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情感] 【湘柔】【字数：38956】【下】

敲开天堂之门

第九章　父女的奈落关系



　　「爸！我回来了。」



　　湘柔甜美的娃娃音，轻响在玄关间。



　　一身亮粉色的网球装扮，肩上背着器具；湿漉漉的发梢，脸上是喜悦带有点疲惫的表情，似乎没注意到昏暗的屋子，正弥漫着诡谲的氛围。



　　哒哒！



　　她换下运动鞋，轻松地走向里面。



　　突然，有一个男人从玄关死角冲出来，一把将湘柔拦腰抱住。



　　惊吓、恐惧，有心算无心。就见到湘柔忘却反抗的余力，简简单单地被男人将她的藕臂反扳到腰后，捂住双唇，像个囚犯般压制进去。



　　「唔唔唔……」



　　挣扎的嗓音，显得无助且无力。



　　两人来到客厅，里面居然还有其他人影。两个装扮如保镳的女性，挂着黑色的墨镜，彷佛守卫般的保护坐在沙发上的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性。



　　中年男性，他的眼神带有按耐不住地残忍笑意，手持一把锋利的小刀，不停地对着他身旁被土黄色胶带捆绑的男人，来来回回地比划着。



　　被捆住的男人没有话语，只因他的嘴巴也被胶带给贴紧。他瞪大双目，眼神惊恐地凝视着刀片的轨迹，深怕那位中年男性会一个不小心。



　　「啧啧。终于回来了啊……」



　　中年男性把刀子放置在茶几，起身走到湘柔的面前，倨傲地望着她娇弱害怕的脸蛋，用指头拨弄她的浏海，好让她的容颜更为清楚。



　　「你的女儿真漂亮！」



　　赞叹的口吻，与此时的场景格格不入。



　　后头的男人也跟着松开捂住湘柔的大手，但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中年男性捏住她的两腮，不得不张开嘴来。难受地唿气。



　　「也有一副标致的身体……」中年男性边若有所指地说着，边把剩余空闲的手，对起湘柔的身躯进行骚扰。



　　用指甲挑逗她的脖颈，拉扯她亮粉色的网球衣，托起胸前的两团乳肉，放置掌心秤重似的。再来，伸到后面抚摸美背，轻轻地隔着短裙拍打浑圆的翘臀；最后，则是一把捧住湘柔的阴部，指头胡乱地抓动。



　　这是一种赤裸裸地耻辱侵犯。



　　「呜呜呜！」



　　中年男性的举动，反而引发沙发上男人的挣扎。才甫一动作，就被后方的两位女保镳给制服。



　　狠狠地捶击，重重地敲在男人的后脑勺，令他顿时头晕目眩，马上就失去活动的能力。



　　这下，换成湘柔的抗拒。



　　「爸爸！」



　　她挣脱中年男性掐住他两颊的手，心急如焚地想要跑向沙发上的男人。但身体依旧被拘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中年男性没有恼怒，而是淡淡地问一句：



　　「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你们是畜牲！」湘柔凶狠地回骂着。



　　啪！



　　霎时间，她的左脸颊就挨上中年男性的一巴掌。打得她七晕八素，连带雪白的脸蛋，浮现火烫赤红的掌印。



　　「…知道你父亲欠我们多少钱吗？」中年男性自言自语地讲出答案，并从口袋掏出一张白纸黑字的借据，上头记载一千万的鉅额，摊开在湘柔的眼前。



　　「一千万……整整一千万喔。」



　　湘柔错愕不已，难以置信她面前的纸张，这份拥有约束力的字据。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中年男性持续说着，「所谓父债子还……你父亲没有儿子，就只好你来还。」中年男性使了个眼色，后面的男人就马上洞悉。



　　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刀具，靠着男性特有的强势武力，三两下就把湘柔的网球衣给切割下去，并把她脱得一干二净，露出光熘熘的性感肉体，连一点遮蔽的布料，也完全不给予。



　　然后，被押到茶几上，脸朝下的俯趴，臀部抬起。



　　「就算没钱……但你本人就是最好的本钱。」中年男性靠近，像是对湘柔讲说，也像是对她父亲阐述：「就用你女儿的肉体，来还钱吧！」惨绝人寰的虐宴，就此开席。



　　沙发上的父亲，被两位女保镖给劳劳固定，外加胶带的拘束，犹如肉粽般，再怎么挣扎也没用。



　　更不用说，被孔武有力的男人给制服，一脸悲凄神情的湘柔。她无奈地趴倒在茶几，浑身赤裸，任人宰割。



　　男人还过份地压住她的双手，刻意地调整她的姿态，与父亲面对面，相互观赏的对方凄惨且无助的模样。



　　然后，中年男性慢条斯里地脱下外裤，迳行地走到湘柔的身后，与上半身庄重的西装，是种截然不同的违和感。



　　他抓起湘柔的双腿，强硬地抬起他的臀部，就好若弓起身子的猫咪，充满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明明是很可爱的体态，但却没有遭受同样的对待。中年男性握起他逐渐勃起的鸡巴，对准湘柔娇贵的嫩屄，直接插进去。



