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嘴碎高手”在温哥华的稿费生涯

晴涧飞虹

猪头凯凯

我是真没你那么啰嗦，我要是跟你一样啰嗦、早不知道写多少稿子了！——这是四十多年来，这个世界对我写作生涯最为到位和犀利的鞭策。

　　——题记

　　之所以没有把题目写成“专栏作者生涯”这么有文艺感的题目、而是直接说“稿费生涯”，是因为挣稿费本来就是我兼职写专栏的主要动力。
　　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一开始不说明“为了稿费”的话、后面无论谈什么都是在说“稿费”。
　　一、“嘴碎高手”的茅塞顿开
　　我大概是在移民后大半年之后，应聘于温哥华港湾（BCBAY.COM）旗下的微信公众号，开始了在加拿大的兼职写作。
　　其实，在成为兼职作者之后没两个礼拜，我就撑不下去了——因为我觉得没啥可写的了！
　　我的稿子一般被使用在“这才是温哥华”和“温哥华港湾”这两个微信公众号，话题限定在移民和温哥华（或者加拿大）的生活话题。现在回头想想，我当时对这个话题的理解可能有些偏差、导致自己觉得“实在没什么可以写了”。
　　后来和一位国内的酒友在微信里聊起来，他晕不楞登的话提醒了我——是不是我自缚手脚、把话题范围理解窄了？
　　当时的聊天记录是这样的——
　　“移民生活和加拿大什么样儿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你自己理解错了！”他非常不容置疑地说。
　　“为啥？”我问他。
　　“人家是靠网站挣钱的、不可能找一个连你这么啰嗦的人都觉得没啥可说的话题吧！”
　　我后来按照他的话想了想——对啊！别的不敢说，在“啰嗦”和“嘴碎”这个领域我太有自信了！如果我都觉得没啥可说的、这话题肯定有问题了！
　　没错！不可能别人还有好多话、我已经没话了——这种事儿还从没发生过。
　　于是，没事儿的时候我就也看看同一公众号下那些作为“同事们（未曾谋面的）”的其他作者都写点儿什么。
　　看了几天，其他作者的话题直接把我的脑洞开了个底儿掉！
　　好几次我都拍着脑袋说——“我的天哪，这也行？！”
　　从此以后，“没有话题可写”这件事对我来说，就再也不存在了。
　　二、被稿费挽救的码字儿之路
　　在最初去这家网站面试的时候，我说过一番让如今的我十分惊讶的话——
　　“只要你们能用我写的东西，我可以不要稿费，因为你们发我的文章等于是用你们的平台在宣传我。”
　　老板楞了一下（估计是以前没见过这种“真”神经病），说“不行不行，稿费我们还是必须要给的！”——现在想想，老板是对的。象我这么没有执行力和恒心的人，要不是有稿费这件事，可能早就不写这些专栏文章了。
　　其实之所以我会说可以考虑不要稿费，真的不是因为我很有钱（我很缺钱）——而是在中国多年以来偶尔挣个稿费的经历让我对“稿费”这俩字的心理固有印象就是“跟没有一样！”。因此，当老板提到每篇文章几十块（加元）的稿费标准时我也没有在意，确切地说——是因为我当时初来乍到、对“几十块钱”真的没什么感觉，或者说没任何概念。
　　后来写了一段时间，我那个“没有恒心”的老毛病就又犯了——这次不是因为没有话题，而是时间一长疲沓了、没什么动力了。
　　直到有一天，我陪着老婆大人去康乐超市（我们常去的一家中国超市）买东西，我记得买了排骨、鸡腿肉、方便面、蔬菜、手抓饼等等各种“硬菜”和快速食品，甚至包括零食和瓜子儿。
　　平时既不怎么出来买菜又很少看银行账单的我看着装了好几个塑料袋的一大堆东西、心想“这TM得要多少钱啊！？”
　　结果结账的时候正好是一个我还有些印象的一个“金额区间”——五十多块！
　　当我俩一起把一大堆东西往汽车后备箱里装的过程中，我有些面色沉重地嘟囔了一句——
　　“原来五十多能买这么多东西？！”
　　“五十多块还少啊？那可不少钱呢！”老婆大人撇撇嘴、鄙视地看了看“貌似挺有钱”的我。
　　“不是，我是说——这不就是一篇稿费的钱吗？！”
　　“你才知道啊？！”老婆放下东西吃惊地看着我，接着说了一句响彻人生的话——
　　“我是真没你那么啰嗦，我要是跟你一样啰嗦、早不知道写多少稿子了！”
　　话说——老婆大人啰嗦不啰嗦我不知道，我就觉得每次批评我的时候总是特别犀利和到位！
　　好了，啥也别说了，从此以后我就再次启动早已经“哩哩啦啦”快要停水的码字儿生涯。
　　为什么重新有了动力？
　　原因很简单——你把几十加元放在我面前，我真可能没有动笔的劲头儿。
　　但是你要是把鸡蛋、牛腩、鸡腿、排骨、手抓饼、洽洽瓜子儿、……，等等一大包一大包的东西放在我面前，然后告诉我写一篇文章就能换这么多东西，我就会觉得——
　　“不会吧，还有这好事儿？你别跑……”
　　三、一个公交车写手的自我修养
　　虽然说我是“赤裸裸滴”为了稿费而坚持码字儿，但是不算自夸地说，咱这人虽然嘴碎了点儿、啰嗦了点儿，但也不是一丁点儿追求都没有的。
　　太高大上的理想和太远的远方不说，至少是也要希望“自己的稿子能被使用”——因为这样才会确定有稿费（或者说有超市里那一袋子一袋子的鸡鸭鱼肉和洽洽瓜子儿）。
　　再高一点儿的理想也是有的，是希望“自己的稿子能有较高的点击量”——虽然这和稿费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毕竟对网站和公众号有好处，就对自己未来的那点儿稿费有好处。
　　再高的追求还有吗？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说——会不会写得特别好被人关注、然后万一一不小心会有点儿小小的名气呢？特别是华人的圈子就这么大……
　　你看——我所有的理想和追求说到根子上都还是为了我自己——自私？这不要紧，只要是为了把事儿做好就行。
　　话说回来，在我目前的思想觉悟水平之下——也只有为了自己，才能真正对自己有所要求。

