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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情感] 【落花若雨】【字数:66469】【5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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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19 00:53: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五十六、纷沓而至



  寂静的春夜,总是很美。



  天上很黑,繁星们在做着调皮的游戏,一两颗不时刺入银河,或是划进黑暗中,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有时也点动着,颤抖着,给天上一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有时一两个星,有时好几个星,同时飞落,使静寂的秋空微颤,使万星一时迷乱起来。



  有时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入天角,光尾极长,放射着星花;红,渐黄;在最后的挺进,忽然狂悦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条,好象刺开万重的黑暗,透进并逗留一些乳白的光。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春风上微笑。



  人间的情人们也在做相同的事。



  这是座安静的院落,整片香樟将院落隔离在内,润湿的海风打在老式屋嵴上沙沙的响着。星光射进窗子,又抵不过昏黄的灯,只有照在那具莹白得发亮,不断跃动的艺术品时,似乎才有一丝折射。



  美轮美奂的嵴背聚集着汗滴,顺势而下,流入丰肥,腻厚的臀沟中,嗒,嗒的滴在布满淫液的巨龙根处。柳琇琳从来都是个女王,所以数个小时来一直骑在男人巨龙上,不过除了雪乳,粉臀仍旧坚挺着宣示女王般的骄傲,再无其他,倒像个即将要战败被俘的女王。



  李若雨虽然很享受,也很喜欢凤翔之姿,不过时间久了也不是个办法,可美妇坚决不让他翻身上马,只有等待,等待着女王筋疲力尽,顺便欣赏着柳琇琳的美,欣赏着被淫欲征服的骄傲。



  骑士的肥臀仍在扭着,但越来越重,越来越慢,窄穴内也越发冰凉,李若雨知道,柳琇琳又要泄了,这是第几次了?大概五六次了吧。到了这个时刻更要小心,因为美妇那奇妙的凉穴随时都会要人的命。



  男人小腹肌肉紧绷,用力向上,巨龙重重抽进蜜穴深处,本就乏力的柳琇琳被顶得几乎飞起,花芯一下下落在巨龙上,只能张着小嘴,啊……啊的叫个不停的,猝尔丢的一塌煳涂,倒在男人身上。



  「我的琳姨宝贝儿,累坏了吧?」李若雨边亲着边暧昧的低语。



  「小混蛋……小混蛋……谁是你宝贝?我才没累!等……等我再来……再来啊……」



  「不累?」李若雨笑着抓住美妇的胸前的雪峰,拨弄着挺立的粉红乳尖,巨龙又开始抽插。



  「停……停……」我是女王,女王不能败!尤其不能败给这个小混蛋,柳琇琳挣扎着想要抬起上身,可双臂无力,支不起来,周身酥麻难耐。



      美妇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痴迷与一个男人做爱,一次次的泄身好像要把四十年来积攒的情欲一齐泄出,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女强人,不是妻子,不是母亲,只是个快乐到了极致的女人,骄傲,美丽都是留给这个男人的。



  「琳姐,不如你躺下好不好?」



  柳琇琳迷迷煳煳中没注意到琳姨已变成了琳姐,「不行……」「我保证不压着琳姐宝贝儿!」



  李若雨腻声软语着,巨龙在美妇穴里来回搅动,柳琇琳恍恍惚惚中被翻了个身,侧靠在男人怀里,嘟囔着,「你……你若说话不算,姐姐……姐姐我切了你那烦人的东西!啊……」



  巨龙在臀沟里三拱两拱,嗤,插了进去。话说女人的胸,臀当真是上天赐予男人的恩物,所以美女一定要有美臀,这美臀一定不能瘦,不能扁,不能垂,不能松,丰挺圆翘才是正理,而柳琇琳件件符合,还是个中极品。





      李若雨挤着美妇弹力球般的屁股,抽插着窄穴,此等滋味,犹如李道君炼金成丹,朱重八登临大宝,非身临其境不能得解。



  「好琳姐,舒不舒服?」男人揉着雪乳,舔弄着美妇的耳垂脖颈。



  「舒……不……不舒服!不许……不许叫琳姐,叫琳姨!哎呦……哎呦!」「奇了,刚才不是都自称姐姐了?」「不许叫就不许叫!呀……轻点!弄死姐姐啦……」「是,琳姐,不叫就不叫……」



  李若雨戏弄够了美妇,专心肏弄起来,巨龙把蜜穴流淌出的淫汁几乎都顶了回去,啪!咕唧!啪!咕唧!啪!咕唧!越肏把柳琇琳楼得越紧,美妇奋不顾身的用力向后抛着细腰肥臀,只顾着爽却没发觉男人的上身渐渐压到了背上。





      李若雨突然加快了速度,一阵疯狂的爆插,插得美妇上气不接下气,魂不守舍,忽觉蜜穴空虚难过,李若雨竟把巨龙拔了出去,正待抗议,两条长腿被分了开,细腰被双手环握着,颤巍巍,粉嫩嫩的肥臀勐然悬空,向后撞去。





      「小混蛋……小混蛋!你……你要干什么?啊……不要!」空虚的小穴撞到一坚硬的巨物,霎时贯穿,直插到底,捣在花蕊,酥麻难耐了,上身伏到了床上,只把那丰肥的美臀留给李若雨狂轰乱炸。



  男人心花怒放,别提多美,抓着美妇的小腰,横冲直撞,这平素骄傲的女王此时跪在身前,高翘着粉臀,柳叶般的蜜穴任凭肏插,毫无间隙,这是何等的美事,何其快活!



  柳琇琳怒不可遏,却也爽到极处,羞辱伴着快感,有心抗贼,无力回天,小手抓着被子,强忍着花芯一下重似一下的撞击,嚷道,「小混蛋……小混蛋……你……你敢不敢让我转过去?我……我要掐死你!哦……啊……唔唔……呀……呀!」



  蜜穴越来越凉,淫叫越来越响,意识也进入了混沌的状态,只有那以花芯为基点,四处狂窜的高潮快感,李若雨肏足了半个时辰,发觉柳琇琳的小穴竟已凉如冰水,巨龙冷热交织下,不由精关怦动,咬了咬牙,把龙头顶住花蕊,旋动抖抽。



  这下可要了美妇的小命,小手四处乱抓,呜咽成声,男人伏到美妇背上,轻轻一抱,柳琇琳的臻首倒在男人肩头,李若雨大力揉着雪球,笑道,「琳姐宝贝儿,我可爱死你了。」



  柳琇琳神智模煳,失声呻吟,「姐姐死了……姐姐美死啦……若雨……若雨弟弟……老公弟弟……若雨老公……呜呜呜……」李若雨得陇望蜀,存心要戏弄柳女王个够,一边加大力气鼓捣着花芯,一边咬着美妇的小耳吹着气说,「宝贝儿姐姐,不如……不如叫声哥哥,老公哥哥听听?」



  柳琇琳直觉告诉自己,此事大大的不妥,咬紧嘴唇不肯就范,李若雨见状抓住美妇的手,一个饿虎扑食,把娇柔的胴体拍到了床上,不容分说,全身力气运与巨龙,压住肥臀,炮打金銮殿。





      可怜柳琇琳千金贵胄被洞穿,唿天喊地,绕梁不绝,阴精潮水般涌了出来,有歌为证,像旷野的玫瑰,用脆弱的花蕊,想迎接那旱季的雨水。所以温暖却暧昧,所以似是而非,让那直觉自己发挥。每个女人都是一支玫瑰,而柳琇琳正是那支绽放到最美的玫瑰。



  「呜呜呜……若雨老公……我不行啦……呜呜……哥哥……老公哥哥……若雨哥哥……」



  李若雨心满意足,阳精开启龙头,灌注到柳琇琳体内,布满汗滴的翘臀随着小腹的抖动微微颤着,足足持续了一分钟,再看美妇,鼻息渐重,已然昏睡过去了。



  从柳琇琳身上爬下,美妇忽地一把抱住了男人,绯红的俏脸偎在身旁,吐出几声呓语,「若雨……老公……我不要你和雪儿结婚……我要……我要你……永远……陪在……」话未说完,便了无声息。