　　「别……不！不要啊！」



　　当湘柔察觉到中年男性地动作时，中年男人的龟头已经挤在她的洞口上。枣红色的肉瓣，被硬性地扩张撑开，好容纳男性的阳根，没入到她的身体去。



　　先是龟头、然后棒深、最后则是两颗阴囊，深深地与湘柔的蜜屄紧密结合。



　　「呜呜……」斗大的泪珠，哀怨地从眼角流下。



　　不仅湘柔，甚至连被捆绑在沙发上的父亲，也跟着哭泣。



　　犹如地狱般的场景，就上演在这对父女之间。



　　可怜的父亲，眼睁睁地望着中年男性，勐烈地摆动起自己的腰部，在心爱女人的体内，开始无止尽地活塞运动。



　　起先，湘柔还能硬气不哼声。



　　却随着娇躯本能的基因，产生湿滑的反应，好让中年男性，进行长而有力的戳刺。殷红的阴唇，渐次地变厚肿胀，样出欣喜的情欲。还有，嫩屄顶端的小阴核，也慢慢地充血勃起，似乎激发出一道道的热能，游走在湘柔神经，令她颤抖不停。



　　由内向外的扩散，从阴部深处涌窜到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敲开湘柔紧闭的双唇，流露出既淡有浅的呻吟。



　　「嗯嗯……喔…哈……呃哼……」



　　声音愈来愈大，充斥在整间客厅，带出淫糜的色情。



　　我与小陆的第二次见面，是二○○七年的一月，距离上次我们第一次相见，明明没隔几天，但记载时间的日历，已从二○○六跨越到二○○七年。



　　转眼间，我们认识半年光阴。从彼此害羞生涩，到无话不聊，甚至性爱的话题，也百无禁忌。



　　我觉得我们好像同一个灵魂，被分割成一男一女的个体。但碰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还原成同一个人。



　　因此她主动的邀约，就让我奋不顾身地前往，毫无任何犹豫。



　　临时买了车票，搭乘夜车北上，再次来到我们约定的地点。相同的地方，是她独自的身影，比我还早来临。



　　甫见面，小陆就把我紧紧抱住，彷佛分离许久的恋人，终于相见。



　　「抱歉…」我抚摸她的背部，「…让你久等了。」「会吗？」小陆回话说：「我提早到而已。」



　　嗅着她传来的体味，有种熟悉且温暖的感觉，让我很安心。



　　我柔情地问着：「小陆，有想去哪里呢？」



　　依稀记得，这是她上次问我的话语。



　　「我想你…想要你…」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我却知道她无比地害羞：「…今晚，我们去开房间吧！」如此莫名奇妙的情况，就突如其来地上演，让我惊讶不己，简直比小说写得还要离奇。



　　每次开玩笑的「来一发」调侃，不曾想过有实现的时刻。



　　「喏，还记得我曾答应你一个要求吗？」是小陆对于邀我去开房间的解答。



　　顿时，我想起那夜我对她说的那句话：



　　「我想要未来每天张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小陆。」老实讲，我压根就忘记这件事情……因那天晚上，她并没有给我正面的回覆，而是低头啜泣。



　　原来……小陆真的有被我感动到……



　　只不过，我真正的心愿并不是跟她来场鱼水之欢，是想要真心厮守。无奈她早有心仪对象，好像容不下我进驻其中。



　　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在我灵魂里纠缠不停。



　　面对她的邀约，最终我的选择是──



　　与她去开房间，无庸置疑。



　　前往目的地的途中，我的心忐忑不安……并非怕仙人跳或什么其他的问题，而是在乎我自己。



　　毕竟，我是个处男，就算写色文有段时间，嘴巴讲了无数字，仍是缺乏实际经验，仅有从影视网路获得的资讯，加上自己的妄想。



　　不过小陆……应该有性经验吧？



　　倘若她也跟我一样的话，那应该会很好笑吧？



　　「喏，想选择哪一个房间？」我们在柜台前，小陆在我耳边细声地说。



　　温软的热风，吹进我的耳里，令我心痒难耐，躁动不停。



　　我看着目录表上零零总总的房间，不知该选择哪间才好？



　　撇过头偷瞄一下小陆，碰巧她也跟我有相同的举动。双目对视，彼此不自觉地发笑。



　　一笑化尴尬，又恢复成平时我们相处的态样。



　　「选这间吧！」



　　我们不约而同，点选目录上相同的选件──



　　那个有着浓浓ＳＭ气息，以赤红昏暗灯光为主的房间……如果在父亲面前淫奸女儿就是地狱的话，那强迫与女儿乱伦就是地狱中的炼狱。



　　「喝啊！」



　　中年男性勐地一插，接着迅速地拔出沾黏淫液的油亮阴茎。



　　「呜呀！」伴随他的动作，湘柔弱弱地哀泣。



　　由于没有想像中的射精，让捆绑在沙发上的男人，以及不停喘气的湘柔，稍稍地松口气。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真正的炼狱尚未降临。



