么?

小红:就说嘛,就是过去坐台,做小姐。

陈晓楠:他们回来会很受尊重吗?就是虽然说看了他很有钱。

小红:这不是说会很受尊重,就起码说人家会另眼相看,就觉得这个人了不起,过去找那么多钱回来。

陈晓楠:绝对不会看不起。

小红:绝对不会看不起,反而如果你出去,你跟着一起出去,你没找到钱回来,人家就看不起。就要说你,就说她这么没本事,还出去卖,这些话,就难听的话,也这样说,如果你找到钱就根本不会说这些,反正就是一切都是钱。

陈晓楠:钱最重要,就是钱去衡量这个人光彩不光彩,体面不体面,有没有面子。

小红:对。

解说:曾经和自己一样的姐妹迅速改变命运,让小红第一次看到了她从未想到过的另一种未来,它一经出现就挥之不去。1994年小红和五个最要好的姐妹也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小红:大家就去,我嫂子把工去辞了,就都一起去。

陈晓楠:当时家里人呢?

小红:不反对的。

陈晓楠:你不是和你老公感情非常好吗?

小红:感情非常好。

陈晓楠:那你去南方的时候,对男人来讲他让自己的老婆去做这种行业的话,那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小红:都觉得无所谓的,反正他说你过去,都那么多人都过去了,过去就过去吧。我哥还和我嫂子一起过去的。

陈晓楠:那你自己不觉得很委屈自己吗?

小红:不觉得,反而觉得很好,挣钱快,又好玩。

陈晓楠:对女人来说身体是最重要的,如果说,真的说做交易的话,做商品这样交易的话,这中国人传统的道德观念里,认为这是一件特别羞耻的事情。

小红:我跟你说这种也许在你们这些有学问的那些人就觉得不可理喻,根本不可能的事,但是在我们这些没文化,等于我们是社会底层的人就什么都没有了,反正就只有钱,找到钱就是最棒的,你就是最好的。

陈晓楠:说实话在整个的采访过程当中,有关小红为什么要决定到南方去做身体的生意,去做小姐,这始终是一个我们最难理解而且是问话当中可能我们纠缠得最久的问题,在我们看起来小红她有家,有儿子,有一个感情也很不错的丈夫,而且她的生活也不算是特别的困窘,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甚至是不假思索地就决定出卖身体,对我们来讲这全不可思议。

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追了又追问了又问,小红给我的答案其实总结起来就是一个,非常的简单,就是一个统一的逻辑,那就是钱,钱高于一切,除了钱,什么都是假的。后来我们勐然意识到其实我和小红的对话是在两个世界里进行的,恐怕根本没有交集,所以我们想就让我们暂且放下这样的逻辑和道德判断吧,让我们走进她的世界里,去耐心听完她的故事,陪她一起走过这一段特殊的命运。

陈晓楠:接了第一个客人,你第一次拿到那1500块钱,第一次接到钱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小红:反正就是觉得出台好,就说希望每天出台都行,反正出来就是挣钱嘛,你耽搁时间长了反而女人青春一晃就流了,过了啊,就说是,反正是希望是每天出台每天遇见香港人,每天找我出台,赶快挣够钱就回家了,到时候就不来了,就在家好好的过日子了。

陈晓楠:当时计划着在外面干几年就回去呢?

小红:当时计划着找个一百万就回去。

解说:六姐妹都有了各自的第一次,丰厚的收入让她们确信,在这灯火辉煌的城市能够挣出一个不一样的未来,她们租了一套两居室,在这繁华都市里开始了新生活。

陈晓楠:六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感情好吗?

小红:很好的,每天晚上大家回来煮宵夜吃,然后聊自己坐台遇见的人怎么样怎么样。

陈晓楠:你们会怎么聊呢,都聊什么?

小红:都聊这个人有没有变态啦,或者大不大方啊,或者怎么样怎么样啊,反正就那样。如果是包夜回来的第二天就要问,哎是不是遇见了性虐待狂,就这样开玩笑。边说边弄饭啊弄东西,就这样的。

陈晓楠:那会姐妹之间有竞争的关系吗?

