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大温养老院一位抱着洋娃娃哄的老人

傑缘通讯

星河

　　近日，笔者带着孩子参加了一家华人协会组织的慰问社区养老院慈善活动，成人和儿童演员们为那里的老人义务表演节目。现场的一位老人引起我的注意，她头发花白，一直低着脑袋，两手紧紧抱着穿粉色衣服的洋娃娃。一开始，我猜想她可能看着看着节目睡着了，老人有时很容易打个盹。可是过了一会，她又微微抬起头来，两手一摇一摆地哄着怀里的洋娃娃，就像妈妈哄着自己亲爱的宝宝一样，眼神慈爱地凝望着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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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场景让人看了很感动，又很心酸。老人似乎并没有怎么关注周围发生的事情，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中。那是怎样的世界呢？她已经行走很久的人生之路经历了什么？她把手中的洋娃娃当成自己年轻时抱着的女儿、儿子，或者是后来的孙辈？
　　我虽然完全不知晓，但是却感觉挺扎心，一位华人朋友感慨“人老了真可怜。”他们走路蹒跚、腰背不再挺直、满脸爬满沧桑的皱纹和老年斑，心里盛了一生的回忆。华人协会慰问的这家养老院的老人，大多数连走路都非常不便，坐在轮椅中，由护工照顾。
　　人很老的时候，往往又返回到幼儿时期，吃喝拉撒需要旁人照顾。有人精心照顾，尤其是家人的照顾，还算是老人的福分。中国人信奉养儿防老，儿女也有赡养老人的义务。但中西方文化不同，加拿大的许多老人不是独自居住，就是被儿女送到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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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们在大温可以经常看到年纪很大的老人开着车去这里去那里 ，一开始觉得加拿大老人真是独立，后来发现这种独立也有弊端，老人驾车反应慢造成的车祸屡次发生。他们也扶着辅助车、坐着轮椅、拄着拐杖到商场购物、来诊所看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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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平日在公园散步，经常会碰到一位拄着拐杖散步的老年西人，我们会互相道声早安。他总是一个人，总是穿那身棕色衣服，连一只陪着他的狗也没有。上个冬季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他，猜想可能是老人生病了，再见时果真瘦了一圈，仍然是拄着拐杖慢慢踱步。我向他问早上好，他嗓子沙哑、有些神情恍惚地回应，孤独老人的落寞笼罩着他的全身。
　　那么，住在养老院的加拿大老人应该是幸福的吧？有许多同年龄的人做伴，好吃好喝又有人照顾。然而，笔者在上述大温养老院看到了一张张落寞的脸，那里的老人似乎和街头见到的老人不同，大多数都很寡言少语。他们每个人应该有每个人不同的故事，以及对人生的感慨和遗憾。他们非常喜欢孩子，一看儿童表演节目，眼睛里一下子充满慈爱和温柔，脸上漾出微笑。哪个人不希望有家人的陪伴，尤其是老人，离开子孙在养老院的生活，怎么可能真正幸福？
　　更别说，新闻里多次提到，一些老人在加拿大养老院被护工虐待甚至残杀。据报道，“CBC曾经调查过安省老人院过去6年的数据，包括每一间老人院报告受虐事件，并对事件与老人院的床位作对比，计算出虐待率，数据简直是怵目惊心。2011年至2016年间，Mississauga-Halton区和Toronto Central区的虐待比率上升了近80%。同时，住在养老院的老人们之间的虐待事件比率也上升了51%，多伦多中区的比率更是上升了129%。”
　　除了养老院，还有医院，那里老人的处境也让人心酸。笔者一位邻居是医院护士，常常感慨加拿大的老人真可怜，如果生病住院，家人极少来探望，简直可以说许多子女把老人丢在医院就不理不睬了，照顾他们的全是护工和护士。这种场景是受东方文化熏陶的人无法理解的，在中国医院，随处可见儿女陪同年迈的父母看病，又会在老人住院时或昼夜不分或轮流照顾。
　　邻居忍不住感慨，这是东方文化优胜于西方文化的地方。她的一位西人朋友已经意识到这点，开始慢慢接受东方人赡养老人的方式。他把父母接到自家居住，方便日常照顾，也想以此为孩子做个榜样，“父母老的时候，我把他们接到家好好照顾，希望将来孩子长大后会学着做同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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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谁都有老的一天，我们对待老人的态度，是将来我们老时，下一代对待我们的态度。如果情况不做改变，老人在社会上的孤独、不良处境，也会是我们老了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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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到不能自理时就没啥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