  北京,张子依工作室。



  几个助理坐在办公间里,竖起耳朵听着那扇紧闭的门里,不时发出的声响。咣!助理们有的叹息,有的摇头,过了会,走进一位中年女士,见状问道,「怎么回事?」



  「大姐,您可来了,这不,一大早的又闹上了。」「嗯,我去看看。」



  中年女士推开门,之间房内东西零落,扔的满地都是。



  「子依,你这是干什么?」



  穿着黑色小衫,蓝色紧身牛仔裤的女郎正拿起一个水晶雕件要摔,见了中年女士,颓然坐下,扑棱棱的眼泪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跟我说说。」女士扯了点面巾,递给女郎。



  「她们凭什么这样欺侮我?说我集全了英文字母,漫说我没有,就算有,她们哪个又比我强?赵星瑜啊赵星瑜,你不就是给叶家生了个男丁吗?可惜虽然人家不要你,你也连个男人都不敢找,憋死你个贱货!」





      「这话在自家说说就行了,到外面可千万说不得,咱斗不过人家。」





      女郎又要咒骂,话到嘴边咽了下去,用力把面巾扔到地上,「我知道斗不过她,可这都好几年了,就算当初那事我有什么过错,也该过去了吧?我丢了多少个代言,多少个广告?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还想怎么样?」





      「说到代言,黎冰冰那个三八更是坏,抢走我谈好的Gucci也就罢了,还雇水军去网上挑拨,弄得我跟樊冰冰差点对簿公堂,虽说姓樊的也不是好人,可也比姓黎的小人强!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想怎么办?」



  女郎锤着头冥思苦想,忽地眼前一亮,「我知道她最近跟搭上谁了,娱乐版有过新闻,那人我见过一次。」



  「是谁?」「你知道花雨娱乐吧?就是这家新贵的幕后老板,我还知道就算赵星瑜见了他们家的人也得绕着走,快,快联系方澜,就说我要上她的节目通告,做新片宣传。」



  那女士迟疑了下,「子依,你真要这么做?」



  「我还能怎么办?」



  「要是……要是他知道了……」



  女郎脸色忽然暗了下去,显是内心十分挣扎,最终昂起头,「去办吧,我拿定主意了,绝不能失去我辛苦得来的一切!」



  春宵苦短,柳琇琳醒的时候,已是艳阳高起。准确的说,美妇是被摸醒的。睁开朦胧的杏眼,便瞧见李若雨似笑非笑的脸,而自己则像缠粽子一样抱着男人的身体。



  男人正拨弄着丰挺雪球上粉红的乳尖,见柳琇琳醒了,轻轻一吻,「宝贝儿睡的香吗?」



  「唔……还不错!」伸了个懒腰,柳琇琳又腻回到李若雨怀里,无法述说的舒爽,满足,为什么以前没发现这样美好的地方?白白浪费了四十余年的时光。



  「琳妹妹,我有个问题,为什么这里面会是凉的?」「凉?就是要冰死你这小混蛋!等等,你叫我什么?琳妹妹?」柳琇琳忽地想起昨夜被男人插的扭腰挺臀,大叫哥哥的情形,俏脸飞霞,羞恼不已,恶狠狠的在李若雨胸膛上啃咬了口,「小混蛋,你要是胆敢再提这茬,我跟你没完!」



  「是是,陛下说的极是。」李若雨闭上眼,没了动静。



  「喂,想什么呢?」「我想……我想……想再来一次!」



  在柳琇琳的惊叫怒骂声中,男人把美妇压在身下,分开雪白的长腿,挺枪便刺,美妇肥臀左摆,右摆,一不小心被找准了位置,粉嘟嘟的蜜穴被插了个结结实实。其实,李若雨撒了个谎,他方才想的是,小时候看闲书里常有冰火九重天的字样,如今柳琇琳这冰有了,可不知火又在哪里?



  李若雨肏了柳琇琳个把时辰,极尽缠绵,虽难舍难分,但美妇今日要动身去北京,耽误不得,当下温言软语道,「琳姐,你什么时候从澳洲回来?」





      「唔,一周吧,不会太久。」「回来时候也是到北京吗?不如我去接你。」「不要!」「为什么不要?」



  美妇颇为严肃的说,「小混蛋,每个月只准你找我一次!不对,是我只会传召你一次!这个月的已经用掉了,要见我只好等到下个月了!」男人闻言,用胸膛抵着美妇高挺的雪乳,厮磨起来。



  「干嘛?讨厌!」



  「小心脏受伤了,只好借琳姐的宝贝揉揉。」



  「呸!」



  李若雨瞧着柳琇琳,似笑非笑,心道,这样的美人,一个月肏上三十次也不嫌多,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忍不忍得住……千辛万苦的送走了十万个舍不得的柳琇琳,李若雨立刻赶往恒信,到了办公室,打了几个电话,寻了一圈,却没发现蓝雪瑛,正急着,蓝雪瑛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我正在找你,表姐。」



  「我也在找你!」



  「哦?你先说。」



  「调查组还是提出要看一些关键的交易记录和客户名单了。」蓝雪瑛走近了些,低声说道。



  「嗯,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告诉干妈没有?」「我打过电话了,可姑姑说要我问你怎么处理。」蓝雪瑛摇了摇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让我想想……」李若雨坐在椅子上转了几个圈,办公室内静的有些可怕,好一会,才说道:「把资料拿来吧,我亲自送过去。」「你确定?」



  「确定,我打赌,这资料调查组的人没一个会看,他们不敢,因为真正想看的人肯定不会来,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他们好了,而且,你我能拿到的资料也肯定不会是全部。」



  「好吧,你等等。」蓝雪瑛转身出去,片刻,拿了张磁盘回来,「给,都在这里了。」



  李若雨接过磁盘,「现在轮到我说了,有个消息……」「什么消息?」



  「最近几天上头要去澳洲访问,期间会谈到双方货币互换的议题。」「真的?消息可靠吗?」蓝雪瑛顿时紧张起来。



  「可靠,你怎么想?」



  蓝雪瑛搓着手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如果真的这样,那就是天赐良机,上一次我在香港就输在澳元被市场不正常的打压,若谈判成功,消息放出,那么汇市定然会有短期的窗口波动,只要我们抓住这个窗口,定能打个漂亮的仗,但窗口会在什么时间出现,如果消息迟迟不被放出,那么风险性就很高了。」





      「但值得去赌,你说呢?」李若雨笑着说。



  「能不能搞到更精确的消息?」



  「难,但可以试试,这消息可泄露不得,还有,如果定下来操作,尽量化整为零,能拉个国外的投行最好。」



  「嗯,有道理。」蓝雪瑛抑制不住脸上的兴奋之色,旋风般向外走去,「去哪?」



  「召集人开会,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不能再失手。」李若雨摇摇头,「就在我的办公室开,你坐我的位置,告诉他们,你有我的全部授权,哪个又意见,让他们爬到大厦顶层跳下去算了。」「那你呢?」



  「我嘛,我去会会调查组。」



  李若雨起身拿过磁盘,经过蓝雪瑛的身旁,忽然停下,「若事成了,表姐怎么谢我?」



  「你说怎么谢?」蓝雪瑛看看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忽地满面绯红,咤道,「你……你就没个正经!」李若雨哈哈一笑,快步走了。