Capture.PNG

　　也正是因为“对自己有所要求”，所以每次“码字儿”这点儿工作才会具备一些挑战性、说实话反而也增加了一些趣味。
　　而这个“趣味”，经常会出现在公交车上——没错，公交车是我平时码字儿的主要场所。
　　每天下班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往往是我码字儿的时间。用手机在微信朋友圈码字儿、在手机“备忘录”上码字儿、等等等等——虽然用手机码字儿的大部分内容并没有都变成稿费，但是最终变成稿费的那些文章，初稿几乎都是在公交车上完成的。
　　四、尾声和祝福
　　作为一个很懒的人，我的码字儿状态基本上就是在下班的公交车上打字儿、然后在工厂不加班（周六不上班）的周末里，把手机里能变成稿费的那些话题拿出来加工一下发给网站编辑。
　　但是由于工厂常年加班，在周末只休息一天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干，所以有的年份里一年也写不了几篇。
　　在因为加班、或者懒惰而不写专栏文章的日子里，我其实也默默地关注着使用我文章的公众号和网站，总是希望网站能越来越好、越来越有钱——
　　因为无论是为了动动手练练笔、记录一下自己的移民生活，还是为了超市里那一袋袋的鸡鸭鱼肉和洽洽瓜子儿、以及文章发出来之后那点儿小小的虚荣心，我都希望保持着兼职做专栏作者的这一部分生活作为加拿大人生的一部分。
　　最后，我还想祝福一下在网站工作、以及和我一样为公众号兼职的其他作者——祝我这些从未谋面过的同事们码字儿快乐，生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