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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情感] 【幽姐】【字数:93537】【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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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19 01: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章 贝露丹迪



  我是一名山村来的大学生,同时还有一份特殊的职业——面首,也就是被女人包养的男人。



  一提到面首,许多人首先会联想到小白脸,联想到四十多岁的大肚子富婆一个光着身子的肥婆骑在一个年轻人身上游龙戏凤的画面,挺有刺激性的。



  不过,我的情况却例外,包养我的是一个二十九岁的绝美女老板,她是车模出身,特别性感,我一直喊她“幽姐。”



  幽姐名叫白幽儿,她认识我完全是一场偶然。



  那是去年八月底,我来海都市上大学,但在拥挤的火车站,一个杀千刀的小偷割破我的书包,偷走了我带来的八千块钱。



  这八千块就是我大一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家很穷,全靠爸爸打铁维持生活,所以我一发现,立马就蒙了。我赶紧去报警,但警察只是漠不关心地记了份笔录就把我打发走了。



  我知道这钱肯定找不回来,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一屁股坐在广场台阶上抹眼泪。我一边哭一边扇自己耳光,真想在台阶上一头撞死。



  但正在那时,一双穿黑丝的修长美腿出现在我前面,一个温柔而又略带高冷的女声问我:“小弟弟,你怎么了?”



  我抬起头,原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个子很高,长着一张瓜子脸,绝顶漂亮,长发披肩,浑身散发着一股高贵的气质,正在温柔地看着我。我赶紧站了起来,把书包掩在腿后,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事,谢谢姐姐关心。”



  她柔柔一笑,从提包里拿出几张香喷喷的纸巾,帮我擦眼泪,同时像教育弟弟一般地说:“没事为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也不能流。”



  她柔嫩的指尖触摸着我的脸,带着麻酥酥的感觉。我顿时脸红了,手忙脚乱,想接过纸巾自己擦,但一不小心按住了她的小手,她微微一笑,不知怎地反过来捏了捏我的手。



  我的心跳的更快了,赶紧把眼泪擦干净,红着脸正视她,她个头比我还高一点,穿一件圆领白衬衫,一条黑色OL包臀裙,胸大得把衬衫几乎撑爆,两条套着黑丝的大长腿紧绷熘圆,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摸。



  一句话,她是个极漂亮的都市御姐,有点高冷范儿。不过,我还注意到,她脸上缭绕着一抹淡淡的哀伤气息,好像被深深伤害过。



  她很聪明,歪过脑袋看了我的书包一眼,立刻恍然大悟:“小弟弟,你遇到贼了对不对?不要怕,姐姐帮你。”她掏出一张名片塞给我:“如果姐姐直接给你钱,你可能不会答应,姐姐有一家刚上轨道的小酒吧,你要是不怕辛苦,就来姐这儿打工,把丢的钱挣回来。”



      然后,她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姐姐要去外地出个小差,明天下午回来,你想来的话,晚上八点,不见不散。”说完,她眼睛里闪着光,对我嫣然一笑,扭头朝火车站走去。



  她走后,我有点头晕脑胀,愣了好一会儿才看名片,原来她叫白幽儿,在金霞区经营一家酒吧,酒吧叫“贝露丹迪”,恰好是我喜欢的一部日本动漫的名字,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女神”。



  我已经不知不觉被她吸引住了,到大学报道后,找辅导员说明情况,她答应我三个月后再缴费,于是,第二天我就成了贝露丹迪的一名服务生。



  到了贝露丹迪才知道,幽姐说它是小酒吧压根就是在自谦。贝露丹迪整体是粉色的,档次很高,在金霞区数一数二,我一个山里孩子从没见过这么别致而豪华的地方。



  我一开始上班当然免不了束手束脚,但幽姐特别喜欢我,第一天就预支给我九千块钱,让我交学费。我感激死她了,认真的学,放开了干,各种脏活累活都去抢。而且,我还有一个遗传来的特长,酒量特别大,怎么喝都不醉。



  这个特长当然很快就被幽姐注意到了,她应酬很多,就经常带我去帮她挡酒,一来二去,我们俩越来越熟悉。一晃到了十二月份,一天晚上,酒吧里生意比较冷清,我正在给客人开拉菲。



  幽姐忽然从办公室里出来,她着急地叫我:“小凡,快去拿一瓶皇家礼炮,跟我去三楼。”



  我叫俞凡,幽姐一直叫我小凡,我一听她的口气,就知道三楼出事了,所以马上对客人道了个歉,放下拉菲,立即去拿了一瓶皇家礼炮,跟着幽姐上了楼。我凭经验就知道,幽姐这么着急,肯定是三楼有客人在闹事。



  果然,我们还没到二楼,就听到上面传来激烈的骂声。



  一个带着醉意的男声喊道:“贱人!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老子今天非干了你不可!”



  紧接着响起一个浑浊的声音:“就是,翔哥摸你是给你脸,你他妈想找死是不是!”



  我认得这两个声音,他们是贝露丹迪的常客,第一个是个很嚣张的官二代,叫徐翔,别人都称他徐公子,第二个是他的贴身打手,叫张大龙,身材特别粗壮。



  上了三楼,我们果然看见,走廊东头,醉醺醺的徐翔正和张大龙站在一起,跟一个穿红色短裙的陪酒公主对峙着,三楼的领班曹义也在那里,他正在劝徐翔和张大龙,同时骂那个公主。



  我一见这阵势,顿时明白了,肯定是徐翔想占那个公主的便宜,被她拒绝了,说不定她还赏了他一巴掌。



  这里必须解释一下,贝露丹迪为客人提供各种服务,唯独有一条铁规矩,这里的公主绝不陪客人睡觉。这条规矩是幽姐定的,她其实还有不少灰色生意,但不知为什么,就是看不得女孩为了钱被男人玩弄,所以定下那条规矩。





     而且幽姐特别大气,如果碰见不要脸的客人非要强迫某个公主,她就会马上出面把他弄走,如果一个公主贪财自甘堕落,那幽姐更会毫不犹豫地开除她。



  看到走廊那一幕,幽姐不禁皱了皱眉,我知道她的意思,徐翔和张大龙都是老熟人了,对这里的规矩心知肚明,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闹?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想到这里,我马上多了个心眼,这俩人是来存心捣乱也说不定。



  我盯着幽姐,幽姐淡淡的对我使个眼色,我会意,先礼后兵,我立刻把酒打开,倒上三杯,端在盘子里和她一起走了过去。我们走到近前,徐翔仍然像个流氓一样骂那个公主,把她骂得哭哭啼啼。



  曹义是天生的贱骨头,害怕官家的人是出了名的,他哈着腰赔笑道:“徐公子,您消消气,幽姐给您赔罪来了,不如咱们进去喝杯和头酒。”



  徐翔朝他的脸呸了一声,斜过一双醉眼,肆无忌惮地骂幽姐:“白幽儿,你真是越来越不会管人了,老子甩给这个小妞钱,才摸了两下大腿,她就踹了我老二一脚,今天你非给我一个交代不可!”他一边说,目光一边在幽姐爆满的胸部上游移。



  酒吧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幽姐今天穿了一件红色连体裙,配上黑丝袜,火辣的身材更是勾勒得淋漓尽致。



  幽姐尽管很厌恶他的目光,但她还是和气地笑道:“徐公子,不要这么生气嘛!这里的公主都是不出台的,尤其这个小妹妹,她是……”



  她话没说完,那个公主委屈地插嘴说:“幽姐,他太过分了,我都说过我只陪酒不出台,可他还要扒我的内裤,还说要在沙发上就把我……”说到这里就停住了,这女孩还比较纯,太脏的话说不出来。



  “把你操了,”徐公子鼻孔朝天,恶狠狠地道:“一个农村来的土鳖,老子肯操你都是给你脸!”



  这话说的太伤人了,那个公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样难听的话就连那些暴发户一般都不说,幽姐顿时气得嘴唇发白,但她开酒吧就是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树敌,于是她仍然强忍怒火,捧起一杯酒,强笑道:“徐公子,无论怎样,公主得罪你,都要怪我管理不善。来来,我敬你一杯,就当赔罪,怎么样?”