  到了恒信给调查组配的专用工作间,郭庭轩正慢悠悠的喝着茶水,其余人则忙着手头的工作。



  「郭组长,我来了。」李若雨打过招唿。



  「是李先生啊,这么有空?」「您的指令,我怎么能不来?这是您要的东西。」





      李若雨把磁盘交给郭庭轩,郭组长谨慎的看了看,拿过一个牛皮档案袋,装了进去,缠上封口,又涌胶水仔细粘好,取出个人印鉴,郑重的印上了自己的名戳, 咳嗽了声,「正好李先生和调查组的同事都在,我讲一下,这件东西李若雨先生交给我了,我不想看,相信大家跟我想的也一样,现在就把这件东西封存,东方,就由你暂且保管,回北京后上交。」



  郭组长把东西递给坐在角落的东方慕雨,玉观音般的美人一愣,但仍旧接了过去。看着东方慕雨白的几近透明的玉手,李若雨有些走神。



  「李先生,烦劳您了。」



  「哪里哪里。」李若雨跟郭组长握了握手,婉言告辞。离开调查组的房间没多远,只听身后雨润万物般的声音,「李先生,李先生!」男人回头一看,竟是东方慕雨,「东方小姐……哦不,东方女士,是您叫我吗?」



  「嗯。」东方慕雨走近了些,微微一笑,「李先生,前几天您是不是去过一家育孤院?」



  「哦,是啊,忘记跟您说了,我还是打着您的旗号去的,没别的意思,只不过给孩子们尽些心意。」「多谢李先生的好意,我这替孩子们感谢您,可是李先生是怎么知道是那里的?」



  「呵呵,您是来恒信调查的,我想事先做些功课不算什么出格的事吧?」「嗯,是不出格,不过我还是希望这件事与我的工作无关,再次感谢您。」





      看着东方慕雨窈窕的背影,李若雨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照理说即使东方慕雨衣着朴素,可还是能看出这美人容貌身材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是可与祝,苏等人一较高下的国色天姿,但面对的时候怎么就兴不起亵渎的念头呢?那星眸中尽是善良,包容,慈悲,当初见到大法官白素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



  但在白素面前更多的是一切都被看破,无处遁形,而东方慕雨则是脉脉然的流水,任你有什么不轨之心,也都被冲走了。再与祝姿玲相比,同是温婉的性子但玲姐是温婉中带些娇痴,十足的小姑娘心性,而东方慕雨则似圣母一般。



  李若雨不禁摇摇头,心道这哪里是自己的脾性,可真怪了。正唏嘘时,收到了方澜的微信,记起还有要紧事办,定了定心神,去向与方澜约的地点。拉文私人会所,李若雨问了方澜定的座位,正走过去。会所沙龙内放着悠扬动听的小提琴曲子,时不时从包厢,卡座里传出男女的笑声。



  「是若雨老弟?」



  李若雨一愣,循声走到一间包厢,中式拉门上挂着珠帘,挑帘一瞧,一男一女坐在一起,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星辉娱乐的董事长谭辉。身旁紧贴着的女人,蓬松的卷发,凤目红唇,眼角略带些鱼尾,艳丽异常,眉宇之间,称得上是风情万种。



  「果真是若雨老弟,我说嘛,瞧着就像。」谭辉笑道,却没站起。



  「谭董,真是巧,原来在这儿享清闲,我可是劳碌的命。」「老弟来着做什么?」「哦,有个约在这儿。」



  李若雨忽然发觉那女人有些异样,脸色晕红不说,黑色针织上衫的V领处,雪白的一段乳沟竟也有些微红,起起伏伏,好不诱人。余光扫了扫,瞥见那二人不但坐的极近,谭辉的手更是在美妇身后,虽瞧不见,但李若雨一看便知,那手定然是在美妇的丰臀上,没准正在挖着小穴,心中暗骂晦气。



  「谭董,我就不妨碍您了,您享受着。」



  李若雨告了辞,放下珠帘,果然听到包厢内女人低声的笑骂,勐然想到,那美妇应该认识才对,是谁来着?不觉中到了预定的位置,一瞧方澜已坐在那里。



  男人坐到方澜身旁,低声说,「澜姐,你猜谁在这里?」「不就是谭辉嘛,我瞧见他了。」方澜喝了口咖啡。



  「那女人叫什么来着?」



  「季惜红。」



  「对,红姑嘛,我怎么没想起来。」李若雨拍了拍大腿,撇了撇嘴。



  「怎么,觉着可惜?也感兴趣?她跟谭辉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老公听说得了癌症,不在香港伺候,却跑到上海来偷食,真有她的。」「恩,我看他们也不只是有一腿,定然比澜姐跟我的腿数多些。」李若雨揽着方澜的细腰,嘿嘿笑道,「死相!」方澜笑着骂道。



  「方小姐,李先生!」



  李若雨转头一看,一位身材修长,秀发披肩,白色小西装套裙,肉色丝袜裹着丰满笔直的长腿的艳丽妇人站在那里。



  「娟红到了啊,快坐。」方澜斜斜靠着李若雨,毫不避讳。



  岳娟红盈盈坐下,不免有些尴尬,更觉得李若雨的目光好似刀子一般,不过这刀子刺向的是双腿之间,慌忙夹紧了长腿。



  「方澜姐,你说的那件事……」



  「等等。」



  方澜拦下了岳娟红的话,从皮包里拿出一摞东西放到桌子上,「上次路易威登慈善秀你帮了忙,还没感谢你,这是上海国际时装周九个发布秀的邀请卡,你公司的模特可以上,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帮你弄到更多。」「这……方澜姐,这我怎么好意思……」



  方澜神色不动,又抽出一张支票推到岳娟红面前,「这点小意思,无论那件事你办成办不成,都是给你的。」



  「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方澜姐,我不能收。」岳娟红摆着手。



  「都拿出来了,我就不能收回去。」方澜淡淡说道。



  岳娟红偷偷瞧了眼支票上一串零,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方小姐,李先生,我实话实说了,模特圈里这种事本不稀奇,但基本限于野模和二、三流的模特,一流里面做这种事的不多。」



  「娟红,你可知为什么若雨和我会亲自来找你谈这种事吗?定然是有极重要的用处,我们不但要一流的,而且最好还是拿过什么奖的,只一晚,陪男人的事她们哪个都没少干过,钱无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嗯……我试试吧,尽力而为。」



  岳娟红收起邀请卡和支票,便要告辞,方澜招招手,「慢着,还有件事。」「您说。」



  「娟红,你那位铁路局的……」



  「方小姐,您可别乱说,我是有家庭的!」岳娟红脸色一变。



  方澜凝视着岳娟红,缓缓的说道,「咱们开了天窗说亮话,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若雨想见见他,你要知道若雨的身份比他只高不低!」岳娟红瞄了李若雨一眼,只觉得被男人每看一次,身上的衣服就像少了一层似的,又惊又怕,摇头说道,「不行!」



  方澜微微一笑,「娟红,花雨娱乐下面要做很多电视节目和电影产品,一直缺个时尚顾问,你有没有兴趣?」



  岳娟红身子一僵,望向方澜,沉思了片刻,低声说道,「我会安排,等我消息。」说吧急匆匆的走了。



  方澜冷冷的看着岳娟红离去,「若雨,这事还需要你费费心,你不把她弄的服服帖帖,我放心不下。」



  至始至终未发一言的李若雨点了点头。



  无锡。



  一个喧闹的老旧小区,这里住着来自各地的打工者,操着五湖四海的方言。



  虽然天气很热,但有个年轻男子仍穿着厚厚的夹克,低着头,手里拎着两盒快餐匆匆进了一栋居民楼。忽然,年轻男子慢下了脚步,仔细听着什么,慢慢退后,退后,脚步逐渐加快,迅速离开楼内,见不远处一伙人正围着个棋摊,挤了进去,佯装看棋。



  「将!炮打连环,先打了你士,看你个倒霉的怎么办!」在对弈者兴奋的叫嚷声中,年轻男子从人缝里偷偷向后瞧着,不一会,从楼内走出三个男人,快步上了一辆轿车,驶离了小区。





