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电影欣赏：The Letter《香笺泪》

叶凡

这是1940年由导演威廉惠勒William Wyler与女星贝蒂戴维斯Bette Davis合作的黑白片。剧本是基于英国剧作家毛姆W. Somerset Maugham 于1927年推出的同名剧本改编，1929年时已经以默片方式推出过一次。
这电影也属于早期的黑色电影film noir，其他演员还包括赫伯马歇尔Herbert Marshall，詹姆士史蒂芬森James Stephenson，及盖儿桑德嘉Gale Sondergaard。
这电影是悬疑片，因此如果你没有看过，或是计划看，我建议你不要看下面的剧情简介。
剧情：
故事背景是上世纪初的马来西亚，西方人经营的橡胶庄园所发生的事。一开始，在一个月圆之夜，女主角李斯莉Leslie Crosbie在家门口开了多枪，打死了一名当地的白人男子杰夫‧汉默Geoff Hammond。当警察赶到时，李斯莉解释说，杰夫要对她非礼，她因为维持女人尊严才开枪打死他。(下: 电影开始的镜头)

老电影欣赏：The Letter《香笺泪》

李斯莉的丈夫罗勃Robert Crosbie经营好几处橡胶园，他回家后听到妻子的说词后深信不疑。罗勃还请了好友律师豪华德Howard Joyce为妻子辩护。
因为李斯莉杀了人，必须进行审讯。一般认为只不过例行公事，但此时豪华德的一个华人助理小孙Ong Chi Seng私下对他说，事件中有一封信，显示事实不如表面的单纯。他有此一信件的副本。豪华德看了信之后，知道事主李斯莉不如原先说的那样无辜。她是蓄意杀人。
那封信是杰夫遇害那天写的，李斯莉邀请杰夫到自己家中。而且看得出，他们两人之间有婚外情。
小孙说，那信的正本在杰夫的遗孀手中。她愿意用现金换取信件，开价一万元。在当时那是天价。
豪华德去质问李斯莉，她终于承认自己与杰夫有多年恋情，但最终他决定与她分手，因此她安排那次会面。她并哭泣说自己才是受害者，当时无意杀死他。
豪华德无法做主，他去征询罗勃的意见，他说有一封信，对于李斯莉的案子非常不利，如果要李斯莉免于被判罪(及必然的死刑)，他必须取回那封信。他没有说出信的内容，罗勃以为只是一封寻常的信，叫他尽管去做。
杰夫的遗孀是一个欧亚混血儿，她要求李斯莉亲自去取那封信。豪华德跟李斯莉坐车到当地的唐人街小巷子里，到汉默太太一个伙伴钟喜的店里，只会说中文及马来语的汉默太太透过小孙的翻译，要李斯莉取下面纱，又要她走向前，并当面将信扔在地上。李斯莉对她道歉后，由地上拣起信后匆匆离去。
结果审讯如预料的，裁决李斯莉无罪。大伙在Crosbie家中庆祝。之后罗勃兴奋的跟妻子及豪华德商量，计划在苏门答腊买更大的橡胶园。这时豪华德才对他说，当时“购买”那封信的代价是一万元，也是罗勃的全部积蓄。罗勃现在才知道，那封信的重要性。妻子才跟他坦白说，原来自己与杰夫有持续数年的恋情。而罗勃也知道，豪华德为了使李斯莉脱罪，做了违法的事，就是烟灭证据。
罗勃深爱妻子，他说愿意与妻子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但是李斯莉最终说，她仍然深爱杰夫，“那个我杀死的男人”。
汉默的妻子也无意原谅李斯莉，最终她利用李斯莉的自责，将她杀死。
制作与卡司：
毛姆写的这个剧本，也是基于当时发生在马来西亚英国殖民地的一则社会新闻，据当时新加坡报纸报道，一名吉隆坡英国小学校长的太太Ethel Mabel Proudlock 在1911年四月二十三日，用枪射杀了一名白人男子William Crozier Steward。她的理由是，当她丈夫出去时，这男人突然造访，并企图强暴她。她为了自卫，用枪射了六颗子弹。然而事实上是，这女人是Steward 的情妇，由于他移情别恋，她愤而将他打死。当地检察官在调查之后，証实Steward 并无意强暴她，因此判她死刑。不过后来她获特赦，不久死在精神病院中。
这电影很明显是为了当时的电检制度Hays Code，华纳公司将结尾改了。作家毛姆是不会这样写的。毛姆的道德标准非常之低，而当时的电影，首先就不会容许鼓吹婚外情，更不会让一个通奸的女人，杀人之后还能逃过法律制裁。
此外，原著中汉默只是有了新的情妇，而不是已有妻子。电影也是为了当时的道德水准，将他说成已婚。
女主角贝蒂戴维斯Better Davis与导演威廉惠勒William Wyler有过多年恋情，但此时两人已分手。戴维斯还是一惯的作法，经常与导演争执。片中导演要她望住丈夫，说她仍然爱着那个她杀死的男人时，她极力反对。她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望住丈夫说那样的话。争执到最后，她还愤然离开片场，这是极少女星(或男星)会做的举动。可见她对于电影艺术的执著。不过第二天她还是回到片场照做了。
饰演杰夫遗孀的盖儿桑德嘉Gale Sondergaard在当时多次饰演华人角色，一方面因为当时好莱坞几乎没有样子好看的华人女演员，其次也可能因为她的五官较纤秀，较易化妆为东方女子。她在1946年的“安娜与国王”中，就饰演皇后(参见国王与我The King and I)。(下: 桑德嘉在片中造型)

老电影欣赏：The Letter《香笺泪》

电影中有多名华人演员，包括演小孙的Victor Sen Yung，中文名杨森。他出生于旧金山，在早期好莱坞影片中经常有他的份，不过都是小角色。过去这里介绍过他参与的赛珍珠的“大地”( The Good Earth， 1937)，及A Yank on the Burma Road(1942)。他在1980年逝世，并一直参与电视演出到1979年。
另一位是演钟喜的Willie Fung，他也在一百多部电影中参与演出，很多是西部片，演的也都是仆佣一类角色。以前介绍过他有份演出的电影包括：The Bitter Tea of General Yen阎将军的苦茶(1933，但未具名) 及小偷渡者 Stowaway(1936)等。
这电影若不是真事改编，真有些俗套，但导演手法不错，摄影也锦上添花，将电影升级。最终获得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演律师的James Stephenson)，最佳配乐，最佳剪接，最佳黑白摄影等七项金像奖提名。不过全军覆没，几个大奖分别由“愤怒的葡萄”The Grapes of Wrath、费城故事The Philadelphia Story、及Rebecca 蝴蝶梦分别获得。
主要演员表：
贝蒂戴维斯 Bette Davis 饰演李斯莉Leslie Crosbie
赫伯马歇尔 Herbert Marshall 饰罗勃Robert Crosbie
詹姆斯史蒂芬森 James Stephenson 饰律师豪华德Howard Joyce
盖儿桑德嘉 Gail Sondergaard 饰杰夫遗孀Mrs. Hammond
Frieda Inescort 饰律师太太Dorothy Joyce
杨森 Sen Yung 饰小孙Ong Chi Seng
Willie Fung 饰钟喜Chung Hi
原文链接：http://www.ritagiang.com/article.php?id=8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