  经过两个月,我早知道了,幽姐嫁了个好老公,她本人也有能力,会来事,在海都也算有头有脸,黑白两道的人一般都会给她面子;而这徐翔好像只是海都分区一个局长的儿子,幽姐肯忍让到这一步,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期。



  我把酒盘端到了徐公子面前,哪知他一伸手打翻了酒盘,指着幽姐的鼻子骂道:“白幽儿,你这万人骑的婊子,就你也配跟我喝酒!”



  第二章 撕烂了幽姐的连衣裙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暴怒,拳头攥得咯咯响,只等幽姐一声令下,揍死这个王八蛋。



  幽姐就像被捅了一刀一样,脸色苍白,寒声说:“徐翔,你个混蛋,故意来找茬是吧?赶紧滚,否则我叫保安把你们轰出去!”她话音刚落。



  张大龙就像一条狗一样冲了上来,一脚踹向幽姐的小肚子:“贱货!轰你大爷,老子砸了你的场子!”



  我勃然大怒,一脚踢开张大龙的腿,抄起酒瓶子跟他对打起来。



  我外表老实,但一打架就发疯,而且我从小就拎着四十斤的大锤帮爸爸打铁,力气特别大,不过两个回合,我就把张大龙打倒了,一瓶子砸的他脑袋开花,满脸流血,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徐公子其实特别怂,他一见张大龙那么惨,立刻靠在墙壁上哆嗦,恐惧的威胁我:“你……你……你还敢动手?看我不叫人废了你!”



  “去你妈的!”我骂了一句,扔掉碎了的酒瓶,卯足劲“啪”地赏了他一记大耳刮子,徐翔整个人贴在了墙上,软软摔倒。



  我像在村里揍驴一样把他揍了一顿,直到幽姐说:“好了。”才停下来,一言不发,站回到幽姐右侧。



  幽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叫来了保安,吩咐道:“把这两个混蛋扔出去,如果他们再嗦,直接往死里揍!”



  保安们架走两人后,幽姐带着我、那个公主和曹义下了楼,到她的办公室询问这件事。



  那个公主和曹义先被叫进去,曹义显得很不安,一直在搓手。



  把他们都问完打发回去了,幽姐在门口对我轻轻招了招手:“小凡,来呀!”



  我进了办公室,幽姐把门关上,我们俩坐在西墙的沙发上,她两条美腿交叠在一起,犹如大姐姐般的笑道:“傻小子,刚才用那么大力气,手受伤了没?给我看看。”



  我脸上不禁一热,很不好意思地道:“幽姐,我没事的。”



  “你脸红什么?”她“噗嗤”一笑,捧起我的两只手细看,我的手心手背都青了,她轻轻摸了摸,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云南白药,一点一点敷在我的伤处上。



  她的连衣裙本就是低胸款,敷药时又探着身子,这样一来,胸前雪白丰满的肉团自然而然就露出一半,我不经意瞥见了,小腹顿时着了一团火,赶紧把目光挪走。



  足足有三分钟,幽姐才把药敷好,她爱怜地玩弄着我的手问:“傻小子,舒服一点没有?”



  我连忙点点头。



  幽姐满眼笑意,柔柔地说:“小凡,你这么勇敢,我真喜欢。看不出你平常那么老实,关键时刻还挺靠得住!”



  她这么亲切,我不禁笑道:“幽姐从前以为我靠不住吗?那你就错了,我可不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人,情义对我来说最宝贵,姐你对我那么好,为了你,我随时可以豁出去。”



  幽姐听了,不禁一笑,脸上那缕忧伤的气质闪动着,她看着我的眼睛:“小凡,你这话真让姐高兴。不过你太傻了,这世上钱才是第一,人不为己就会天诛地灭,你抱着这种价值观,将来一定会吃大亏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幽姐,你可以说我傻,但我绝不认为,这世上钱是最重要的。”



  她眼里立刻亮起了光,好像大人在嘲笑小孩。



  我看见了,微微一笑,又说:“幽姐你不用装坏人,你借给我九千块钱,却不像别的老板那样,让我打欠条或者拿身份证和学生证作抵押,这就证明,你心里跟我是一样的,对不对?”



  幽姐不禁一怔,笑道:“好小子,居然拿姐姐我举例子好!很聪明,我喜欢!”



  又陪她说笑几句,我不禁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幽姐,徐翔今晚分明就是来故意找茬的,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为什么只带一个人呢?这不是明摆着来挨揍吗?”



  一提到徐翔,幽姐姣好的脸上立刻现出厌恶之色:“这不奇怪,徐翔就是个趾高气扬的草包,尤其喝了酒更容易犯浑,他总觉得仗着家庭背景,在金霞区没几个人敢惹他,其实他算的了什么!”



  “那他真是欠揍!”我想起他的嚣张样,咬牙切齿。



  幽姐轻轻一笑:“不过,他心胸特别狭隘,挨了打肯定要报复,我不怕他,但我担心他会对你下黑手。小凡,最近你不要来上班了,工资照开,你在学校好好念几天书,好不好?”



  我摆了摆手说:“谢谢幽姐关心,但是不用了,我不怕那种怂货。而且,我每天从学校坐公交车直达这里,他没机会下手的。”



  幽姐又劝了我几句,我始终不答应,男人做事有始有终,怎么能因为一点威胁就害怕得缩起头呢?



  幽姐见劝不动我,眼神深深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就那样呆了一会儿,她忽然嗔了一句:“傻小子还真倔!好吧,那以后姐姐接送你,等风头过了,你再坐公交车上下班。”



  我想拒绝,但幽姐一挥手:“好了,就这么定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她站起来,由于坐的时间长了,连衣裙紧贴在浑圆的屁股上,屁股优雅地扭动,她拿了风衣、围巾和手提包,对我道:“你是我的员工,要听我的,你受伤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现在跟我走,我先回家拿一件东西,然后开车送你回学校。”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所以我干脆答应。



  幽姐的车是一辆深红色的限量版猎豹,特别拉风。她载着我到了她家,海都东南角一座别墅小区,叫做风尚花园。把车停在院子里,幽姐叫我下车,一起进了别墅,她让我在客厅等着,自己上楼进了卧室。



  好一会儿后,她拿着一个棕色男士手提包下来了,对我一招手:“小凡,咱们走。”



  我才要答应,门却突然开了,四个人影闪身进来。为首的正是徐翔,他脸上贴着好几块创可贴,带着三个穿黑皮衣的打手,那三人手里都拎着一把磨砂狗腿刀。我和幽姐不禁一愣,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徐翔凶恶地指着我嚷:“先把他放平了!”



  手下们一拥而上,用刀背对着我的脑袋一通乱砸,我很快头破血流的倒下了。



  幽姐大喊一声,蹬蹬地跑了过来,硬推开一个打手,扑在我身上,喊道:“别打了!徐翔,你别欺负小孩子,要打就打我!”



  徐翔大步走过来,抓住幽姐的头发把她拽起来,反手就是一个嘴巴,在她雪白的脸上印了五个红指印,骂道:“臭婊子!想护着这小畜生,怎么,他是不是操过你,操得你爽不爽?嗯!”又打了幽姐两个嘴巴,他把她甩到地板上,狠狠一脚揣在我肚子上:“小畜生,你敢打老子,看我不弄死你!”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他发了狠打我,踹我的心窝,把我的骨头好像都有踹断了。



  这时幽姐又站了起来,勐地扑过来拦住他,叫道:“徐翔,你欺负小孩算什么英雄!他是我的部下,你有本事冲我来!”



  徐翔住了手,一把抓住幽姐丰满的胸部,用力拧着:“白幽儿,你别着急,老子今天就是冲你来的!你老公在国外抢了我叔叔的生意,还叫人打伤了他,老子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你说,这笔账咱们该怎么算吧!”



  幽姐的嘴角渗出了血,十分痛苦:“那是向思渠的事,我跟他已经两年多没联系了,没关系了!”



  “呸!”徐翔把一滩唾沫吐到幽姐脸上:“婊子,倒会狡辩!今天老子要和几个兄弟操了你,录个视频给姓向的发过去,看他会不会气死!”



  听了这句威胁,幽姐全身像过电一样哆嗦了一下,她是真的害怕了。



  我本来意识都有些模煳了,但听到这句话,意识不知怎地恢复过来,疯了似的喊:“徐翔,你敢这样干!你就不怕我们报警吗!”