　　不知何时，周围加设起像是ＤＶ的仪器，以他们为中心。



　　中年男人把长裤给穿上，整理自己的容仪。他舞动旋绕右手的食指，彷佛下达什么指令。



　　咻！



　　沙发上的父亲被两位女保镖给抓起，半扯半拖地来到茶几前的空地；同样状况也发生在湘柔身上，她被禁锢她的男人，粗鲁地拉起玉臂，亦将她甩向地上。



　　与自己的父亲，来个重逢的相遇。



　　欣喜的时光仅是刹那，就见到中年男性横刀跨马地坐到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无助又悲凄的父女，双手合十，不发一语。



　　其他的人马，开始下一步的进行。



　　霎时间，男人如同抓小鸡般，先是用堵口球强塞湘柔的小嘴，带有某种淫邪的恶毒，并掰住她的大腿，令私密处彻底曝露，展露在他父亲面前。随后，其中一位女保镖制住湘柔的父亲，另外一位则脱起他的裤子，毫无转圜的余地。



　　这些动作，都在迅雷不及眼耳的时间内完成，让父亲与湘柔措手不已。



　　「呜呜！」



　　「唔唔！」



　　两声惊慌失措的凄凉叫声，彷佛是即将上演的悲剧起音。



　　父亲身为男性的突起性器，象征散发生命种子的阳具，与女儿身为女人的孔缝性器，孕育生命的所在地，在他人的恶意操控下，完全地交合在一起。



　　噗滋！



　　充满湿润的小屄，全然没有阻挡的能力，似乎中年男性方才的强奸行为，就是为了这场乱伦淫戏所提前设下的布置。



　　还有周围的ＤＶ，忠实地记录他们人神不容的一切。



　　没有任何的词汇可以形容他们此刻的神情，那种绝望到谷底的悲惨，如同失去灵魂剩下肉体，一片苍白。



　　但这仅仅是开始，尚未结束。



　　男人架着湘柔的身躯，调整她的姿态，好让女保镖可以从后方推着父亲的屁股，让活塞运动跟着持续。



　　父亲的阴茎运动起来，无奈地抽插女儿的胴体。



　　堵口球的阻碍，令湘柔什么恶毒的话语都骂不出来。她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幻化不停，有屈辱、心碎、愤恨等，无数负面的情感，在她的娇躯里搅拌着，凝结着一颗颗泪珠，止不住地流淌出来。