      年轻男子见汽车走的远了,才从人群中走出,小心的上楼,右手搁在怀里,到了一扇门口,附耳听了听,取出钥匙,打开房门,右手掏出一把手枪,四处看了看,没有动静,忽地发现脚下有什么东西,拿起一看,是张纸简,上面写着几个字和一串号码。



  「打这个电话。」



  年轻男子小声念了遍,把纸简揣了起来,坐到床上,呆呆的出神,十多分钟后,勐的起身,把手枪别进怀里,出了屋子。



  去商店买了张IC卡,东走西逛,找到一部IC卡电话,拿出纸简,拨了过去,嘟嘟,几声长音,电话接通,年轻男子默然不语,电话的另一边也是无声无息,忽然,话筒传来沉稳的声音,「你是不是姓刘?」「你是谁?」



  「呵呵,是我告诉你谁搞死了你父亲,也是我要人杀你。」「你既然要杀我,为什么还找我?」「因为我现在不想要你的命了。」「那你想要什么?」「我想要李若雨死。」



  年轻男子沉默了会,「我已经杀过他一次,但他命大。」「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不妨告诉你,虽然你父亲是跳楼,但就算他不跳,也活不了。」



  年轻男子握紧了拳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如果我不做呢?」「你没别的选择,别忘了,你母亲还没被放出来,我随时都可以让她死的跟你父亲一模一样。」



  又是阵沉默,「好,我需要钱。」



  「没问题。」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我自己的钱。」



  「怎么说?」



  「我父亲去过很多次澳门,我知道他并不完全是去赌博,他在澳门应该有个账户,是向外面转账用的,那里应该还有些钱,我想把这笔钱拿回来。」「好,我可以帮你。」



  「如果我失败了,被警察抓了怎么办?」



  「那你就活不到被审讯的那个时候。」



  话筒另一端冷漠的答道,嘟嘟嘟,电话挂断。年轻男人死死盯着电话,冷笑了声,把IC卡撕个粉碎,扔到路边。



  自从去了恒信,李若雨就不怎么过问花雨娱乐的经营了,若不是方澜坚持让他来看录制节目,而且自己也想瞧瞧这美魔女大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男人都尽量避免出现在这种场合,也是对黄蓉的一种尊重。



  节目的录制地是在旗中网球中心,方澜到了现场就进了化妆室准备,瞧见方美媛,美妇正忙着跟电视台的人沟通,做录制前的准备,顾不上跟男人说话。李若雨四处转了转,倒被保安拦下了好几次,眼看就要被逐出现场,方美媛总算腾出了身子,前来救驾。



  美妇把自己的通行证挂到李若雨的脖子上,笑道,「你这花雨的老板当的未免憋屈了点,也怪不得那些保安,你这年纪,谁能想得到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媛姐取笑我,我好容易来一次,快告诉我有什么精彩的东西。」





      「精彩怕是没有,今晚是录七进五,下一场就是决赛,要直播,录制现场跟播出的差别很大,需要经过剪辑,跟拍电影一个道理,估计你看着会觉得很乏味的。」



  「有美女看哪里会乏味?」李若雨笑道。



  「瞧你这点出息!反正你有我的最高级别通行证,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你别钻进人家的更衣室,被人当做色狼赶出来就好!」「那我要是钻了媛姐的更衣室呢?」



  「我用拖把打你!」



  「不会不会,我猜媛姐会说,老公老公,快来疼疼人家!」「呸!」



  方美媛红着脸笑骂了句,双眼中孕着浓浓的情意。



  「方总监,方总监,导演组请您过去。」一名工作人员抛来对方美媛说。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若雨,我不陪你了。」「好。」



  方美媛走了,李若雨看了看胸前的通行证,心道,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有道理,什么恒信当家人,花雨投资人,都不如个总监在这吃得开。





      忽然,男人发觉不远处似乎有道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凝目一望,果然,一个身穿白色低胸T桖,蓝色牛仔热裤的美艳女子正偷偷的打量着自己。那女子发现李若雨察觉,连忙转过身去,但仍偶尔回头看看。



  李若雨疑云顿起,这女子不是那个内定美魔女第三名的沈芊倩吗?听方美媛说她还打听自己,是方澜介绍来的,过会儿得去问问方澜是怎么回事。沈芊倩关上化妆间的门,心里突突跳个不停,没错,是他,李若雨,难道他就是方澜指点自己来参加美魔女的原因?这个男人会帮忙吗?



  「芊倩,你怎么了?」正坐在化妆台前的绝色美妇陆筱竹问道。



  「没……没怎么。」



  这间化妆室属于陆筱竹和沈芊倩共用,那位眼高于顶的刘晓丽则有自己专用的。多日的录制,沈芊倩跟陆筱竹相处的还不错。



  「筱竹姐,你在做什么?马上开始了吧?」



  「恩,我知道,我在跟泽清说话呢。」



  陆筱竹转到平板电脑前,显示器中的天使嘴里含着个棒棒糖,「丫头,导演组说决赛时候需要有家属一起录几段VCR,要是我进了决赛,你有空来吗?」「爸爸呢?」



  「爸爸要工作呀。」



  「哎,为了美丽的妈妈不被人欺负,女儿我只好出马了。」「瞎说!那你记得买机票,我这就要去录节目了。」「老妈必胜!」



  「必胜!」



  陆筱竹刚合上电脑,忽被沈芊倩拉住了胳膊,「筱竹姐,我……我……求你件事。」



  陆筱竹见沈芊倩神情哀婉,大是奇怪,「芊倩,什么事呀?」「我……我……筱竹姐,你一定要答应我。」说着泪珠竟流了出来。



  「我答应,我答应,你这是怎么了?」陆筱竹慌了手脚。



  「真的?」



  「真的。」



  沈芊倩拉着陆筱竹走到门口,把门开了一道缝,指着正在悠闲逛着的李若雨悄声说,「筱竹姐,看到那个男人了吗?」



  「恩,怎么?」



  沈芊倩凑到陆筱竹耳边,嘀咕了几句,「这……」陆筱竹俏脸不由一红。



  「筱竹姐……」沈芊倩摇了摇陆筱竹的手臂。



  「好……好吧。」



  陆筱竹红着脸吸了口气,推开了化妆间的门。



  李若雨听着扩音器里不断的计时,准备的声音,看着紧张忙碌的人们,是时候该去找个好位置了。忽然,身后传来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淡如芝兰,沁人心扉。香气由远及近,由鼻入心。



  李若雨停下脚步,深吸了口,那香气已随着一道倩影擦肩而过,素雅的碎花连身中裙,纤细的柳腰,起伏的裙摆下白皙修长的小腿,多么美丽的背影。可那背影忽地一停,晃了两晃,竟向后倒来。李若雨一惊,连忙扶了上去。



  「小姐,小姐,您这是?」



  李若雨轻轻托住美妇的腰,仔细一看,咦!这不是那位自己认定的美魔女大赛花魁,内定的亚军,沈泽清的母亲陆筱竹吗?