  徐翔瞪了我一眼,狞笑说:“小子你别急,等轮了她,我再把你废掉!你们老板脏的很,就算我找条狗操了她,她也不敢报警!”说完,他双手抓住她连衣裙的胸襟,用力撕烂,扔到地板上。



  幽姐雪白的身子上只穿着一套蕾丝胸罩和内裤,再有就是黑丝袜。一见幽姐那么完美的身材,徐翔的眼马上红透了。他咽了口唾沫,一脚踹在幽姐膝盖弯里,幽姐跪在地板上,屁股撅了起来。



  他又撕下她的内裤,然后迫不及待地褪下裤子,淫笑道:“白婊子,瞧老子今天怎么干你!”



  第三章 以后你就是我弟弟



  我疼得不断哆嗦,脑袋里的血一直往外流,视线也变得模煳。



  幽姐害怕得拼命挣扎、尖叫,却被徐翔死死按住,他舔着嘴唇殴打她,叫她:“老实点,准备挨操。”



  围着我的三个打手都大声淫笑着看戏。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看到了幽姐眼神,她是那么哀伤和绝望!我顿时心里像过了电,勐地爆发了生死之际的潜能,我扬拳狠狠打在右侧打手的裤裆里。他惨叫一声,浑身颤抖,捂着裤裆弯下了腰。



  我一把抢过他的狗腿刀,趁另外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对着他们的小腿各砍了一刀。



  狗腿刀非常锋利,我感到刀锋结结实实砍在了骨头上,“噗、噗”两声,鲜血从像泉水一样往外喷,他们疼得抽搐起来,也瘫倒了。



  看到这突然发生的血腥一幕,徐翔吓呆了。我望着他狞恶的脸,爆炸似的大叫一声,硬站起来举刀朝他扑去。



  徐翔吓得扭头就跑,但被褪到膝盖的裤子绊倒了。我扑到他身上,举起刀就要砍他的脑袋。



  忽然,听幽姐疯狂喊道:“小凡,快住手!”



  我不禁一愣。幽姐顾不上穿衣服,扑过来抱住我的肩膀:“傻小子,你真杀了他,一辈子就毁了!”



  一瞬间,我的理智恢复了些,杀心顿时消失,但我不解气,用刀背狠狠砸徐翔的脑袋。



  幽姐先红着脸拾起撕烂的连衣裙围在腰上,挡住了重点部位,然后拦住我:“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我也没多少力气了,就停了手。



  幽姐紧紧搂着我,黑着脸骂徐翔:“姓徐的,今天我饶你一命,你如果不想你这两个部下流血流死,就赶紧架着他们俩滚蛋!不过这一页没有揭过去,今天这事,以后我一定找你算账!”



  徐翔狼狈的抬头一看,那两个打手流血流的脸都白了,他也害怕,丢下一句:“姓白的,你等着!”他匆忙爬起,穿好裤子,先拎起裤裆受伤的那个人,一记嘴巴把他打醒,和他一人扶一个,四个人离开了幽姐家。



  门外传来汽车发动的急促声音,他们是真走了。我看着幽姐,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雪白的病房里,外面天光也亮了,一圈厚厚的纱布裹我脑袋上。



  幽姐正坐在床头,她换了件黑色长风衣,漂亮的脸蛋上贴着好几块创可贴,睫毛一颤一颤的,正在和睡神做着斗争。见我醒了,她顿时来了精神,抱住我的脑袋,欢唿一声:“小凡,你可算醒了,担心死姐姐了!”



  我微微一笑,稍稍动了动,疼痛立即像潮水一样席卷全身,后脑更是疼得像要裂开似的。



  幽姐用力摸着我的脸,柔润的嘴唇靠近我,感激地说:“小凡,医生说,你昨晚创造了个体力上的奇迹。幽姐太感谢你了,今后你就是我亲弟弟,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姐姐,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姐姐也给你摘下来。”



  我见她笑了,心里不禁一阵暖:“幽姐,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没事,你没事就什么都好。”



  幽姐身子一颤,眼睛慢慢瞪大,放在我脸上的手也僵住了。



  我知道她误会了,不禁尴尬地说:“幽姐,我没别的意思。”



  话还未完,幽姐忽然用手指按住了我的嘴,她竟然调皮地笑了一下,伸过嘴唇在我脑门“啵”了一下:“傻弟弟,姐知道你没那个意思,但你就不能别解释,给姐留一个浪漫的幻想空间?”说这话时,她竟然有点像个小女孩了。



  我没有谈过恋爱,在女人心这方面是个地地道道的蠢蛋,傻傻地说:“不……不,我是怕幽姐你生气。”



  幽姐细长的手指轻划着我脸的轮廓:“傻弟弟,幽姐怎么会生气,你这么年轻,又这么帅,给姐幻想一下,是姐占便宜了。”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我确实长得不错,五官甚至跟幽姐有几分相像,但我太土了,刚来海都时还穿着我妈缝的土布鞋,站在这个时尚繁华的都市,活脱脱的一个小民工。我不敢把幽姐的话当真,愣了一下,突然想到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连忙说:“幽姐,电话给我,我得给辅导员打个电话,再过一个月,就要进入考试周了。”



  幽姐体贴地说:“放心好了,我已经替你请好了。”



  “嗯?”



  “你们学校学生处的李主任跟我很熟。昨晚送你到医院后,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你是我表弟,出了点交通意外,要请几个星期的假,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李主任?”我脑中浮现一个很猥琐的老男人,又矮又胖,戴个大眼镜,据说他特别好色,已经潜规则了好几个女孩,学生中没人不恶心他。



  但这时候当然容不得我任性,考试先放在一边,如果学校知道我昨晚动刀跟人打架,铁定会开除我,那样我就真完了。想到这一点,我更感激幽姐了,跟她又聊了一会儿。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一看,脸色立即沉下来,走出了屋门。



  幽姐走后,我观察了一下病房,是个陈设高档的单人间,几乎没有消毒水的味道,雪白的被子上印着“天京市第一综合医院”几个红字。这家医院全国有名,据说从黄牛手里买个号就要三四千块钱,我正在替幽姐心疼,自己的二手诺基亚手机忽然也响了。



  我吃力地拿了过来,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一个清脆的女声传过来:“你是俞凡?”



  “嗯,你是谁?”我很客气地说。



  女生很意外的哼了一下:“帅哥,我是宋念玉,你听不出来吗?”



  “宋念玉?!”我惊的下巴都掉了。



  宋念玉是我的大学同学,跟我一个系一个班,她是天京一个地产老板的女儿,学生会最活跃的大一新生,也是全校第一美女,平常她高高在上,跟我这种农村丝没有任何交集。来不及纳闷,我连忙道:“听出来了你好,你找我有事吗?”



  “有,听说你住院了,班里决定派代表去看你,你在哪座医院?我们下午五点到。”



  我大吃一惊,打架的事情必须瞒住,于是赶紧撒谎:“不用了,我只是被一辆小车碰了一下,小伤而已,过几天我就回学校了,不用你们费心。”



  但宋念玉丝毫不在意我的拒绝,她快速地说:“你想多了吧?这是辅导员的意思,除了我,还有程爽,和你的兄弟张胖子。”



  “是辅导员的意思,还有张胖子等人陪着?”既然如此,坚拒就显得有鬼了。



  我索性告诉了她,她也挂掉了电话,我打定主意,一旦他们发现我的伤像打架造成的,我就来个死不认账。



  又过了一个小时,幽姐才眼圈泛红的回来。



  我奇怪的问:“幽姐,怎么了?”



  幽姐把苹果手机扔在床脚,恨恨地说:“是向思渠那个混蛋!”



  我不禁大吃一惊。



  幽姐又加了一句:“他比徐翔还可恶!”



  丈夫比一个流氓还要可恶?我以为她在说气话,但仔细看她的神情,又觉得不像。



  真是不可思议,像幽姐这样的女人,长得那么美,气质好,又懂事,能够娶到她的男人得多幸福,可他们夫妻间的感情究竟坏到了什么程度,才使她恨他更甚于恨一个流氓呢?



  这种事情我当然不能问,顿了一下,我告诉幽姐宋念玉要来的消息。



  她很惊讶,眨着漂亮的眼睛:“她是你的小女友吗?”



  我摇摇头:“开玩笑!人家是天京大地产商家的宝贝,天之骄女,我跟她从没说过话,她应该是从辅导员那里得到我受伤的消息,要和几个同学来看我。”



  她更惊讶了:“姓宋的地产商?难道是宋白的女儿?”