小红:有竞争,比方说就像你今晚上你挣了500块钱,我心里就不舒服,好像我只挣了300块钱,我就想明天我就要超过你,就明天就白天她,比方说白天她不去,你不去,我白天我就要去,并且大家隔不了两天就要问,哎存了多少钱了,要说,然后心里还说,人家存了那么多了,我嫂子那么多怎么办呀,好像就是说你追我赶的那个情况。

陈晓楠:开始接客人之后,大概每天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小红:晚上跟人家客人去包了房,早上就回去了嘛,回去然后就睡觉,睡一下,你知道包夜肯定是睡不好的,有些客人他一晚上要来两次三次都有的,有些四次都有的,这要看你的运气了,睡一下磕睡,中午就起床然后吃了饭就去找台坐,如果下午实在没台我们就去逛街,晚上才是最重要的,晚上才是真正的上班的。

陈晓楠:在那段生活里最让你高兴的是什么?

小红:最让我高兴的时候是每次数钱的时候,数钱的时候,然后给家里汇回去。

陈晓楠:自己呢?自己过得?

小红:自己过得反正一般吧,就没想到在那边就是要享受什么什么,都(是)自己做饭吃的,上馆子都是每个星期吃两次川菜,因为太想吃川菜了。

陈晓楠:但是得算着,不能天天吃。

小红:不能天天吃,都是轮流作东。

解说: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六姐妹浓妆艳抹,和无数的她们一起穿梭在歌厅酒楼,迷离的光影编织着一个个迷离的传奇故事。

小红:有一个女孩子因为她刚过去,那个香港人就看上她了,就叫她过来,她就不过来,那个香港人就掏了一叠钱一垛就甩在桌子上,就说你过来把钱拿去,就陪他坐台,她就摇头,那个香港人就以为她嫌少又拿一垛,她还是摇头,她吓怕了嘛,最后香港人啪就甩了五万块钱港币在桌子上,就说你过来,她看见他绝对不是捉弄她的了,她就过去就陪他,没上床什么都没有,那天晚上就只坐台就五万块钱,就全部都闹响了嘛,全城全部都知道了,坐台五万块钱好吓人呐。

陈晓楠:大家都觉得特羡慕。

小红:特羡慕嘛。

陈晓楠:当时像这种事是大家都会传来传去的,然后变成一个大家的梦想。

小红:对。

解说:因为聪明乖巧,小红的客人很多,不久她就被一个本地客人包养,住进了专门为她准备的一套豪宅。

小红:最后是他老婆求我,他老婆哭着来找我,她说阿红,她说我求你了,我说大姐你不要这样说,她说阿英喜欢你我也知道我没办法,她说我现在求你,他有三个儿子我们全家都要靠他,她说反正你还年轻,她说就当大姐求你,你就不要再找他了,我看见她我都哭了,我就答应了她,我说大姐你放心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再找他了。

解说:小红说到做到,很快就搬回了六姐妹的出租屋,并多次拒绝了客人要她再次回去的恳求。

小红:我说你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我说人不可能失信,我答应了你老婆,我就不可能说再背着你老婆又跟你怎么样。

解说:小红不停地往返于沿海和西部小城之间,频繁自然地在妻子、母亲、小姐几个角色之间任意转换,一百万的梦想牵引着她和五个姐妹不停地向前走,这一走就是近四年。

小红:那时候出去了又特别想家,但是为了钱又不得不在那边找钱,反正想小孩,想家。

陈晓楠:每次回去以后做什么呢?

小红:每次回去我就看一下我小孩,然后就带上他跟我老公一起,到处去玩啊,很幸福的。

陈晓楠:那时候对你来讲最好的归宿是什么?

小红:就是找到足够的钱回家和老公、儿子一家人,父母那些好好的生活,反正就是过人上人的生活嘛,反正就说不说人上人,就是至少说过上等人的生活嘛。

陈晓楠:那时候你觉得如果要是回了家挣够了钱,跟老公,跟孩子一起所谓过上等人的生活,就可以忘了这一段了?

小红:应该忘不掉吧。

陈晓楠:那想到这段会不会觉得总是生活里的一个阴影,会吗?

小红:如果老公不追究我想应该不会吧,只是有些时候自己想起觉得有点对不起老公,但是有些时候我又平衡了。

陈晓楠:你挣钱是为了他挣的。

小红:嗯,为了他,为了那个家嘛。

陈晓楠:这三年多大概情绪上,精神状态是怎么样的?

小红:唉,反正就是那样的,也没觉得特别高兴也没觉得特别痛苦,反正就是一样事情反反复复就是这样的,心里面想的是快点挣到钱早点挣到钱就好回家了,就不想再来了。

陈晓楠:那每次跟客人出去的那个过程你会觉得难过吗?