  陆筱竹的脸红如胭脂,额头渗着细汗,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有些不舒服……你……你能不能帮我取点药?」



  「没问题,去哪取?」



  「在……在那边……就在桌子上……」陆筱竹有气没力的指了指自己的化妆间。



  「那……您先撑一会儿,我马上就去。」



  李若雨快跑了几步,推开了陆筱竹化妆间的门,绝色美妇偷眼瞧着,见李若雨消失在门里,慌忙小跑,飞扬着裙角,逃到了别处。男人走进化妆室,正想着方才也没细问是什么药,勐然瞧见一道身影背对着自己,蓝色的牛仔热裤,双手扯着小T恤拉过头顶,白皙光嫩的玉背已然显在男人的视野里。



  「筱竹姐,怎么又回来了?」



  女人把T恤拉到细白的脖颈,盖住了头部,忽地一个转身,那对颤巍巍,白嫩嫩,丰满挺拔的36C乳峰对向了李若雨,男人目瞪口呆,注意力全被峰顶那两点嫣红吸了过去。此时,女人已把T恤脱到了头顶,动作连贯婉转,诱惑非常的,尤其身子舒展时,硕乳蜂腰,看得李若雨鼻血差点淌了下来。



  「啊……」女人一声惊唿,赤裸着上身呆在那里,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好一阵,女子方才醒觉,双手遮住不可盈握的乳峰,「你……你是谁?」





     李若雨尴尬异常,想着如何解释,这当口,忽听电话铃声响起,男人仿佛抓着了救命的稻草,连忙接起了电话,「是谁?」





      手机里传过一阵嘤嘤的啜泣,娇柔绵软,腻如奶油,直似要把人心揉碎了,「是……是我,你……你把我带了出来,却……却又把我自己孤零零的扔到这,我要么回东方丽都,要么……要么死掉算了……呜呜呜……」哭声虽然凄苦,但催人欲醉,天下间能有这般醉人的语调,除了尚在巴黎的苏姀,自然就是李梦柔。



  「别哭,等一下。」



  李若雨瞧向沈芊倩,心想,她不就是那会偷看自己的沈芊倩吗?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唐突了人家说不过去,「沈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在。」男人鞠了个躬,转身出了化妆间,沈芊倩大失所望,又气又恼。



  李若雨复又接通电话,「还在吗?」



  听筒又传来呜咽,「你……你再不回来……我……我就走!」「我马上回去……马上回去。」



  李若雨无奈的摇摇头,男人一生最大的烦恼,大概就是后院起火吧,只是,自己为何要冷落李梦柔?



  记起那位等着药的陆筱竹,男人放眼望去,却哪里还有人影!



  五十七 现实很骨感



  「你整晚都在公司?」李若雨看着蓝雪瑛布满红丝的双目,诧异地问。



  「我连夜赶出份方案,准备今天就开始实施,你看看。只要你的消息准确,我有七成以上的胜算!」疲倦遮不住蓝雪瑛由内及外的兴奋,把厚厚的企划书递给了李若雨。



  「我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跟摩根大中华区组建一支对冲基金,买入澳元或者相关个股的短期期权,我有信心说服摩根的FundManager,当然一切都要看货币互换消息的发布时间点,你能不能再坐实一些?」





      李若雨翻了翻企划书,交还给蓝雪瑛,「你知道我是个门外汉,就别难为我了,反正都是你做主。至于消息的确切时间,我也拿不准,既然要赌,不妨就赌一局大的,人们常说十全十美,那就当它十天后,如若失败,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好了。」



  蓝雪瑛瞪大了眼睛瞧着男人,摇着头说,「看你平时没个正经,原来胆子这么大……」



  「很大吗?」男人故作惊讶。



  「大……是很大……」



  「那就好!呵呵。」



  蓝雪瑛听男人笑的暧昧,陡然发觉自己又被这色鬼占了便宜,羞恼之下,却也无可奈何。



  「不说笑了,你一直没休息,赶快抓紧时间歇会吧,最近你怕是没时间睡安稳觉了。」李若雨忽地一本正经。



  「嗯,你一说我还真有些困了,昨夜喝的咖啡太多,现在劲儿全消了。」说也奇怪,蓝雪瑛一见到李若雨,心底一松,顿觉压力小了许多。



  「快回家吧,洗个澡美美的睡会儿。」



  「不,我就在这儿休息休息就好。」说罢双手搁在办公台上,伏下身子闭上了眼。





      想必是真的累了,不大一会,发出细细的鼾声,李若雨静静地站在旁边,待蓝雪瑛睡的熟了,轻轻地把少妇抱起,放到沙发上,又将室温调了调,转身走出去,唤来秘书,「不要让人打扰蓝小姐休息。」



  「是,李先生。」秘书刚想离开,被李若雨喊了回来,「调查组的人都在吗?」「在,他们来的挺早的。」



  「嗯,知道了,你去吧。」



  李若雨从内部电梯下了楼,钻进早已备好的车内,驶离恒信……到东方翠都的时候,只有石靖一人呆在经理室里,见了李若雨,忙离开了座位,关上门,「查清楚了?」李若雨问道。



  「清楚了,那家宾馆的老板姓朱,说也真是巧了,这个姓朱的是台湾人,不过一直大陆做生意,他亲哥哥也在上海,跟我打过不少交道,我还从他那儿抢来不少建装的买卖,因为这个还跟周石六闹了个红脸。」「嗯,把他弄出来,带到凯悦的套房去,别声张,让他老老实实的。」「没问题,我这就带人去。」



  「好,我等你。」



  石靖带着人出发,李若雨则回到凯悦套房,娇滴滴的大美人李梦柔正在不厌其烦的试着衣服。



  昨天撞见沈芊倩换衣时被李梦柔的电话叫了回去,好生抚慰了一阵才让李梦柔止住哭泣,数日的相处,虽未再行巫山之事,但是李若雨早摸清了李梦柔的脾性,这美人美则美矣,却极为简单,甚至可以说有些煳涂,不但比不了黄蓉那样的冰雪聪慧,连性若少女的祝姿玲都比不上,号准了脉自然就容易下方子,便定下了今日之约。



  「现在就走吗?」



  李梦柔选了件枚红色半透薄衫,配葱绿色七分裤,嫩黄色平底鞋,妖媚中平添几分清秀。红配绿这等俗的不能再俗的颜色,到了苏姀跟李梦柔的身上,就如同画龙点睛,妙彩纷呈。



  「不,等会,先叫点东西吃。」



  给餐厅打过电话,李若雨坐在沙发里笑吟吟的瞧着李梦柔说道:「过来让我看看!」



  李梦柔忸怩地走到男人面前,低声说,「干……干嘛啦……」「我说过几次了?不要总是低着头。」



  「哦……」李梦柔慢慢抬起头,凝视着男人的眼睛,目光是那样的年轻,清澈,让人迷醉,似乎还有些东西,与自己相似,李梦柔一时恍惚起来。



  李若雨拉过李梦柔青葱般的嫩手,上下打量着,「嗯,不错,可觉着少了点什么。」



  「哪里不好看?」李梦柔闻言紧张地问。



  「都好看,只是……」男人把美人拉倒膝上,摸了摸腻白的脖子,手指在颈窝处划了划,「这里缺条项链。」



  「我……我没有……」李梦柔红着脸说。



  「这好办,买一条就是。」



  李梦柔心中泛起甜意,这年轻男子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救星,慢慢靠在男人怀内,蚊子般细声道,「若……若雨……我能……我能抱抱你吗?」「我又不会跑,怎么不行?」



  男人揽住李梦柔纤细圆润的腰肢,美人轻轻抱着男人的脖子,百媚横生的俏脸贴在男人胸膛,两人的心跳渐渐同步,融合在一起,时光也仿佛凝固,凝成一幅极美的画卷。



  叮咚,门铃声响起。



  「大概是来送餐的,我去看看。」



  「我去开!」



  李梦柔起身开了门,果然是餐车推了进来,客房服务摆好餐桌,等李若雨付了消费,躬身告退。看看座位和餐具,李梦柔一愣,「还有别人要来吗?」「大概,不用等,咱们先用。」



  二人说说笑笑,几杯酒的功夫,门铃又一次响起,这次李梦柔开了门见到的却是一个矮胖男子,身后跟着石靖。美人见了石靖,脸露惊惧,跑回了李若雨身旁。



  「客人到喽!」石靖笑着与那男子走到餐桌旁。



  「老哥快坐,这位是朱老板吧?您也坐吧。」



  朱姓男子满头大汗,涨红着脸嘟囔着,「你们……你们……」石靖瞄了一眼李梦柔,李梦柔脸一红,又往李若雨旁边凑了凑。



  石靖哈哈一笑,「我就知道,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兄弟真是好手段。」李若雨不动声色,淡淡道,「其他人呢?来时候没难为朱老板吧?」