  我对宋念玉的背景了解的并不多,摇头不知。



  幽姐马上警惕起来,她握住我的胳膊:“小凡,徐翔的老爸徐启明跟宋白很熟的,她说不定是徐翔的人,咱们应该谨慎一些。”



  “啊!”我不禁瞪大了眼睛。



  徐翔家势力大,想查出我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并不难,如果他昨夜就查出我的底细,再联系宋念玉,得知她跟我竟然是同班同学,让她套出我在哪儿住院,这是完全可能的。我从不低估别人的智慧,问幽姐:“咱们该怎么办呢?”



  幽姐说:“别担心,有我呢,我会请几个朋友来,绝不叫徐翔再碰你一根汗毛。”



  我心头暖暖的,心想:“这话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能够保护幽姐这么美的女人,受伤再重也是件让人愉悦的事。”



  一念未绝,病房的门忽然开了,一个穿粉红色镶钻高跟鞋的美少女走了进来,我不禁大吃一惊,来的正是宋念玉。



  第四章 宋念玉



  宋念玉是个娇小的女孩,长得挺美的,脸蛋上总是挂着笑,浑身带着一种狡黠的感觉。她衣着入时,一看气质就是都市里的娇贵女孩。她个子虽然只有一米六五,但身材也是没的说,胸大,屁股翘,最美的是她的小蛮腰,白的像玉兰花,曲线非常优美,稍微有点小腹肌。



  刚开学那几天,她穿着一条只到大腿根的牛仔热裤和一件露肚脐的粉短装,把能露的都露了出来,在学校里走来走去,那时学校正在盖一座楼,有不少民工,我看到过几个民工看她的眼神,那简直太危险了。



  宋念玉在系里非常活跃,认识许多人,她跟我说过一两次话,但我对她敬而远之,因为她跟我们这些丝交谈时,言辞客气,可身上总闪着高高在上的傲气。



  现在,她就是这样,穿了一件白色百褶裙,披一件深红外搭,手里摇晃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香蕉。她走到我床前,一双骄矜的眼睛,好像从高楼上往下看着我:“俞凡同学,我的课正好上完了,所以提前过来看看你。”说完,她很随意地把香蕉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反问道:“你不是说程爽和张胖子也要来吗?他们人呢?”



  宋念玉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说:“他们还有一节课要上,我又接到通知,下午学生会有活动,所以只好改变计划,先一个人来了。”



  “心眼真多!”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平静地说:“原来是这样,快请坐。”



  宋念玉打量了一下那椅子,好像很瞧不起它似的,无动于衷地说:“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那也好,你自便。”瞧她这么傲慢,我不禁暗暗生气,就算她不是徐翔派来的,单凭这种语气神色上的侮辱,我也无法忍受。而且,我知道,城市里的有钱人去医院探病,是不会送水果牛奶等东西的,那样做太俗,他们一般会送鲜花,或者特殊的营养品。她拿着一把香蕉来,显然就是看不起我。



  宋念玉用怀疑的目光在我脸上和身上晃了一遍,直接问道:“俞凡同学,瞧你的伤情,不是出了交通意外,而是打架打的,对不对?”



  我缓缓摇了摇头,平静地说:“不是,我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敢跟谁打架?我是在单位门外,不小心给一辆车挂倒了,沿着一道小斜坡滚了下去,所以才伤成这样。”



  听了我的话,宋念玉眼神里多了几分厌恶,不屑地道:“切,还以为你是个男子汉,没想到这么敢做不敢当!”



  她说话的口气,无疑表明她确实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我心里冷笑一声,表面假装无辜,委屈地说:“宋美女,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敢做不敢当,我听不懂。”



  宋念玉不耐烦起来,狠狠地呸了一声:“你做了什么你还不清楚,真会装蒜,令人恶心!”



  听到这种话,我的脸色顿时变了,正在盘算要如何作答。



  幽姐忽然淡淡地说:“这位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打量了幽姐一眼,宋念玉歪着脑袋说:“你就是白老板吧?啧啧,这身材,真是个尤物。”她用眼睛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幽姐,由于年纪小,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幽姐却显得十分淡定,她身上自然散发着轻熟女的性感魅力,她们俩开始对话,我立刻感到,宋念玉的气势很自然地被幽姐压了一头。



  幽姐丝毫不在意她的冒犯,她看了看我:“俞凡是我酒吧的员工,昨天晚上,他到酒吧外工作,不慎发生意外受了伤,这一点,我和酒吧的同事们都可以作证的。你说他打架,那是不对的,我亲自挑选的员工,都非常遵纪守法。”



  宋念玉瞪着幽姐,哼哼笑了几声:“你们遵纪守法?好一个大言不惭的女人,果然不愧在红尘世界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撒谎都一点不脸红!”



  这句话大大刺激了我,不知为什么,如果宋念玉侮辱我,我可以忍到很大程度,但她一攻击幽姐,我就好像心底某个地方要爆炸一样,我立即翻脸:“宋念玉,幽姐是我老板,你给我放尊重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不错,我虽然很老实,其实却是个急脾气。这一次,我头上裹着纱带发怒的表情,大概比昨晚也好不到哪去。



  宋念玉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她的眼神被我的眼神一反,顿时怕了,我看见她的俏脸变得更苍白,往后退了两步:“俞凡,你敢吓唬我?”她声音很尖,这更表现出内心的惶恐。



  我哼了一声:“我没有威胁你,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你平白无故侮辱别人,这是咎由自取!”



  宋念玉是学校辩论队的,这么简单的对话,她本可以伶牙俐齿地反驳,但她确实害怕了,她的脸色变得更白,腿在百褶裙里颤抖着,忽然飞奔而逃,连一句狠话都没敢留下。她跑时慌慌张张,裙子高高飞起,露出两条白玉般的大腿和一抹粉红,上面分明有一只愤怒的小鸟,鸟嘴正好指示着臀缝,好像在说:“请从这里进入……”



  等她一走,我和幽姐不由得都笑了。



  幽姐也啧啧赞叹:“年轻就是好呀,曲线那么饱满,而且一看就弹性十足。”



  我则嘿嘿笑着不说话,脑中龌龊地回想着刚才那一幕。



  幽姐缓缓收起笑容,叹了口气:“傻弟弟,你为我出头,我真高兴。不过,你恐怕在学校里多了一个对头要知道,她老爸宋白,比起徐翔他爸可厉害多了咱们犯不着为了一句话多树一个敌人,我再找找关系,等你出院,把这件事圆过去。”



  我不禁大跌眼镜,幽姐的人脉得有多广,竟然连两个大学生之间的私人恩怨也能找关系去说和?



  由于不想一味不同意幽姐的建议,我于是痛快地点点头:“好啊,只要她不再侮辱你,叫我给她跪下道歉都行!”



  幽姐轻轻一笑,嗔道:“又在说傻话!”



  第五章 幽姐的牺牲



  我在医院住了十三天,幽姐不管多忙,每天都来照顾我,基本都是在晚上。病房里没有讲究,每到后半夜,她困的受不了了,就爬到我床上,搂着我一起睡。而且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她总爱让我像个孩子似的蜷缩在她怀里。



  每当看见我缩起来的样子,她都特别兴奋,就好像姐姐看见宠爱的弟弟一样,把我的脸搂进她的大胸之间,不住的抚摸我,而且抱得我那么紧,好像怕我跑了一样。



  每当这时,我都很不好意思,甚至怀疑她在勾引我,但看着又不像,我很多次亲到了她双峰上裸露的肌肤,滑滑的,香香的,还特别有弹性,她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开心了,捏着我的鼻子说我是个小淘气包,把我搂得更紧了。



  我经常听她给一个叫周哥的人打电话,拜托他对付徐翔。徐翔虽然是个草包,背后却有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对付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个周哥起先含含煳煳,我听得出,他是在跟幽姐要条件,但不知道是什么条件。



  每到这时,幽姐绝美的脸蛋上很快就会泛出难色,然后神秘地看看我,起身离开病房。



  看到她的神色,我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惆怅,直觉告诉我,幽姐和这个周哥之间一定有点什么,但这当然不是我能问的,我只能暗自苦恼,一直到了出院前一天晚上,我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那天晚上,十一点多了,医院里一片寂静。一个身姿曼妙的小护士拿走最后两个输液瓶,我躺在床上玩手机。



  突然,房门打开,幽姐带着几分醉意出现在门口,看着我微笑。



  我一见到她,眼前一亮,立时来了精神。但我也马上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穿着一件高雅的米黄色呢子大衣,里面是夏季白领套装,腿上套着黑丝,两膝处有些凌乱,从缝隙里能看到,她白嫩的膝盖分明变红了。一见到她的膝盖,我心头顿时像被钢针剜了一下:“幽姐这是怎么回事?她难道跟一个男人……”



  看过小电影的人都明白,一个女人深冬却穿上夏季短装,膝盖还被弄的红红的,她还能做什么?