　　双眸无神，却飘荡着幽怨央求的光芒，似乎哀求着沙发上的中年男性，希冀他发言来遏止这禁忌的淫行。



　　徒劳无功的举动，反而令对方露出冷然地笑意。



　　父亲的动作出现波涛，在女保镖的控制下，改变起抽插节奏。时重时轻，忽快忽慢地粗暴撞击，穿透着湘柔的嫩屄，捅进她的小屄里，摩擦着内层的软膜皱摺，溢出更为丰沛的爱液。



　　宛如在这种禁忌的乱伦下，激发出更浓烈的欲望。



　　「呜哈……咿啊啊……」再怎么坚强的心智，依旧抵抗不住赋予肉体的性爱欢愉，使她情不自禁地唱出放荡不堪的呻吟。



　　与此同时，湘柔与父亲被强行改变交合的体位。



　　父亲躺在地上，浑身捆绑的胶带、动弹不得。全身上下只有鸡巴依旧高耸向天，看不出来有任何疲倦。



　　湘柔则是被男人给拉起，半屈半就地夸过父亲的身躯，一双玉腿摆出下蹲的姿态，用湿淋淋的阴阜，对上父亲的阳具。



　　「嘿嘿。」



　　猥琐的笑声响起，不知是从何人的嘴里发出。



　　就见男人勐然使力，把湘柔的娇躯压下去。



　　「呃啊！」



　　高挺阳具没入湘柔的大腿根部，再次把父亲的鸡巴吞进她枣红色的阴部里。



　　男人搀扶湘柔的腰部，上上下下地引领，操作她浑圆翘挺的臀肉，扭起腰肢甩动不停，给予父亲的鸡巴享受着紧凑的快乐。



　　且空闲下来的女保镖，此时也加入他们父女间的战局。



　　她握住湘柔丰满柔软的乳房，指尖飞快地扫动捏揉，非常有经验地挑逗两颗乳头，拉扯玩弄着。



　　这下，再怎样的贞节石女，也无法抗拒这双重快感的驾驭。



　　不用说湘柔，已经有过性爱经验的成熟女性。



　　「嗯啊……唿哈……咿啊啊……」



　　不该出现的情欲快感，就充斥在这对父女身上，且越显强烈，不断累积。不论是父亲，亦或是湘柔，皆不知不觉地吐出难以抗拒的呻吟，然后逐渐地高亢起来。



　　炽情的身体也渐渐地红润，被欢乐的快感给驾驭。就算父女两人的脸上都浮现着忿恨与哀怨的负面情绪，却阻止不了这种变态乱伦所赋予的感觉。



　　女上男下的骑乘体位，不论是对哪一方，都能感受到强烈的感官刺激。



　　湘柔的双乳胡乱地跳动着，枣红的乳珠跟着飞舞，以及晶莹的汗水，为她的肌肤敷上一层诱惑的颜色；而底下的父亲，就犹如化身成身体鸡巴机，在周围他人的操控下，一次又一次地勐烈地捣击着女儿的肉屄。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冲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每次都好像重重地刺进湘柔小屄里的最深处，令她反射性地仰起头，难以忍受地吟啼不息。



　　渐渐地，周围的人群悄悄地散去，用围观的姿态，欣赏着这对父女的禁忌淫戏。从被人控制的身体，转为主动的投入，沉沦在性爱快乐中，无法自拔。



　　塞着堵口球的湘柔，满嘴的唾液顺流而下，兴奋的欢啼愈来愈大声：



　　「唔喔……嗯噢……咿唿……哈啊……」



　　她已经完全被父亲的鸡巴给征服，骑乘的摆动也跟着加快，不断地尝试着哪样的速度与力道，能够给予她无比勐烈的快乐。



　　两片肉办完全外翻，枣红的阴蒂肿胀不堪，所有的快乐源自于此，也汇集在这里。



　　「呜哈！」



　　下一秒，父亲一阵勐烈的颤抖，宛如有股劲力的快感，疯狂地蹿出。强劲的力道，瞬间反馈道湘柔身上，令她的蜜屄剧烈的收缩，不由得长长地啼叫一声，不受控制的胴体产生难以描述的痉挛，仰起头瘫软下去。



　　父女交合的地方，流出白白腥黏的白浊液体……我与小陆上床了……有种「货真价实」的感觉。



　　玩遍这间房间所有的道具，从八爪椅到木制刑具，或是浴室、玄关，还有床铺，让我淋漓尽致地射精，毫无保留的余地，总共四次。



　　瘫软的倒在床上，身体力不从心。把曾经我们在夜里讲述过的性爱游戏，全部变成真实的感触，简直是不可思议。



　　让我……从男孩变成男人，转眼瞬间。



　　小陆沉默地躺在我身旁，用那双欲望未散的媚态眼神，还有沾着薄薄津液的唇瓣，无声地望着我。



　　刹那间，她的容颜与我脑袋另外一个女人给重叠──湘柔。



　　就这么一瞬间，我有种小陆、湘柔两个倩影是同一个人的错觉……无伦是甜美的脸蛋、姣好的体态，做爱时的类似发嗲呻吟，与高潮后的余韵表情。



　　白痴！我在犯什么傻啊！



　　我暗自懊恼。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其他的女人呢？



　　唿吸还有点喘，我伸出手臂，自然地把她给搂进怀里，感觉非常良好。闭起眼睛，把所有的胡思乱想给舍去，嗅着淡淡地芬芳隐匿在我们性爱的汁液中，虽不浓郁，却很清晰。



　　「喏，你在想什么呀？」



　　小陆像是猫儿般缩进我的胸膛里，表情很安心。她的体温，惊人的发烫，还带有点放纵后的黏腻。



　　「想你啊……」我回答着。



　　「贫嘴！」她娇嗔地说，含着可爱的鼻音，试探地说：「想别的女人吗？」「怎么可能。」我有点心虚的反驳。



　　……不愧是女性，轻而易举就抓住身为男人的我的破绽。



　　张开眼，注视她的眼眸，回想着刚才满怀的温软，淫戏后的痕迹。肉体与肉体的结合，嘴唇与嘴唇的交缠，紧缩、颤抖、痉孪、抽搐，然后……虚弱。



　　明明就是真实的感觉，却彷佛作梦般，有点虚假。



　　「喏，我觉得你真的很有趣。」



　　「怎么说？」我抚过她的秀发，让黑丝留过指间。



　　「现实中的你，与萤幕里的你，相差好多喔…」她磨蹭我的胸口，「…不论是长相、身材，还有其他很多的地方……」「你不也一样啊……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似的…」我组织一下脑内的言语，下结论地说：「…现实与网路，果然有很大的差距。」「唯一相同的…」小陆嫣然一笑，「…就是好色。」「呵呵。」