      「我让他们在下面等着,难为倒是没难为,可说来也巧,本来弟兄们是去朱老板的家去请,谁知道朱老板的太太正在床上享受,可那男人却不是朱老板!这事弄的,弟兄们只好拍了几张照,留了个纪念,再去找朱老板,原来朱老板在外宅跟小老婆甜着呢,啧啧,逍遥得很哪!」



  「这……这……那个臭娘们,我要跟她离婚!」「别啊,朱老板,我跟你哥哥熟的很,你的小老婆可比你的大夫人强多了,再说离婚不是要损失一大笔钱?」



  朱姓的男子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余光却一直瞟着李若雨,打一进套房就看出来,这个身旁坐着位天仙般美女的年轻男人,才是正主。



  「我知道台湾人都喜欢吃肴肉,来,尝尝。」李若雨端起杯子,饮了口酒,看向朱姓男子。



  「您是……您是……」



  「怎么,不赏脸?」



  「赏脸,赏脸……」男子夹了块肴肉,虽然嫩口,但又哪有心情下咽。



  「怎么样,味道如何?」



  「正宗……正宗……」



  「那就好,朱老板,你那个宾馆是不是包给了北京来的客人?」「这……是。」



  「你知道那是个调查组吧?」



  「知道,知道。」朱姓男子汗珠已流到了脖子上。



  「不巧,我就是恒信现在的管理人,李若雨。」朱老板勐地站了起来,哭丧着脸,「李先生,李先生,这玩笑可开不得啊,我是个守法的台商,我一直都拥护两岸统一!从来没投过绿营的票,天地可鉴,我惹不起您,也惹不起北京的人,您……您放过我吧……」李若雨皱了皱眉,说道,「坐下!」



  朱老板瞬时止住了哀嚎,乖乖的坐回了原位。



  「石老哥,黄浦江里到底有没有王八?」



  石靖一愣,「这我还真不知道。」



  「不如让朱先生去江里洗个澡,看看能不能钓上一只半只来。」「好主意啊!朱老板,你看怎么样?」



  朱老板脸上的肉几乎堆在了一起,不停的擦着汗,忽地换上副笑脸,「开玩笑,一定是开玩笑……李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小弟照办就是。」李梦柔在旁听得真切,见这年纪可做李若雨父辈的男人,居然自称小弟,差点笑出了声。



  「明哲保身,诚君子也。朱先生,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过难的事,只不过一点小小的要求。」李若雨叉了只虾,送到李梦柔嘴旁。



  「敢问……敢问……是什么事?调查组的那些人低调的很,回到宾馆就不怎么出去。」



  「到时候我会差人通知你的,你放心,对你的生意没什么影响,而且我会给你调查组在你那儿这些天所耗费用的三倍作酬谢。」「不敢要……不敢要……李先生您千万别客气。」朱老板连连摆手。



  「让你收你就收,还有,这拨人走后,搞不好还会有第二拨,第三拨,你做好准备接待就是,反正你也吃不到亏。」李若雨淡淡说道。



  「是……是……」朱老板一脸苦相,心里别提多后悔,怎么就惹上了瘟神?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尊神可怎么送走?



  「话说回来,朱老板在上海这么久了,规矩想必也懂得,若是事情弄的不愉快,黄浦江还是要去的。」



  「不能,不能,李先生不必多虑。」



  「那就好,朱先生,来,我敬你一杯,石老哥,替我送客,这些日子常去瞧瞧朱先生,看看有没有什么难处。」李若雨一饮而尽。



  「朱老板,请吧!」



  石靖笑着站起,朱老板连忙喝了酒,鞠了个躬随着石靖走了。李梦柔呆呆看着男人,有些迷惑,有些惊讶,还有些崇拜。



  「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李若雨问道。



  「那个人……那个人为什么要怕你?」



  「他怕的不是我,他怕的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剑,这把剑是权力和金钱铸成,只要他喜欢二者之一,自然会怕。」



  「你这么年轻,却懂得这些,我……我什么都不懂……」李梦柔目光渐渐痴迷,眼见着曼妙的身子慢慢靠向男人。





      李若雨伸手一揽,在美人嫩滑的脸颊上香了一口,心想,自己身边的女人,苏姀,祝姿玲本是为豪富,柳琇琳更是一方霸主,方澜八面玲珑,事业有成,于雅身居官位,方美媛是职场精英,就连燕表姐也能撑起一家店铺,唯独身边这李梦柔,媚甲天下却一无所长,若不是遇到自己,不知会沦落到何等地步,难道这就是天意?



  「吃好了没有?咱们该出发了。」



  「嗯,可我……可我还有件事……」



  「说来听听?」



  李梦柔去了下卧室,回来时手里多了样东西。李若雨接过一看,奇道,「你去典当行当过东西?」



  「嗯……我……我刚来上海时候,实在是没有钱了,只好……只好当了件东西,那东西对我很重要的,眼看着日子快到了,我想你陪我去把东西赎回来。」「这事简单,这就去。」



  李若雨挽着李梦柔的手,看着面前的典当行。



  「是这里?」



  李梦柔点点头,两人走进当铺,径直来到柜台,年轻店员正盯着手里的IPAD,瞅了眼二人,爱搭不理地问,「当东西?」「赎东西。」



  「当票呢?」



  李若雨把票据搁在柜台上,店员拿过去看了看,喊道,「老王,老王,有赎当的!」



  不一会,一个形容猥琐的五十余岁男子,慢悠悠的从后面走出来,嘴里还叼着牙签,看看当票,瞧瞧李梦柔,忽地牙一龇,「姑娘,我记得你,瞧你印堂发亮,满面红光,想必是遇着贵人了吧?哦,果然,贵人在这。」李若雨取出一摞现金,交给店员,沉声问道,「东西呢?」「别急,先销了当。」



  猥琐男子算了算,填了单,回到后面取了东西。



  「得嘞,物归原主。」



  李梦柔欣喜的接过,把布袋打开,温润的玉锁落在掌中,果然毫发无损。李若雨也好奇的瞧了几眼,忽听那猥琐男子说,「这东西啊,还有一件。」「什么意思?」



  「玉锁当然要有钥匙才对。」



  「钥匙?在哪里?」



  「这可不好说了。」



  李若雨满腹狐疑的拉着李梦柔要走,忽然又转回了身,「你们这儿卖不卖东西?」



  「卖,当然卖,死当,坏当都要卖,岂有当铺不卖东西的道理?敢问您需要点什么?」



  李若雨走了一圈,「我想要件像好东西的东西。」「哦?原来你还是个门儿清!想要去吃哪个冤大头?」猥琐男子嘿嘿笑着。



  「还不去找!」李若雨也笑了笑。



  「等着!」



  不大工夫,猥琐男子拿过一个长盒,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扇画轴,展开后古意盎然,一幅江南风光,惟妙惟肖。



  「明唐寅金笺扇面,江亭在村,绝对出自名匠之手,下过土,打过光,培过老,做过全套的旧,当初来当的时候险些骗过我老人家的火眼金睛。」「多少钱?」



  「瞧你是个明路人,打个九折,就九千块。」



  「四千五。」



  「成交!」



  猥琐男子冲着李若雨眨了眨眼道:「其实你根本不在乎这东西值多少钱是不是?」



  李若雨瞪着眼,面无表情,付了钱,拿着东西扭头便走,到了门口,回头说道,「你窝在这里,真是可惜!」说罢携着李梦柔扬长而去……





      闵行,一间咖啡厅。



  角落里,谭辉悠闲地喝着咖啡,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地到来。果不其然,片刻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儒雅男子走了过来。