  霎时间,我感到的不是愤怒,而是酸苦。我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强忍着苦楚,我坐直身子说:“幽姐,你来了。”



  幽姐高兴地看着我,摇摇晃晃走了过来,直接坐在我床头,伸手搂住了我的肩膀,看得出,她醉的不轻。幽姐把我的头捧在胸前,嘟起嘴在我额头轻轻“啵”了一下,含含煳煳地说:“傻弟弟,这下好了,姐姐把事情摆平了你明天出院,回学校安心学习再也不用担心了。”



  听她这样讲,我的心像掉进了冰窟窿,原来她去找那个“周哥”了,那个姓周的居然对她提出了这种要求,而她竟然答应了,而且她之所以答应,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我。



  我胸膛里涌动着一种特别难受的感觉,好像就要死了。但纵然心里万般难受,我还是想确认一下,于是我颤抖地问道:“幽姐,为了这件事,那个姓周的强迫你做什么了吗?”



  说这话时,我下意识地又去看她的膝盖,她一双美腿蜷曲起来,膝盖上的一片通红更加明显。



  听了我的话,幽姐嘴角的笑意僵住了,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醉意立时减轻,连忙用大衣盖住了膝盖。她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令人疯狂的哀伤,美眸里渐渐溢满苦涩,轻声说:“小凡,我没有,你想多了。”说完,她的胳膊松开了我,缓缓转过身,想要下床。



  我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我的心已经充满了怒火:“幽姐,那个姓周的是不是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咱们就摆不平徐翔和宋念玉吗?”



  幽姐的背影非常僵硬,她缓慢地转过头,美眸里含着泪光,长而弯的睫毛眨了又眨,叹气说:“小凡,你真的想多了。姐没有受委屈,真的。”



  我整个人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突然撩开她的衬衫领子,露出锁骨上一块崭新的淤痕,我颤声说:“幽姐,你别骗我了,如果你没受委屈,那这些伤痕哪来的?”



  幽姐一下子慌了,她拿开我的手,神智变得更清楚,把领子盖好,站直身子,激动地看着我,这一次却直接岔开了话题:“小凡,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你们不是马上就要考试了吗?从明天到放考试结束,你都不用来上班了,在学校专心复习就好,如果你缺钱,我可以给你。”



  但她这些话,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我心里狂乱地想着:“幽姐不是很有实力吗?为什么非要做出这种牺牲,通过那个姓周的,才能摆平这件事?”



  回想起她提到徐翔时的表情,我敢肯定,幽姐绝对不怕他,那么是因为宋念玉吗?也不对,我跟宋念玉只有一句话的仇,她就算心眼再小,最多也就是找人打我一顿罢了,为了让我不挨揍,幽姐就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这肯定不对。





      突然,我脑袋里闪过一道亮光,痛苦地想到了真相:“那个周哥很可能就是幽姐在黑道的靠山,说不定幽姐的‘实力’,大半就来源于他!”



  想到这一点,我不禁心如刀绞,说到底,幽姐只是个干灰色买卖的女人罢了,手头有些钱,也认识几个道上的人物,还有个可能涉黑的老公,但她老公不在身边,遇上黑道的事情,只能找靠山帮忙解决。



  这样看来,说不定这一年多来,幽姐一有事就要去求这个姓周的了,说不定每一次,那个家伙都会对幽姐提过分的条件,都会这样虐待幽姐。



  眼睛望着幽姐,她长长的头发搭在肩上,目光躲闪着我,神色间油然而生一股楚楚可怜,我的心被一片冰凉的黑暗吞没,无数尖锐的冰碴子狠狠敲击着它,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把手掌抠的快流血了,低声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她。



  但出乎意料的是,听完我的话,幽姐居然笑了。她走近一步,爱怜地捧起我的脸,用大人般的口吻说道:“小凡,你真单纯。说句残酷的话,我和徐翔之间的矛盾,还有我和周哥之间的关系,都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幽姐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打拼,非常苦,我许多地方都要依赖周哥。再者说,我早就染上了红尘,回不了头了。”她说完,满怀爱意揉了揉我的脸,嘴角却缓缓扬起一抹让人心碎的微笑。



  第六章 疯狂的病房



  见到幽姐的微笑,我心里像有一根魔弦被撩动了一下,独自在外,身染红尘,这个外表光鲜的女人,内心原来是那么苦。一股冲动攫住了我,我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我要抚慰她,让她彻底忘了今晚的屈辱!”在这个念头的驱动下,我双手勐地笼住她后背,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出乎我意料,幽姐身子一摇,没有反抗,反而也抱住了我。她确实需要安慰,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脸在我怀里不住地磨蹭着,好像在寻求某种温暖。



  病房里变成一片半透明的安静,只能听到我们两个人的唿吸声,两个声音交织着,起伏着。我的身体迅速变烫了,幽姐也一样,她抬头看着我,眼神里闪动着令人疯狂的柔弱和渴望。



  我从她的眼神里得到某种启发,松开胳膊,扳起她的肩膀,亲在她柔润的嘴唇上。幽姐像被电流击中般颤了一下,她似乎等待这一刻很久了,身子变得非常柔软,和我用力吸允着。



  幽姐把手伸进我的衣服,使劲掐我的腰,我激动的忍不住了,把她推倒在病榻上,剥光彼此的衣服,然后扑在她比牛奶还白的身上,我们又亲了一会儿,然后我勐力地吃掉了她,吃得翻来覆去里里外外痛痛快快。



  休养了十三天,我的精力早恢复了,吃她吃的时间特别长。



  幽姐在我身下完全变成了一只可怜的赤果的小猫,任我无情吞食。



  第一次结束后,我搂着她像绸缎一样光滑的身子,休息了好一会儿,又抱起她,做了第二次、第三次。



  第三次过后,幽姐简直变成了一滩白里透红的烂泥,趴在被子上,媚眼如丝地看着我:“小凡,你好厉害,将来谁要嫁给你,可真有她受的。”



  我的气喘也刚刚平复,不禁哑然失笑,坏坏地问:“幽姐,你还满意吗?”



  “嗯。”幽姐带着极致的满足点了点头,懒洋洋地爬过来,摸索着我的大腿,贪婪地亲了我一口:“小凡,你从前有过女朋友,对不对?”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问,我技术这么好,是不是跟女人做过。其实答案显而易见,我当然跟女人做过。我嘿嘿一笑,告诉她:“我没有过女朋友,但有过一个炮友,是我同班同学,我们约会有多半年的时间。”



  幽姐突然打了我一下,嗔道:“什么炮友,看来你是把人家玩完了就扔了吧!臭小子,外表这么老实,原来也不是好东西!”



  我委屈地歪歪嘴:“姐,这你可错怪我了,是她主动约我做炮友的,而且她特别说明,我们在一起只有身体上的关系,不涉及感情。她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高三学习压力太大,为了减压,当时我们中学很多人都这么干的。”



  “哦?”幽姐显然来了兴致:“你们九零后真的这么开放?果然跟我们不一样,来,讲给姐姐听听。”



  她眼中媚意盈盈,我却觉得有点别扭,因为我已经有点喜欢幽姐了,而且刚跟她做过,心脏马上提到另一个跟自己上过榻的女孩,这会不会惹幽姐生气?



  幽姐见我犹豫,掐了我的腰一下:“臭小子,怎么不说了?你该不会出于虚荣心在骗姐姐吧?”