　　我们相视而笑。



　　「如果…我是说如果…」小陆突然问起我，「…假设现实中的我，跟网路里的我截然不同的话，你还会喜欢我吗？」「不知道耶…我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我思考一会儿，才回答说：「不过……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小陆微微摇头，淡淡地说：「没事……」



　　就这样，这是我们的一次像这样的做爱，亦是最后一次。



　　不久之后，小陆从我的生命里消失无踪……



　　没有徵兆。



　　我再也找不到我熟悉的那个小陆──



　　她再也不上线，电话、所有的联络方式，全然连系不到。



　　整个人彷佛人间蒸发，任何人知道她的去向，我尝遍各种方法，如发疯似地寻找，仍然一无所获。



　　就算我不断地流连我与她曾经去过的地方，每个或许知道她的人，却完全不晓得、且漠不在乎。



　　那是如同死亡般的消失。



　　将我整个人给掏空……



　　最终章　我的名字叫湘柔



　　摄影机开始运作，马达的声响起动。



　　嗡嗡嗡嗡……



　　盏盏的白色灯光逐渐地亮起，映射出简朴的房间。宛如老旧公寓内的隔间，过气有着裂缝的米色墙壁，鹅黄色的磁砖地板，简易的几套家具，还有张使用许久的小茶几。



　　精致的五官，秀丽的脸庞，削肩的深褐色秀发，是位长相清新的甜美女性。戴着黑框的眼镜，穿着轻松的居家服，朴实却充满不知名的魅力。



　　「来！打声招唿吧。」有个男人的声音，引导着她进行话题。



　　女人举起右手，有些生涩地舞动，羞怯怯地说：



　　「哈罗，我是陆湘柔。可以叫我小陆，也可以叫湘柔。」「呵呵，很好听的名字喔。」男人不自觉地笑起，「能再多一点自我介绍吗？湘柔。」「嗯嗯…」湘柔点点头，「…今年二十八岁，喜欢阅读、听音乐与创作。还有动物，特别是柯基犬……因为，它们有短短的小腿。」「嗯哼，很不错的兴趣。」男人继续话题，又问：「你说你喜欢阅读，那么平时你喜欢看哪些书籍呢？」「什么书都看哟！」湘柔得意地回答，「来者不拒。」「嘿嘿，包含色情小说吗？」



　　说完，湘柔的脸蛋刷的一声变红发烫。她害羞的低下头，细如蚊声地说：「嗯嗯，我有看。」「哈哈哈，你真可爱。」



　　男人大声地发笑着。



　　「你很讨厌耶……」湘柔作势要打他。



　　「好。」男人缓和一下她的情绪，接着说：「那么，刚才你说你也喜欢创作。是写小说，还是散文呢？」「小说。」



　　「什么样的类型呢？也是情色的吗？」



　　沿着方才的话题，男人的声音，愈来愈充满着淫邪猥琐的气息。



　　湘柔的神色，更为红润。脸红心跳的害臊模样，支支吾吾的说：「嗯……是呀……」她坦白地承认自己的兴趣。



　　「写情色小说的女作家啊！」男人忍不住赞叹，「用自己人生经验当作题材来写吗？还是，幻想为主呢？」「不一定，要看情况而定……」



　　「那么，为什么想写呢？」男人又问。



　　「因为…」湘柔浅浅地笑着，「…我喜欢享受被人『注意』的感觉。」言辞当中，特别强调「注意」两字。



　　「很奇妙的答案。」男人讲出自己的看法，「不过，为什么是要写小说呢？应该还有其他的方法啊……像是录音、或是拍摄影片啊？比起写小说，我后面所说的两样选择，应该可以让你更能快速地享受到被人注意的感觉。」「不知道耶…」湘柔歪头，「…或许是文字比起影片或声音，还要充满想像力吧……」「呵呵。隐藏着浓浓的神秘感吗？」



　　「可是…」男人话风一转，声音带有点疑惑说：「…为什么现在的你，要选择用摄影机来拍摄呢？」「大概是被人注视，比起被人注意，更让我有快感吧……？」湘柔矛盾地讲着，「某一天我突然发现，光是这样被镜头给拍摄，我就觉得有无数的眼睛，正透过机器凝视我。」「嘿嘿，心痒难耐吗？」男人贼笑着。