  「谭董,可让您久等了,路上不好走。」



  「客气什么,快坐。」



  男子坐下后,谭辉取出个厚厚的信封,推到面前,「不耽误你的时间,这是一点小意思。」



  男子打开信封过了几眼,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先收下了,谭董,您放心,一定马到功成。」



  「你这个公知做的可好,赚的盆满钵满,又帮着公家做事,好不得意!」「谭董您就别挤兑我了,混口饭吃,混口饭吃。」「那件事有把握吗?」



  男子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不瞒您说,今晚就有个私下的聚会,会搞件很大的事,他这次在劫难逃。」



  「他不会离开国内吧?」谭辉皱着眉头问。



  「不会,他那个脾气,恨不得自己就是文天祥,陆秀夫,娶了个叫黄蓉的老婆,还真把自己当郭靖了,可话说回来,他那个老婆可真是世间罕有的美人儿,谭董,您有没有兴趣?」



  男子笑得极是暧昧,谭辉盯了他一会,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你倒是挺有兴趣。」



  「好东西要在好人手里嘛,不然多浪费?哈哈!」「恩,你搞掉了他,没准还真有机会。」



  「借您吉言,谭董,什么时候您给介绍个您公司里美女认识认识?」「没问题,这事成后有你乐的。」



  「那我可就等着了,谭董,再会。」



  男子走后,谭辉冷冷看着窗外,满面鄙夷……



  碧空虽不如洗,但也晴天万里。人工湖上,吹过丝丝凉风,夹杂着淡淡的草香。



  「弯腰,对,找准球的位置,扬杆,挥杆,击球!」「呀!」



  李梦柔呆呆看着那飞在半空中的球杆,惊叫了声,扭着身子看向李若雨。



  「我……我真是笨死了,学不会嘛!」声音又娇又媚,腻过春风。



  李若雨捡回球杆,递回李梦柔手里,「别急,再来。」「那这东西又要飞啦!」李梦柔红着脸说。



  男人索性站到李梦柔背后,双臂环抱,握着美人的双手,「肌肉不要过于紧张,也不要太放松,动作连贯些,来,重复几次。」「哦。」



  李梦柔在男人的掌握下拧着细腰,慢慢挥舞着手中的球杆,一次,两次,三次,被他抱着的感觉真好,可是,怎么有根钢条一样的大东西顶着?



  李若雨有些后悔了,后悔带李梦柔来高尔夫球场,因为男人现在只想做一件事,这里可没有床。贴着美人那与苏姀一般无二,丰肥绝伦的隆臀,巨龙怎能不抬头致敬,越想越是欲火沸腾。



  球杆还在那里挥舞着,始终没有打出去,两人却渐渐融在一处,李梦柔脸如火烧,缓缓合上了星眸,周身燥热,「若雨……若雨……你……」冷不防球杆一挥而去,正击在球上,白色小球画出一道弧线,竟直接飞入洞中。



  「呀,怎么进去的?我是不是成功了?」



  「好一只老鹰!」李若雨微笑着说。



  李梦柔转过身子,面赤欲滴,「又……又说些疯话……」男人顿时醒悟,原来不小心说了句语带双关,可自己那只老鹰想要进洞的心情怕是比高尔夫球更要急切。



  「你比我厉害,我好歹也玩过几年,一样都打出过。」「真的?」 「真的,走,继续。」



  二人手挽着手,在蓝天青草中恣意玩闹,时而又飞了球杆,时而球又不知跳向何处,打一记好球,李若雨便搂住美人亲上一口,若是坏了,便拦腰抱起,在草地上旋转,飞舞。李梦柔的媚笑声经久不绝,盘旋在男人耳旁。人生,总有些美好的片段,值得铭记,至少,对李梦柔来说,她从没像今日这样快活过。



  太阳转西,天色忽地阴了起来,看样子似乎要下雨,李梦柔也有些倦了。



  「累不累?」



  「不累!」



  「胡说,明明是累了,不打了,去找点好吃的。」「嗯!」



  李梦柔扑哧一笑,缠着男人的手臂,一脸幸福的模样。



  在高尔夫俱乐部的会所简单盥洗了下,准备回往市区,李若雨翻了翻电话,瞧见了方澜的信息,打开一听,说道:「若雨,岳娟红来消息了,替咱们约了要见的人,我定了明轩的位置,晚上七点,不见不散。」「瞧,不用找了,好吃的送上门来。」



  「是……是要出去见朋友吗?我……我……」李梦柔又怯懦起来。



  「没关系,没人比你更漂亮,不过,咱们可以先去买套衣服。」





      「我赞同康兄的意见!时至今日,我们不能再做犬儒,不能再徒劳无功的等待,唯有直陈厉害,才不负我等饱学之名。」眼睛男子越说越说兴奋,快步在房间内走着,四周坐着十余个人,或凝神倾听,或慷慨激昂。





      其中一国字脸,相貌英武,一脸正气的男人打断了讲话,「贺兄所言极是,一百年来,我们民族上下求索,但一直徘徊在普世价值门外,逡巡犹豫,综其所有,还是我辈自顾其身,不愿为民请命,如今的世界不是百年前的世界,我们已经有了经济基础,为何不能再进一步?」说完取出一册文稿,「这件东西,是二十几位学者贤达共同的心血,明日我就启程前往赴京,送呈上去。」



  「康兄!你家中有娇妻幼子,还是我去!」眼镜男甚是激动。



  「不,我受人之托,推卸不得,贺兄,谢你好意。康靖虚度四十载光阴,学不得康广厦,也要学谭复生,小蓉虽与我见解不同,但知我平生抱负,想必不会怪我。况且民族复兴,匹夫有责,我等一向不赞同暴力,更倾向温和式的改变,绝不为外部势力所用,今朝该明白这一片苦心。」康靖拿起文稿,看向窗外阴郁的天空,喃喃道,「书剑情怀家国,经纶抱负河山。碧血染红青史,丹心照亮荒原。」



  明轩。



  旧上海风格的VIP间,窗外是一片青青草地。



  「翁局长,若雨想必是遇到了堵车,上海这路况,您是知道的,不如咱们先用,他马上就会到了。」



  「不必,等等吧。」翁同摆了摆手。



  岳娟红瞄了瞄方澜,笑道,「澜姐,你那家珠宝店开业后我还没去过,改日想过去瞧瞧,可要给我个折扣呦!」



  「那有什么问题,送你都成!」



  楼下,李若雨的迈巴赫已在细雨中停了许久。



  「还不进去吗?人家会不会等的急了?」李梦柔不解地问道。



  「我就是想让他们等我,肚子饿了?那咱们现在就进去。」李若雨笑着说。



  方澜正与岳娟红谈笑,忽听到脚步声,「应该是若雨到了。」





      果然,包房的门被推开,侍应生引着李若雨走了进来,方澜刚站起,瞥到男人身后,不由一愣,一位艳丽无比的美人,火红的低胸裹身短裙,豪乳怒耸,沟壑深陷,蛇腰纤纤,隆臀鼓胀,玉腿修长。点绛红唇,浓妆妖冶,雾锁狐目,魅惑众生,便似一朵红云飘了进来,风采无人可匹。



  「苏小姐也来了呀,若雨怎么不早说?」



  方澜与苏姀自是相熟,岳娟红也曾见过,同样起身问好,李梦柔却满头的雾水,拽着李若雨的手臂小声问,「若雨……怎么都叫我苏小姐?」李若雨笑容可掬,直接走向翁同,伸出右手,「翁局长,可真是抱歉,雨天的路不大好走,您久等了,幸会幸会。」



  「哪里,李先生少年英雄,初掌恒信自然忙的很,既然有约翁某,等等也是应该的,不知蓝大小姐和翔川先生是否安好?」李若雨早已习惯被问到蓝若云的近况,只是一再点头,「都好,都好,平日里画个画什么的。翁局长,这是我的女伴,李梦柔。」