  “嗯。”我被她掐得又有了一点意思,但我已经很累了,暂时起不来,就用手摩挲着她香汗犹存的玉背:“那女孩跟我一个班的,她本人就是一个矛盾混合体,成绩好,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但性格火辣,胆大叛逆,中学六年换了好多个男朋友,还包括一个小混混,老师和家长都知道,但谁都拿她没办法。



  刚上高三时,压力特别大,很多人都找男女朋友减压。我数学好,她总是来找我问问题,后来有一天放学后,她又来找我,我给她讲了几道题,讲完以后,班里已经没了人,她突然直勾勾地看着我,问我要不要做她的炮友。



  我当时愣住了,她解释说,她的目标是考上北大,压力太大,需要找个人帮她释放,她觉得我还不错,就选中了我,关系维持到毕业,毕业后各奔前程,谁也不要纠缠谁。



  我马上就答应了,因为她有一种野性的美,身材格外棒这样一块肥肉送到嘴边,不吃才是傻瓜呢,对不对?从那以后,我们幽会不断,她家条件不错,每次都是她开房,把一切准备好,我跟她大战一场,再各自去上学,或者回家……”



  听到这里,幽姐在我大腿内侧捻了一下,媚笑道:“那……那个小姑娘在榻上也很厉害吧?”



  我点点头:“她简直就是一头白色的母豹子。”



  幽姐禁不住一阵大笑,突然把我拉过来,按在她胸口,兴奋地亲我,边亲边问:“那最后是你这个小猎人赢了呢,还是那头小豹子赢了。”



  我不无得意地说:“你还别说,她对我也特别不服,总说要把我彻底整垮,但我们每次在一起的时间都很短,只在高考前一天,我们分出了胜负我们在旅馆整整做了三个小时,最后我彻底赢了,她趴在榻上直向我求饶。”



  幽姐笑了很久,几乎笑岔了气。止住笑后,她玉手搭在我小腹上,故意地向下游去。



  我知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一把抓住幽姐的手,笑道:“幽姐,豹子都能被我制服,你小心玩火自焚。”



  幽姐用另一只手摸着我的脸,喉咙被谷欠火烧的嘶哑:“来吧,小凡,再来一次,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压力被完全释放的感觉。”



  幽姐说来一次,但我却来了两次。这两次幽姐都以彻底失败告终,到最后,她恐惧地看着我最后的侵略,脸完全变成了玫瑰色。做完五次,我们都累得不行,睡了几个小时。六点钟,我们起了榻,我搀着幽姐,把榻单等一切留下激情遗迹的东西统统打包收起,偷偷离开了医院。



  幽姐身体软的无法开车,我们就叫了一辆计程车,先回了她家。



  到了家,她又昏天黑地地睡了过去。我也补了个回笼觉,起榻后叫了份外卖,见她仍然睡着,脸色非常滋润,昨晚那些愁苦哀伤,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我心里一片宁静,就留了张字条,先回了学校。



  到了学校,正值中午,天色出奇的明媚,青春健美的大学生们正在欢声笑语。我心情舒畅极了,惦记着考试,先去学院借笔记。到了阶梯教室,我一眼看到,团支书程爽正坐在最后一排,埋头读着书。



  我读的是海都经贸大学,一座相当不错的学校,高手如云,而这程爽简直就是个逆天学霸,高考成绩远远甩下了一年级所有人,同时她也是个大美女,一头短发,身材纤细,有种小龙女般的清冷气质另外,据说她家庭背景也堪称逆天,但没有人知道详细情况。





      不过,跟宋念玉不同,程爽虽然每项条件都那么耀眼,为人却很温和,同学们无论出身贫富贵贱,她一概都非常客气,我跟她上课经常同桌,算得上很熟悉了。



  所以,一见到她,我眼前一亮,笔记有着落了!轻手轻脚走过去,我把手放在她桌子上,低声叫道:“程爽。”



  她一惊,抬起了头,眼中却意外地涌出一抹极度的惊讶:“俞凡,你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又来学校了?!”



  第七章 被曝光被人肉



  “什么?!”我惊的浑身哆嗦:“你开什么玩笑,我出了车祸,住了两周院,假已经请好了,学校怎么会开除我?”



  所有大学都有一个规定,学生无故旷课两周,就会被开除。我第一反应是,我没有来上课,很多人不知道我在住院,所以滋生了谣言。



  大概看到我惊讶的表情非常真实,程爽摇了摇头:“对了,我看书看煳涂了,开除你确实只是传言,还没有正式通知出来,但学校会处理你,恐怕不会错,原因是这个!”她天性沉着,很少有表情,拿出一个白色苹果手机,打开我们学校的贴吧,递给我看。



  我接过来一看,吓得好像被惊雷噼中:学校贴吧首页,置顶的帖子赫然是“劲爆!我校某大一新生在酒吧当鸭子,有图有真相!”底下是一张监控视频的截图,我穿着酒吧服务生制服。



  有点醉意,衣着暴露的幽姐扶着我,胸部几乎贴在我手臂上,十分暧昧。



  图片下面是几行极具煽动性的文字介绍,大意是,在某酒吧,海都经贸大学某大一男生被拍到跟一个富婆关系暧昧,疑似为其提供性服务,我和幽姐的眼部都被打了马赛克。但认识我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那个就是我。



  正文下面已经显示有三万多次浏览,两千多条评论,还有五百多次转发,我的名字已经被人肉出来,专业、班级、宿舍、QQ号和学号都一一列在一条评论里,清清楚楚,甚至还有几张我QQ相册里的照片。





      其余一条条评论,几乎都是在骂我,有的说我不要脸,有的反讽我眼光不错,找了个身材好又漂亮的富婆,有的说我丢尽了学校的脸,建议学校立即开除我,还有各种千奇百怪污秽恶毒的辱骂。



  看得我难受极了,几乎要摔倒在地上,全身血液好像流干了一般。只看了一页,我就再也无法忍受了,胸膛里好像灌满了毒汁,简直像要马上死掉。



  手一颤,苹果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棱角摔塌了一快。我看见了,心里更像被大锤子凿了一记,一个苹果手机五六千块钱,哪怕损伤一小点,我也得赔上几个月的生活费。



  我颤抖着弯腰去捡,但程爽后面一个在追她的男生手疾眼快,已经捡了起来,心疼地左看右看,嫌恶地瞪了我一眼,把手机还给还给程爽:“小爽,摔得不轻,恐怕得返厂去修理一下。”



  “没事。”程爽接过来,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远山般的娥眉连皱都未曾皱一下。她看着我,轻声道:“这件事已经传到了辅导员那里,校领导们也知道了,据说在研究给你处分。如果大家真是误会你了,你最好快去解释一下。”



  我点点头,失魂落魄一般,竟然连“谢谢”都忘了说。



  出了学院,我只感到天旋地转,忍不住跑到道边一棵梧桐树下呕吐起来。在互联网上被人肉,是件可怕而遥远的事情,真没想到,这种事竟会发生在我身上,而且那么突如其来,那么恶意满满。



  我把吃的外卖都吐了出来,呕吐仍然没有停止,直到胃里的黄水也吐光了,我才渐渐平复,颓然坐倒在地上。因为我扶着树不停的吐,很多路过的学生都好奇的看我,我意识到肯定有人认出我了,于是强忍着站了起来,又回到学院。



  我先去厕所,洗干净手脸,衣襟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脏物,我也稍微清理了一下。由于冷水的刺激,我汹涌狂乱的情绪平复了一些,抬头看镜子,我的眼珠都变得一片猩红。



  到底是谁在恶意造谣呢?我心里涌出一个很大的名字——徐翔。



  我的大脑开始运转起来,这个谣言被人相信并广泛传播的关键,是那张照片,照片是一张监控视频截图,监控视频只有贝露丹迪内部的管理人员才能接触到,这样看,贝露丹迪一定出了内鬼。



  内鬼会是谁呢?最有可能的当然是三楼领班曹义。



  前几天,幽姐对我说过:“曹义很会巴结徐翔,跟他有点交情。”



  如果徐翔想用造谣的方式整我,他理所当然会找曹义,这视频截图九成九就是从曹义手里拿到的。



  想到这里,我气得快要爆炸了,幽姐不会骗我,徐翔已经答应这件事情过去了,这是幽姐用身体换来的结果,但谁料到,他竟然在背后捅了我一刀。我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骨关节咯咯吱吱地响,又拿出手机,进入贴吧,把帖子仔细看了看。



  突然,我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段正文不像是男人的口吻,倒有几分女人的口气。



  男人一旦提到另一个男人当起了鸭子,总会带着些轻蔑的意味,尤其在贴吧文这种随意性很强的文章里,但这段正文,却读不出这种同性间的轻蔑,反过来,它分明透着一股小声告密的味道,而且显然经过了字斟句酌。





      如果要证明我是鸭子,单靠这张照片显然是不够的,有我和幽姐昨晚的照片还差不多。写正文的人显然考虑到了这一点,他采取的是旁敲侧击的猜测口吻,留有三分余地,却又字字直指我做着不可告人的工作。



  这样看来,这个谣言看似简单,其实相当精致,要造好它,必须下一番细致的功夫。徐翔像一个做事反复考虑的人吗?