　　「是啊…」湘柔点头，开起黄腔地说「…都湿了说……」「真的假的？」男人夸张地问。



　　「你，要检查看看吗？」湘柔媚眼如丝，不甘示弱地回答。



　　一只手从萤幕的后方伸出，来到她的面前，温柔地摘下她的黑框眼睛，露出底下清新气质的甜美脸蛋。



　　小家碧玉的气质，向外扩散而出。



　　男人的指头从额头滑到鼻尖，顺势掠过嘴唇来到下巴。动作很轻很柔，充斥着亲密的抚恋。



　　慢慢的，摄影机向后退去，男人的身影显露而出，揭开神秘的面颜。



　　长相很平凡，瘦瘦高高，好像学习文科的书生。举手投足间，浮现着文青的气息，难以掩饰。他同样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轻便的居家衣服。



　　从他本人刚才的行为举止，与湘柔的关系相当亲昵。



　　「那我就不客气罗，湘柔。」男人抬起她的下巴，作势要亲吻下去。



　　「嗯……」她弱弱的应声，然后阖上眼眸，俏丽的睫毛轻颤，酡色的潮红已淹没双颊。



　　嘴唇覆盖，美丽无比。



　　撩起淡淡的欲望，逐渐升温。覆盖在湘柔美丽、纯洁，又无邪的唇瓣，令人震慑。像是穿越时空、打破隔离，把最原始的意念，彻底解放。



　　彷佛刚吃下禁果的夏娃……



　　男人把湘柔压倒在茶几之上，他的身下。四周散乱的物品就犹如湘柔逐渐散乱的衣物一样，褪下虚伪的面具，表露真实的自我。



　　湘柔的衣服被男人给褪去，然后男人的衣物也湘柔给脱开，随手扔到一旁。



　　「嗯嘛……」她娇怯怯地轻声呻吟。



　　男人从嘴唇转移到她的耳根之后，贪婪地享受着女性特有的清甜香气，并舔舐起濡湿的汗水，咬上耳垂，放入嘴中细细咀嚼。



　　双手挂在她的身上，四处地游移。指尖抠弄着白皙的肌肤，漾起阵阵的涟漪与喘息。



　　「嘶……」湘柔深深地吸口气。



　　她感受着男人的爱抚，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让男人缓慢地拆开，她上半身最后一幔布料。



　　沙沙！



　　乳肉绽放，迎光盛开。



　　「可以吗？」男人吻上湘柔的脖颈，弱弱地问着。



　　「……你想要的话…」湘柔腼腆地笑说：「…就可以喔。」再来，男人拉起她下半身布料，专注又缓慢地往下褪去。脱去的同时，抚摸着湘柔软嫩的双腿，深怕错过任何一寸。



　　此外，他亦脱下自己最后的束缚，显出男人的阳器。



　　抵碰在湘柔濡湿的阴户，慢慢把龟头塞进去，象征性问说：「进去了喔……」「嗯哼。」



　　阴茎没入，熟练地抽插起来，潮湿的交合水声似乎让整个房间都淫靡起来，上演起情欲的艳曲。



　　男人不断地使力，在摄影机的镜头前展现激情；湘柔也应和他的摆动，纵情地释放她的炙情。



　　直到彼此相继高潮之后，模样满足无比。



　　这时，迷蒙的湘柔，爱恋地说：



　　「老公，我爱你……」



　　与小陆同时消失的人，还有湘柔，那位让我神往许久的女优。



　　她从ＡＶ界的谢幕，让我瞧出更多端倪。尤其是她与小陆的关系，令我不敢置信。



　　从没想过，她们两个居然是同一个人！



　　就算我的本能曾告诉我这些讯息，我却因为对她的爱意而自动忽略……恋爱中的情侣，不论是男性，或是女性，智商通通会降成零吗？



　　所以，小陆才会跟我上床……是因为她对我感到愧疚吗？



　　觉得对不起我，亦或是其他的原因。



　　这种情绪真的很难受！



　　本以为二○○七年会有好的开始。殊不知，我自以为是的想法，仅是一场可笑的旖旎闹剧。



　　像是被诅咒般，我周围的爱情。



　　不论是阿杰学长与芽芽，或是台哥、波许与筱芸的三人行，皆有人品尝到这股挫败的心情。



　　可笑的是，我们都像是飞蛾扑火，自讨苦吃。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小陆消失后的第十三天，我无意间登上好些日子未去浏览情色文学网站。赫然发现，有一封尚未开启的讯息，静静地躺在我的收信夹里。



　　来自「小陆」这个ＩＤ，日期是我们欢愉性爱后的隔天深夜。



　　标题写着：「我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想不到，她留给我的最后消息，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任何的文字，仅有一段陌生的网址。从一些蛛丝马迹能看出来，这网址应该是连线到某个免费下载的空间。