      翁同笑着跟李梦柔打过招唿,旁边的方澜和岳娟红却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看向李若雨,李若雨视若不见,递上手中锦盒,说道:「翁先生,小弟有心交您这个朋友,初次见面,不成敬意,小小薄礼,望您笑纳。」





      翁同连忙拦住,用手一推,说道:「哎,李先生名门贵胄,怎么攀我这小小芝麻官?这礼可不能收,坏了组织纪律我可担不起。」「翁先生不妨先打开看看是什么再推托也不迟。」李若雨笑道。



  「就是就是。」



  方澜眼疾手快,拿过锦盒,扯掉缎带,打开一瞧,「呦,是幅扇画,还是唐寅的大作,若雨,是真迹吗?」



  「不是。」李若雨摇了摇头,除了李梦柔事先知晓,余人不免诧异。



  「翁先生,这不过是幅仿品,是我在一家小店买的,值个几千块而已,仅代表我一片心意,您可不便推辞啊。」



  翁同嘴角忽地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方澜拍了拍手,说道:「人既然齐了,赶紧尝尝这里的全蟹宴吧,咱们边尝边聊。」



  不一会,蒸闸蟹,醉蟹,蒸蟹钳,炒虾蟹,蟹黄勾翅,蟹粉拌面,芝士焗蟹塔,沪式六拼碟,摆满了一桌。吃酒闲聊,无需细表。唯独方澜,不停的端详着李梦柔,弄得美人几乎不敢抬头。



  酒至三巡,方澜站起,「我去补个妆,娟红陪我,梦柔,你去不去?」李梦柔看看男人,男二女点点头,随即跟着方,岳二女出了包房。



  包房内只余两个男人,忽地静了下来,李若雨咳了声,「翁先生,那幅画虽是赝品,但画工却不错,不妨拿到拍卖行去瞧瞧,没准估个好价钱也说不定。」翁同眯起眼睛瞧着李若雨,道:「李先生,您这样的身份,难道还会让我帮什么忙?」



  「翁先生爽快人,不瞒您说,我个人有家小小的地产公司,初到上海,苦于市场开拓,拿地着实有些困难,不知……」



  「且慢。」翁同拦住李若雨的话,道:「李先生,改日我登门拜访如何?」「也好。」



  盥洗室内,方澜紧盯着镜子前的李梦柔,上看下看,看个不停,李梦柔红着脸,怯怯说道:「方小姐,我在电视上看过您主持节目,您真漂亮。可……可您为什么总看我?为什么叫我苏小姐?」



  方澜似乎在想着什么事,闻言一震,道:「你……你真的不是苏姀小姐?」「苏姀?那是谁?我们长得很像吗?」李梦柔一阵茫然。



  「看来真的不是,苏姀绝不会这样说话。」方澜摇摇头,拉住李梦柔的手,「你跟着若雨多久了?」「没……没多久。」



  「哦,那你以后千万别跟我见外,咱们姐妹相称,都是自家人。」「自家人?」李梦柔疑惑地问。



  「你慢慢就会明白了,这个家人还不少呢。」



  一旁的岳娟红想的却不是这些,美妇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妒火中烧,名模出身的她一向对自己的身材样貌极有自信,可眼前的这个美人无论脸,胸,腰,臀,腿,皮肤,风姿,无不稳胜,而且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美人的年纪绝不会是小姑娘,可真是奇了,更奇的是跟苏姀还真是一模一样!



  两个多小时后,翁同和岳娟红,方澜先后告辞,李若雨跟李梦柔也乘车返回了凯悦。一进套房,李梦柔便迫不及待地问,「若雨,若雨,那位苏姀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她们都说我们长得很像?」





      李若雨解下外衣,走到李梦柔面前,温柔的环住美人的细腰,看着那与苏姀宛如镜里镜外的花容,嗓音沙哑,道:「是啊……是啊……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抬起李梦柔精巧的下巴,手指触了触饱满的红唇,情不自禁吻了下去。



  这一吻缠绵悱恻,李梦柔初始羞涩,渐渐迎合,最终天雷勾动了地火,男人的手握上了肥嫩得不可思议的翘臀,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一盆冷水浇了过来,手机响了。



  中国移动是王八蛋!这时候你为什么不弄个不在服务区?李若雨不怪打电话的人却咒骂起了电话公司,但也知道这时间能打进来的电话必定有事,无奈之下放开李梦柔,看了眼号码,接通了手机。



  「黄总?有事?」



  听筒里传来吵杂的音乐声,好一会又听到几声抽泣,「若雨……我……我好难过……」



  「蓉姐,你怎么了?喝酒了?」李若雨发觉黄蓉有些不对。



  「酒?我难道不能喝?」



  「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我也想知道……喂,酒保,这是哪?」「小姐,这里是CUWE!」



  李若雨听到酒保的回答,立刻就挂断了电话,披上衣服,摸了摸李梦柔的脸颊,柔声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先睡。」



  「一定要去吗?」李梦柔失望地问。



  「一定要去。」



  李若雨踏进酒吧,转了一圈,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发现了黄蓉。男人从未见过黄蓉这副样子,一向挽起的秀发散落在两旁,双目红肿,伏在吧台上盯着眼前已然见底的威士忌瓶子,嘴里不停的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拿起酒杯又往嘴里送去,行至唇边,被一只手轻轻拉住。



  「蓉姐,别再喝了。」



  「若雨?你怎么来了?不要管我!」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李若雨夺下了黄蓉的杯子。



  「我?我怎么不记得……杯子还我!」



  「蓉姐,到底有什么事?」



  「什么事……我还能怎样呢?我苦苦劝他他不听,执意孤行,他心怀天下黎民,难道我和孩子就不是黎民了?再说你又怎知所有人都赞同你的想法?」黄蓉说的颠三倒四,李若雨却也听明白了。



  「蓉姐……你也不要太难过,您丈夫……不会出什么事的,实在不行,去国外住段时间。」



  「没用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肯走的,他说那是胆怯,是不负责任……可……可我该怎么办?襄阳城破家亡日,重寄桃花第一枝,难道……难道我真要落得判词里的结果?」黄蓉说罢,放声痛哭。





      李若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轻轻拍了拍美妇的肩背,说道:「蓉姐,那次我们去香港,在酒店里我看到了你写的东西,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我这人没什么学问,后来查了查才知道下面的话,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才知道你心里有着许多心事,可又不知如何帮你。」





      黄蓉忽地抓住李若雨的衬衫,泪朦朦的大眼紧盯着男人,展颜一笑,「李若雨,你觉得我比苏姀,或是祝姿玲如何?」



  李若雨看着这个艳冠当世,智计无双的美妇,心底微微颤抖,说道:「蓉姐不输半分。」



  「哼,你这个天下第一色鬼,居然从未对我动过非分之想,是我的媚力不够吗?」



  「蓉姐……我是……我是尊重你。」李若雨尴尬地说。



  「尊重?尊重有什么用……」黄蓉的泪水流了下来,绝美的脸蛋泪痕斑斑,我见犹怜。





      李若雨心痛不已,脱口而出,说道:「蓉姐,无论如何我也要护得你全家周全!」





      「真的?」



  黄蓉止住眼泪,凝视着男人,樱唇细颤,眼中似乎有些迷乱,李若雨热血上涌,慢慢靠近了美妇,眼见就要吻到红唇,忽被一只手挡在了中间,说道:「我真是醉了,要回家了。」



  黄蓉突然变了脸色,起身就走,男人忙追了出去。雨仍下着,黄蓉踉跄着冲入雨中。



  「蓉姐,蓉姐!我送你!」



  雨中的黄蓉用力挥了挥手,没有回头,拦了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李若雨呆呆地望着消失在雨雾中的车子,怅然若失,究竟,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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