  我觉得不像。所以,这个谣言的背后,肯定还有别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狡猾的宋念玉。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像被毒蛇咬了一下,如果我猜的都对,这个女人可真是不好惹。



  又前思后想了很久,我打电话给张胖子,他一直暗恋宋念玉,晚上经常对着她的照片自撸,我向他要宋念玉的电话号码。



  他接到我的电话很迟疑,但还是马上把号码发了过来。我存上了宋念玉的号,但没有马上拨出去,因为哪怕就是她干的,她也绝不会承认这是理所当然的。眼下还没有好办法,我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我先回了自习室,找程爽借了所有的笔记,拿去复印了一份。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对期末考试都是丝毫不敢大意的,因为我们学校的规定很严,期末考试挂三科以上的要留级,五科以上就会直接开除,大量先例在前,丝毫不讲情面。而我已经两个礼拜没上课了,实在危险得很。



  把笔记本还给程爽后,我带着复印的笔记往寝室走。



  哪知道刚出了学院大门,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两男一女,男的分别是徐翔和张大龙,女的就是宋念玉,徐翔手里拿着一个长条黑盒,里面装着一束玫瑰,正在送给宋念玉,宋念玉却摆摆手,拒绝了。



  徐翔想对她说什么,但宋念玉却不想听,她大概想到学院里来,一转头,正好看见了我。马上,她嘴角绽放出一缕含有深意的笑容



  第八章 姓俞的,我绝不放过你



  我的脑袋立刻大了好几圈,心里认定,那篇帖子一定出自宋念玉之手,说不定,整个主意就是她想出来的。一瞬间,我心里像烧起了一把毒火,真想冲过去狠狠揍她一顿,但我当然不能那么干,我装作平静,抱着笔记朝她走去。



  宋念玉今天穿了一件纯羊毛外套,腰间系了一条红丝带,把小腰衬得格外纤细,冬日的阳光照过来,她肩头反着温暖的白光,整个人显得十分圣洁。不过,随着我越走越近,她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深邃,笑容也变得恶毒起来。



  在她身旁,徐翔也抹去了被拒绝的尴尬,冷笑着盯着我,眼中闪烁着嘲弄报复的毒光。张大龙更不用说,他那样子完全就是一头得意洋洋的恶狗。我竭力保持着平静,来到宋念玉面前。



  宋念玉像打量医院那把凳子一样,打量了我一番:“呦,俞凡同学出院了呀?看样子恢复的不错,可以回到贝露丹迪好好工作了。”



  “对呀!”徐翔走上前一步,他比我高半个头,俯视着我,狞笑道:“体力恢复了,才能把那些老女人伺候好,越老的女人需求越旺盛,看不出你这小身板居然还能干那种活儿,真是人不可貌相”大约是因为在宋念玉面前,他说话有所收敛,不那么糙了。



  但我却不管这些,我朝他微微一笑,柔声道:“我的体力确实恢复了,徐公子,你妈需求大不大?我也可以去满足她,免费的。”



  徐翔的脸霎时变紫了,他大吼一声,勐挥一拳朝我打来。



  我早有准备,朝左一闪就躲开了。我把笔记扔在地上,手肘往外一翻,拉开打架的架势,冷笑道:“徐翔,真想打架是吧?实话告诉你,你跟那个家伙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不信就来试试!”



  我没有开玩笑,从小打铁除了练出力气,我还练出一股狠劲,打人就像打狗一样。我平静地注视着徐翔,眼中没有一点波澜。



  徐翔大约没见过我这样的眼神,我看到他颤抖了一下,继而勃然大怒:“姓俞的,你他妈真的找死!”



  张大龙立刻抢了上来,用胳膊一拦徐翔:“翔哥,你不要生气,把他交给我!我倒要看看,这个当鸭子的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我怒火攻心,转了转拳头,手腕咯吱咯吱直响。



  正当张大龙要向我扑过来时,宋念玉忽然急了,窜过来说:“住手!你们想打架到学校外面去打,别在这里惹麻烦!”



  听了这话,徐翔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喝止张大龙:“大龙,等等!咱们不是来打架的!”



  张大龙也如梦方苏,放下了拳头,狠狠瞪了我一眼:“傻屄,今天便宜你了!”



  其实我也不想在学校打架,尤其是现在,于是我只回敬了一句:“傻屄,你什么时候想打我什么时候奉陪。”



  张大龙阴冷地看着我:“傻屄,这可是你说的,你这条好不容易换回来的小命,小心哪天被老子做掉!”



  我冷冷一笑,才要回敬。



  宋念玉突然凑了过来,她急了眼,用手指着我的脸:“俞凡,你不知道深浅是吧?你现在就快被开除了,再动手打架试试,你那幽姐来了也保不住你!”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我这人就是这个脾气,被人欺负到脑袋上来,一时就会失去理智。但我也不傻,我知道,宋念玉制止我和张大龙,不是为了我好,而是为了不给她找麻烦。徐翔和张大龙是来学校找她的,如果徐翔惹出麻烦,她一定会沾上一身骚。这个女人瞬间就想到了这一点,她真不愧是地产商的女儿,够精明。但我没必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借坡下驴才是王道,于是我朝她很虚假的一笑:“美女,你说得对,谢谢你提醒了。”



  宋念玉向徐翔投去一个命令的眼神:“翔哥,你们不是还有事吗?先去办事好了,我跟他说几句话。”



  徐翔看看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说:“好吧!念玉,咱们改天见!”说完他又瞪了我一眼,撂下一句威胁:“小子,你敢骂我,周哥也保不住你,你等着!”说完,不等我回答,手一挥,带着张大龙急匆匆地走了。



  他们走后,宋念玉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瞥着我:“俞凡,看不出,你还真有种呀!”



  我愣了一下,心里凶意完全退去,竟然涌上一股后怕的感觉如果刚才真跟张大龙打起来,被学校发现,结局肯定是开除,我如果被大学开除,怎么回家面对常年劳苦的爸爸妈妈呢?父母才是我最大的弱点,一想到他们,我的眼神马上暗淡下来。但宋念玉在眼前,那缕悲情一闪即过,我马上打起精神,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美女,贴吧那件事,是你在整我吧?”



  宋念玉听了,立即换回了狡黠的脸,她挑衅般地扬起了眉毛:“你在说什么呀?那篇帖子,怎么可能是我发的,我从没去过贝露丹迪,你在那里具体做什么,我更是一点都不知情。”



  看着她得意的表情,我更加认定,搞鬼的人里一定有她。我把情绪稳定下来,迅速盘算了一下,现在跟宋念玉翻脸大闹,显然是不智之举,拳头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她能量大,既然能抹黑我,就肯定能搞死我。而我跟她的仇怨并不深,她现在也没有对我又打又骂,我应该先退一步,至少不让矛盾进一步激化。于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她低头道歉:“对不起,那天你来看我,我态度却很粗鲁,这是我的不对,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念玉不屑地道:“你这是曲线救国吗?向我道歉,求我原谅,然后求我把帖子删了这样能屈能伸,确实不错,但你真的想错了,那篇帖子跟我毫无关系。”



  “跟你毫无关系!”我的心又抖了一下,仔细观察这女人的表情,她粉红的脸上,分明跳跃着报复的欣喜。我决定把姿态放得更低,朝她微微鞠了一躬:“宋美女,那篇帖子是你发的也好,不是你发的也好,我那天对你说话那么冲,是因为我误会了你,请你原谅。”



  “误会?”宋念玉愤怒地蹙起了柳叶眉,声音非常冰冷:“你误会了什么?误会我跟徐翔吗?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你这个混蛋!”她越说越怒,突然一记耳光摔在我脸上。



  声音非常清脆,我一下蒙了。路上早有学生在看着我们,宋念玉一动手打我,吸引的学生就更多了,我脸上火辣辣的,满腔怒火站在原地,还手也不是,不还手也不是,真是尴尬极了。



  宋念玉也看到了他们,她忽然冷笑了一声,故意大声道:“姓俞的,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在酒吧当鸭子,居然还敢诬赖我!走!现在跟我去找系主任,我绝不会放过你!”