　　里头是个压缩档案。



　　我毫不犹豫地点选，并下载。



　　……短短数分钟的等待，好像过了数年似的。



　　心急难熬，就是我此时最好的注解。



　　下载完毕。



　　我迫不及待地开启影片，从头到尾地仔细观赏。这部应该是湘柔为何拍ＡＶ的起因，令我把一切都给知悉。



　　那个房间、那套衣服，那些零零碎碎的事物，把我的猜想臆测，化为残酷的事实。



　　小陆，果然就是湘柔。



　　湘柔，真的就是小陆。



　　难以置信，又不得不相信。



　　果然……网路跟现实，有着巨大的差距。就算自认为自己相当了解她，依旧是皮毛而已。



　　连最简单她与湘柔是同一个人，我都分不清。又怎么能够自信满满，夸下海口说与她永远在一起。



　　更让我错愕的是，她在影片的前段中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老公，我爱你。」



　　想不到，上传湘柔所有ＡＶ的那个「湘柔的老公」ＩＤ，真是他本人无疑。突然有种这个世界，是个光怪陆离的荒谬聚合体瞬间，我理解小陆不能接受我的原因。



　　唉……



　　我落寞地坐在电脑前，整个人惆怅不已。



　　彷佛玩着传统的ＲＰＧ、打倒魔王拯救公主的游戏，却发现打到最后的关卡时，魔王就是公主，所作所为都被对方给玩弄在掌心。



　　想生气，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发泄！



　　因为对小陆的那份爱意，仍牢牢地存在我的灵魂里，不曾离去。



　　要我由爱转恨，我真的做不到……



　　我关掉影片的视窗，独自一人走向顶楼的天台，在这静谧的空旷场地，望向远方看去。



　　很自然地拿起手机，浏览着满满与小陆通讯的纪录。



　　许许多多的画面，在脑海内盘旋不定。组成一页页的故事，阐述我的心情。



　　我知道，这已经是回忆……



　　痛彻心扉、刻骨铭心的记忆……



　　画面一亮，还是相同的房间。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房间内的气氛，说不出的诡谲。



　　「为什么不拍了呢？」她的老公问着。



　　「因为…」湘柔出乎意料之外地咬起牙说，「…我，我讨厌我自己……」「老婆，你说什么东西？」



　　「我讨厌我自己啊！」湘柔愤慨地喊出来。



　　咚！



　　是摄影机被放置的声音。



　　这股力道，传递耐人寻味的意境。



　　「是你说这一部要演出『我自己』的…」男人错愕询问，「…这不是我们早就讨论好的事情吗？」「是啊…」湘柔喃喃自语，「…不过，我后悔了……」「后悔了？」他的老公反问说：「当初你不是一脸跃跃欲试？尤其是听完他对你告白后，承诺他渴望与你来场亲密接触的要求。」「……」



　　「是你说你不能接受他，所以要给他美好的回忆，不是吗？」「……」



　　「现在……你怎么突然不想要了呢？」她老公缓和自己逐渐高亢的语气。



　　然而，湘柔仍是目光无神地默不作声。



　　「老婆，你说话啊？」他的声音，出现一丝焦急。



　　「…难道我这些举动，你一点也不在意吗？」湘柔终于把心里话给说出口，「你拍摄我如此淫荡的样子，满足我的兴趣。不过……你真的可以忍受其他陌生的男人，享用我的身体吗？」她的表情很复杂，浑身散发出意乱心烦的气息。就算她拍摄这些ＡＶ不是为了金钱，仅是想满足被人注视的感觉而已。



　　但完完全全的被人注视后，似乎没有她预期的满意。



　　所以她爆发，歇斯底里。



　　「问我能不能忍受其他陌生男人享受你的肉体……？」他彷佛听到最好笑的言语，「这不是你的渴望吗？」她老公的神色很自若，接着又讲出：



　　「况且，你不是早就知道……这是我的性癖吗？」「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湘柔抗议地说，「男人不就是应该充满占有欲，把自己的猎物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的答案，让湘柔的老公推起鼻梁上的眼镜，若有所思地说：「想不到，你真的喜欢上那个小子……」「……」湘柔没否认，又是一阵沉默。



　　「因为他是个专情的男人，对吧？」她老公帮湘柔讲出心里的话语，「不论是从他的字里行间，或是与你聊天的话语，都表露无疑。」「我…我……」湘柔说不出话来。



　　「不也由于这样…」她老公继续说：「…你才会跟他电爱，最后与他上床，不是吗？」他淡然的表情，完全没有一般男性该有的愤怒情绪。



　　「你从他的身上，获取到不曾存在我们之间的那种情绪。」她老公抚摸起湘柔的脸颊，「一种新鲜又有趣的体验，被人牢牢呵护的感觉。所以……你的内心才会挣扎、矛盾，因为你不想对不起他。」「可是……这却违反你的本性。」



