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目：当拥抱成为一种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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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

　一天早上，在网上看到一段令人泪目的短视频：在美国佐治亚州，一位老者用塑料袋包裹他的孙女，以便让小女孩可以拥抱她的警察爸爸。据称小女孩的爸爸需要每天在街上巡逻，有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女孩和爸爸已经几天没有见面，终于可以会面时，爷爷想到了这个方法，让父女俩可以拥抱彼此。

　　视频中，警察爸爸紧紧把宝贝女儿拥入怀中，隔着一层塑料袋。这种怪异场景在疫情之前，我们肯定想不通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今却看了一眼就秒懂，内心被深深触动。疫情之下，多少曾经亲密无间的人爱得艰辛又坚强，多少亲朋好友在彼此隔离的日子里寻找表达爱的另一种方式，或者努力复制以往的那种正常生活。

　　女儿前几天在家里地下室把露营帐篷撑起来了，因为那个周末是她所在的童子军本来该举行露营的日子。我的手机日历上还记载着早在年初指导老师就计划好的露营时间，电子邮箱里也保存有露营的详细计划。可是病毒汹涌而至，一切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

　　春假前女儿和童子军同学刚刚乘坐渡轮去岛上露营完，还约好春假哪天一起做手工，却眼看着加拿大的疫情越来越严重，大家遵守政府要求各自乖乖宅在家。手工也改在自家后院，通过视频通话和朋友一边聊天询问一边自己动手做了。欣慰的是，我们还有网络，即使不能和小伙伴按照计划外出露营，同住一个敞篷，起码可以网络相约在同一晚，共同体验居家睡帐篷的生活，也起码可以通过网络开开心心与好朋友聊聊天。
　　这一段时间，孩子们对新冠病毒从知之不多，到逐渐恐惧、担心。微信中令人恐慌的消息不少，英文的社交媒体应该也好不了多少。女儿说她现在简直看不到和新冠没有关系的帖子了，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女儿还曾经紧张兮兮问我，“妈妈，我大笑的时候胸口很闷，是不是呼吸困难？”我哭笑不得，难为孩子们了，生活在这个巨变的时代。有时候我戴着口罩到户外人少的地方散步，问女儿和儿子要不要同去，他们的回答居然一样，“不要，不要，外面有新冠病毒。”感觉在他们眼中，新冠病毒就像可怕的妖魔怪兽一样，在户外横行么？挺难受又无可奈何。
　　原来小儿子总愿意出去找好朋友一起玩，现在懂事的不再提起这事儿。那种和好朋友手拉手、肩并肩一起走，彼此又搂又抱的亲密无间，疫情时期成为最大的奢侈。我们大人和身边朋友不也是如此么？几位朋友先后给我送来一些物品，都是先放在家门口，再打电话通知我，大家都是时刻保持社交距离的模范市民，为了更好保护彼此的健康。
　　有人问，等到疫情结束、解除封锁的那一天，你最想做什么？很多人的愿望都是，去紧紧拥抱那些你不得不与其保持社交距离的亲朋好友。盼望那一天早些到来，我们不用戴着口罩，就可以去商场和朋友一起购物，与朋友坐在沙发上、桌子旁开心聊天，也不必用眼光测量着两米距离，和公园碰见的陌生人和善地打个招呼，就如同我们此前一直做的那样。
　　但现在不行，如今无论亲切拥抱，还是亲密相处、交谈都是一种奢侈，甚至在有些家庭的至亲亲人之间也同样是奢侈。近日看了一篇令人非常伤感的英语新闻，大温三联市有两家养老院出现16例新冠病例，三人身亡。其中一家养老院Dufferin Care Centre有位老人患有阿尔茨海默氏症，她的女儿为了不把外面的病毒传染给老母亲，采取了一切预防措施，自2月份以来就没有见过老人了。
　　此家养老院最初是一名楼上的工作人员新冠病毒测试阳性，随后是一层的厨房工作人员和一些老人发病。女儿说，当看着北温Lynn Valley护理中心的死亡人数不断增加时，自己感觉非常无助。她的家虽然距离养老院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但是为了72岁母亲的健康，女儿不敢前去探望。
　　而且，由于目前养老院缺少员工，有的员工被隔离，有的被禁止在多个养老院打工，与老人通过脸书视频通话的时间也被迫减少了。“我们距离虽然很近，但却象被绑住手脚一样，什么也做不了”，令女儿稍感安慰的是，她的母亲目前除了脑部问题，身体还算不错。

　　上面这张新闻图片看了也让人心伤，三联市另一处养老院也出现了新冠病例，两名家属正在给一位99岁的老人庆祝生日，不过，是隔着玻璃庆祝，唯有泪目。在出现病例的两家养老院，亲人们会在窗口向隔离在里面的老人打招呼，一些人还在玻璃上贴了爱心标志……

　　愿疫情结束的那一天早些到来，盼彼此的拥抱不再是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