小红:不觉得难过,就是只觉得,就是,哎呀烦得很,虽然就是说,是出台,就是希望每次上了床进了屋就是(盼着),天快点亮,天快点亮,就是盼着天快点亮。

陈晓楠:还是那一晚上挺难熬的。

小红:嗯,还是觉得挺难熬的,毕竟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嘛,是不是,这人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但是为了钱又不得不,还是必须要,就是这样的心情。

陈晓楠:你有时候会不会想说我干吗这么委屈自己啊?

小红:也不算委屈。

陈晓楠:我干吗,一定要挣那么多钱呢?

小红:一个年轻好胜,又想的是人家能挣我也能挣,大家都去挣,我也挣。

解说:不知从何时起,一种白色的粉末在小红和她的姐妹们“工作”的场所开始出现,并迅速蔓延,在小姐们眼里,这白色的粉末似乎成了这繁华都市现代生活的一种新兴的时尚。

陈晓楠:那时候在小姐群体里有多少人在吸毒?

小红:百分之九十。

陈晓楠:那么多啊?

小红:我认识的小姐全部都吃。

陈晓楠:你觉得是为什么呢?为什幺小姐群体里吸毒率这么大?

小红:纯粹都是好奇,还有一个就是人家引诱,就像文萍引诱我一样的,她说你吃了不会烦恼,又会减肥。

陈晓楠:你当时知道毒品会上瘾吗?

小红:不知道。

解说:在姐妹们的引诱下小红吸毒了,不久,她的丈夫哥哥也都先后染毒,当卖身的钱像流水一样流走,当小红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挣一百万的计划将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时候,她和她的姐妹们都早已无法自拔。

小红:我有个姐妹,她死了,好漂亮,就像那个汤宝如,有一点像,好多香港人喜欢她,全部找她陪,头天晚上她睡在我床上,我就说看上去好像死了一样的,完全一幅骨头啦,太瘦了,第二天她就去坐台,人家香港人都知道她吃药,都不要她了,她中途又犯瘾,就跑到了旅店里面去,又没钱,就在凳子上坐,坐坐坐,可能冷死了,然后又加上犯瘾,又冻,然后死了。第二天一早上我们刚好一上街就看见,甩在那街上,最后我们就打电话回家,跟她父母说,她父母马上赶了过去,把她的骨灰带回来的,好惨哪。

陈晓楠:你当时看见她最后这个结果,你的内心没有什么震动吗?

小红:有震动,我也想到,我说,说不定哪一天我也是这样的。

解说:九十年代末,沿海大城市做小姐的女孩子骤然增加,行业竞争日益激烈,虽然小红加班加点,拼命赚钱,但年长色衰的她已很难挣到自己和丈夫的毒资,无奈之下,小红和嫂子带着一个堂弟离开沿海,辗转内陆。

小红:他那里纯粹的就是陪客人上床,纯粹的打炮,坐台都是坐一分钟,马上就去炮房了,我嫂子就不能忍受那样的,就待了没多久就回去了,还有另外两对也是的,就走了,我也是,最后我和我们兄妹就没到那里,就到一个小吧里去了,整“仙人跳”,还找到钱了。

陈晓楠:怎么样叫“仙人跳”呢?

小红:就是我去勾男人嘛,然后勾到男人,然后进屋我就先把他的裤子衣服脱掉,然后我就不忙脱,把他的脱掉了,我堂弟就进来,就冒充是我老公,就说你勾引我老婆,然后就叫他给钱。

陈晓楠:你知道你的这些行为是在犯法吗?

小红:知道。

陈晓楠:你做的时候心里会有罪恶感吗?