　　她老公的话语，字字诛心。把湘柔心中的纠缠，完全剖析。



　　「最后……你选择开他，彻彻底底。」



　　湘柔的心情已经平静，握起她老公的手，缓缓地说：「老公，可以给我一个人静一静吗？」「当然，没问题。」



　　她老公起身，让身影完全离开摄影机的画面。



　　湘柔坐在茶几旁，对准机器的镜头，娓娓地说：



　　「喏，我知道，从那篇文章让我们相遇后，我们的生活就开始写下回忆。有欢乐、有难过、有哀愁、有生气……五味杂陈的情绪，隔着电脑萤幕，对着彼此不停地传递。



　　在你的身上，我品尝到与众不同的感觉，好像回到单身时候得自己，无比惬意。夜晚的生活全是你，是你让体会到恋爱这股的酸酸甜甜得滋味，是幸福，对我而言。



　　不过……我最后仍自已选择把你给的幸福还你……我很清楚，我的坦白绝对会伤害到你！



　　把你伤得很深、很重，但这都是我的错。我早知道会有如此的结局，却依旧想不开地，贪婪地吸取你给我的喜爱，舍不得抛弃。是我自已不会想，是我自己犯贱……或许，直到哪天，我会后悔……尽管如此，在我心中的你，是纯洁无瑕的，像个小孩子似的。



　　虽然，我结婚了……也很爱我的先生。但我发现，我们相处之间，少了一点我说不出的东西。



　　也许就是因为缺少这个东西……我才会不自觉地喜欢上你，爱上你写出的文章，被你的一句话给感动，忘不了那晚你让我灵魂的鼓动，让我神采洋溢。



　　一切的一切，因为有你，所以我觉得被爱的人是幸福的。可是也因为有你，让我觉得爱人是痛苦的……我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自私的贪图你的眷恋、又自私的将你给甩掉。



　　所以……恨我吧！



　　憎恨我的一切，将我从你的生命里给抹去。我用彻彻底底的消失匿迹，让你可以绝情地，然后……去找比我更好的女人吧。



　　不要对我存有留恋，也不要再等待我下去……我们之间的继续，会是给你更大的伤害……对不起。」



　　语毕，湘柔站起来，对着镜头嫣然一笑。



　　两行无声地泪水，沿着她甜美姣好的脸庞悄然滑落。映衬着她勾起嘴角，正在微笑的表情，凄丽又绝美地。



　　故事到此结束，没有后续。



　　我从影片的前半段，看到小陆的本性，又从后半段，瞧见她的告白与歉意。



　　等待心情稍稍平静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电脑前，打开编辑文字的软体，咖搭咖搭敲打键盘，把我的心情用文字撰写下来：



　　「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



　　世上的人，渴望一生一世山盟海誓，连我也不例外。但是，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幸福美满吗？



　　其实，很难。



　　因为人的心思，是最难捉摸也最难预估的。



　　有时，也许一件事、一个触发、一个领悟，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想，虽不至于让人彻头彻尾转性，却也可能让人的行为与之前产生差异。



　　说不定下一秒的瞬间，一切都有所改变。



　　会怎么样呢？



　　对我而言，爱人，是种当下的感觉。这一刻的感觉能不能持续到永久，我也不能够很肯定地拍胸脯保证？



　　今天爱，却不保证明天还爱；明天还爱，后天也能继续爱吗？



　　当日子一天天过去，爱的感觉可能日益增长，自然也可能日渐消褪。所以，谁能保证爱是不会变呢？



　　毕竟，人心会变，感受就会变。



　　没错，爱也是会变的，然而，可能变好，可能变坏。



　　正因为爱会变，所以必须学习更成熟地去处理自己心情上的变化；因为爱会变，所以更要懂得去经营爱情，让爱历久弥坚。



　　慢慢学着去适应爱所带来的一切。



　　随着时间改变时，也跟着时间而有所成长。但不管怎样改变，那个本质都是一样的。



　　我相信，我给你感动与感受，不会输给你的老公……「我爱你吗？」



　　我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因此，我不会恨你，永远不会。」



　　把我的心情随笔，存档并点选确定，透过论坛，回传过去。



　　我不知道，小陆会不会看到我的回信，但我把想说的话，全部都说给他听。



　　说真的，我很讶异自己没有一般人会产生的情绪，仍像个傻子般，对她保留自己的爱意。



　　就如同小陆说的一样吧……



　　我是个纯洁无瑕的孩子。所以，我没有邪恶负面的心绪。



　　把一切都往好的方面想，哪怕是她放弃我。我也认为，是自己爱上不对的人而已。



　　恋上「有夫之妇」这种禁忌的事情，果真不适合我的习性……关上电脑，再次掏出手机。



　　我没有删除与小陆的点点滴滴，而是选择存入自己的手机里，作为一段难以忘怀的回忆。



　　走出宿舍，关上房门。



　　我是晓秋，这是我的亲身经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