小红:有罪恶感,但是没办法。

解说:几年后小红回到了家乡,靠偷、靠骗、靠“站街”招揽客人艰难维持。2004年小红因吸毒、盗窃再次被劳教两年,就在她劳教期间,她的哥哥、丈夫因为吸毒先后死亡。2004年7月被劳教两年的小红刑满释放,这一天,当她办完手续准备离开劳教所时,值日警官平静地告诉小红,她已经被确诊为爱滋病患者。

小红:本来我刚刚接到(通知)的时候,我是想出去就撞车死了算了,想不通啊,最后她们跟我说,本来人家下班走了的,(他们)陪了我两个小时,我就说陈警官,陈队长,你们放心吧,就为了你们这样劝我,我不会轻易的去死的,对吧。

我以前曾经想过为什么别人能传染我,为什么我不能去传染别人,我就是偏要去,越传得多越好,报复心理嘛,上天都对我不公平,我就这样想的,到后来我就想通了,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人,我还有儿子,我为我儿子积一点德,自己得了就算了。如果有这病的人都这种想法的话,那很可怕的,社会很可怕,蔓延开很可怕的。所以说,我每次有客人我都说,你戴套他不戴套,我就说我也不想害你,反正你最好戴套。

陈晓楠:你觉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心里会过意不去,你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知?

小红:对,如果不告诉人家的话,我觉得对不起。

解说:儿子和瘫痪在床的母亲是小红继续活着的理由,但是没有其它技能,小红离开劳教所也只能重操就业,而她在街上偷东西时,两次被儿子无意中碰见。

陈晓楠:你儿子看到你偷东西会怎么说?

小红:他不说。

陈晓楠:你心里会怕他看不起你吗?

小红:怕。所以现在有些时候他做错什么事,我其实想就以母亲的身份批评他,但是我又觉得我没有资格,因为我自身都没做好,他会不服的,他会说,你凭什么资格来教育我,怕。

我儿子每次都说妈妈你戒了嘛,我教你上网吧,他给我申请了一个QQ号,我跟他去了一次就没兴趣,他说你喜欢听歌,你点歌唱,或者看电影,看电影那些我都坐不了两分钟,我就说我说算了,我说乖儿子,妈妈出去逛一下,他说我知道的。

他说我知道的,这里是留不住你的,他说你就学学上网嘛,他说那个吸了(毒品)还有什么治。

解说:12年前,六个姐妹满怀希望一起离开家乡踏上南下的列车,12年后,除小红的嫂子用挣到的钱买了店铺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外,其它四姐妹三个离开了人世一个至今下落不明。

陈晓楠:她们死的时候都多大年纪啊?

小红:死的时候都二十多岁,好年轻的,就只有文萍大一点,文萍这才死了,才死几天。

陈晓楠:你周围的人、你丈夫、哥哥,还有那些一块去的姐妹。

小红:全都死了。

陈晓楠:离你最近的这几个人命运是一样的。

小红:一样的命运,哎呀,我现在我都不知道是用什么心情来说,我说我如果有来生,我真的我愿意再做,跟我老公,我再做我老公的妻子,老婆,我真的好好珍惜它,可是不可能了。

陈晓楠:好多人可能会觉得像你经历的一些事情,可能是不为人知的事情,不愿意讲出来的事情,你为什么会有勇气把它讲出来呢?

小红:我觉得我可能活不了多久,我想以我的这个惨痛的教训吧。就说告诉那些,不要走,像我这样走错了路再后悔,真的,这是我的心里话。

陈晓楠:谢谢你的勇气,我们得谢谢你。

小红:没事的,大姐。

陈晓楠:在采访过程当中小红曾经非常动情地给我们描述了这样一个画面,她说在几天之前,她在马路上碰到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在多年之前和她一起去的南方,而且她记得这个女孩也曾经吸了毒,两个人见面分外的激动,她问那个女孩说,你现在在做什么,那个女孩说我在做售票员,每个月五百块钱,小红当时无比羡慕地跟我说,你看人家多好啊,当售票员,我什么时候有那样一天。

我记得好像在采访之初我曾经问过小红,如果当年不去南方的话,你会做什么呢?小红说我父亲是个司机,所以可能我唯一的出路就是顶替他去当售票员吧,但是她说我特别晕车,我可不想当售票员。人生有的时候真是个挺大的讽刺,这样想起来,小红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好像画了一个圈,又回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原点,可是这个点离原来的那个点,可是遥遥十万八千里。让我们有点吃惊的是,小红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可是她每天坚持写日记,在日记里她述说着那些别人恐怕已经不爱听了的心里话,在日记里她一次次下着她已经不敢奢望别人会相信的决心。

小红:我无数次做梦,都梦见我一家人真的好幸福啊,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我好想在这有生之年吧,我好好找一点钱来帮我妈治下病。

陈晓楠:还有信心吗?

小红:有信心,也希望你们能相信我,真的。

陈晓楠:我们给你录下来了啊。

小红:好的,2007年对我来说应该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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