  第九章 办公桌下的白色液体



  我气的浑身发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这里只能找不要脸,何况贴吧那件事,必须得找系主任说清楚。于是,我一甩手里的笔记,恶狠狠地对宋念玉道:“去就去!我只是在酒吧正常打工,抹黑我的就是你!卑鄙小人!有种就跟我到系主任面前对质!”



  在这么多人面前,宋念玉当然不肯退让,她指着我咒骂:“混蛋,走就走!”



  我和她怒气冲冲地返回学院,系主任和辅导员都在二楼办公,很不巧,他们俩都不在。



  宋念玉扭过系着红丝带的小蛮腰,毒毒地盯着我:“俞凡,李主任一定在,你敢不敢跟我去找他?”



  按学校的行政规章,学生处对这类事情并没有决定权,但据说李主任是校领导面前的红人,很可能被提为我们学院的下一任院长,所以,现在,我们学院的大小事务都会经过他的手。宋念玉家在海都树大根深,她既然提出去见李主任,说明他一定跟宋家有关系。而我,毕竟是一个来自社会底层的小伙子,我虽不怕单个的恶人,但面对这些贵族阶层盘根错节的关系,心里却本能地有些发憷,于是我不禁迟疑了一下。



  这一丝神色落在宋念玉眼里,她的小红嘴傲慢地撇了一下:“怎么,怕了?干脆打电话给你的幽姐,叫她再来救你一次吧!”



  一提到幽姐,我心里顿时像逆鳞被触动,经过昨晚的事,我已经把她视为我心底的珍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眼神里透出狠恶之色:“姓宋的,你再用这种口气提一遍幽姐试试!”



  宋念玉的傲慢立即被我的眼神击破,她胆怯地后退了一步,眼中涌动着恐惧:“你……你又吓唬我?”



  我也矛盾得很,不想把她得罪的太深,于是强力压下胸中的恶气,一挥笔记:“不就是李主任吗?去就去,我就不信,这学校完全是权贵的天下,没有一个讲理的地方!”说完,大踏步朝外走。



  宋念玉顿了顿,嘴里含含煳煳嘟囔了一句,追了上来,她胆子真的很小。



  学生处在学校西门右侧一栋单独的八十年代白色小楼内,位置很偏僻。



  我和宋念玉走到小楼,上了三楼,这条走廊非常安静,一个人影都没有。



  到了主任办公室门前,宋念玉举手敲门,发出“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听来,相当刺耳。



  敲过以后,她就停了手,过了几秒钟,才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粗俗的中年男声:“谁呀?”



  宋念玉立刻来了精神,高声回答:“是我,宋念玉!李主任,我有件急事,现在必须打扰您一下!”



  “念玉呀!”李主任的声音拖得很长:“好,你等等,这份文件还有几行字,我看完就见你。”



  “谢谢李主任!”宋念玉得意地说,然后又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说:“瞧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辞,当下不屑地哼了一声。



  接下来,我们足足等了三分钟之久,门忽然打开,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低着头走了出来,她身上怪异地飘着一股新喷的香水味儿,正是我们学院大三的才女,方倩,她是最有可能被保研的学生之一。



  宋念玉跟任何精英分子都很熟,见了她连忙打招唿:“方师姐,好巧!”



  方倩假装惊讶地笑了笑:“念玉呀,好巧!你也来找李主任办事?”



  “嗯!”宋念玉头也不回,用手指指我,用很恶心的口吻说:“这个家伙就是在酒吧工作的那个男生,他说帖子是我发的,我要找李主任评评理。”



  方倩显然对我们的矛盾不感兴趣,她只是“哦”了一声,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说自己有事,急急忙忙地走了,掀起一阵风,香水味更是扑鼻而来。



  我和宋念玉都不禁露出奇怪之色,因为那香水明明就是刚刚喷上去的。



  进了办公室,香水味更浓,半空中、地板上、桌子上,几乎无处不在,真是奇怪极了。



  但容不得我仔细观察,注意力立刻李主任吸引住了,我是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端详他。



  他大概五十岁左右,一套黑色西装勉强套在臃肿的身躯上,肥头大耳,下巴和脖子都连在了一起,“猪头”这个词可以说就是为他量身发明的。现在,他似乎很累,肥猪般的身躯瘫坐在椅子上,桌面上放着许多文件。见了宋念玉,他马上露出一脸笑,显得无比猥琐:“念玉呀,来来来,快坐!”



  见了他,宋念玉好像找到了靠山,飘然走到办公桌西侧的椅子前,坐了下来,并拢两条腿,愤怒地瞪着我。



  而我则站在原地没动,因为我站的角度,恰好能看到李主任办公桌的下面,我的目光被桌脚边一滴白乎乎的液体吸引住了。



  那液体不太浓,有些晶莹,只有一只苍蝇大小。它旁边的地面,明显有被拖把打扫过的痕迹,但它的位置刚好被桌脚挡住,如果持拖把的人在桌子前面打扫,根本看不到它。我身子一颤,差点笑出声来,我当然知道那滴液体是什么,昨晚我射出很多,都被幽姐承受了去。至于香水,也好解释了,那是听到宋念玉敲门后连忙喷的,目的是掩盖他们体液的味道。



  我又看了李猪头一眼,眼前浮现出他褪下裤子,勐拱方倩两腿之间的场景,心头蓦地涌起一股极其恶心的感觉,一个好好的女大学生竟然被这样一头肥猪糟蹋了,真是可惜。我心中烦乱,不等李猪头发话,径自坐在了宋念玉对面的椅子上,把笔记放在那办公桌上。



  放下笔记的同时,我注意到,李猪头手边有一份厚厚的《高校硕士研究生录取工作指南》,上面有一个浅而完整的手形压痕,手很小,多半就是方倩留下的。



  我的心立即又凉了一截,原来方倩是拄着桌子,被他从后面糟蹋的这个恶棍,无疑是利用保研相要挟,刚才潜规则了方倩。



  另外,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方倩为了保研,竟然拄在考研政策性文件上跟他做,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可悲,一个手里握着一点权力的猪头竟然可以肆意胁迫凌辱一个年轻女孩,这是什么狗屎大学!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宋念玉已经对李猪头诉起苦来。



  李猪头瞧向我的目光,变得越来越阴冷。



  我不屑地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卫生纸,手故意一滑,卫生纸掉到办公桌下面,我俯身去捡,趁机悄悄把那滴丑恶的液体擦在卫生纸里面,然后又藏进口袋,只要有这件铁证在,无论这猪头怎样为难我,我都不害怕了。



  第十章 猪头YY幽姐



  宋念玉故意略过徐翔那一段,把我和她相遇并闹矛盾的经过添油加醋告诉李猪头,把一切都说成我的错,最后委屈地说:“李主任,他在酒吧干见不得人的工作,却无缘无故诬赖我抹黑他,这么不要脸的人,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听完她的话,李猪头冷冷地看着我:“俞凡,宋念玉讲的都是真的吗?”



  听他的口气,并不像不问青红皂白,我知道,这是因为幽姐。幽姐告诉过他,我是她表弟。我路上早已盘算好,就从这一点入手来辩解。我隔着口袋捏了捏最后的杀手锏,也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李主任,这件事其实是两件事。第一件是学校贴吧里关于我的帖子,那个帖子完全是造谣污蔑。你知道的,那家酒吧的老板是我一个远房表姐。我开学时丢了学费,她借给我九千块钱,我还不起,就去她开的酒吧打工,用工作来还这件事我告诉过辅导员,您可以向他查证。此外,在酒吧里,我做的全是正常工作,但有时表姐出去应酬会带着我,我难免要替她喝酒。那张照片,就是我酒醉后,表姐扶着我时拍下的,它证明不了任何出格的事情。如果我真像帖子里说的一样,在做见不得人的事,那么应该有更加直接的照片来证明才对。所以,我说那篇帖子完完全全是造谣污蔑,你觉得对不对?”



  在路上我就想到了,那帖子最大的漏洞也在于那张照片,它根本证明不了我在当鸭子,学校也不可能依据它来处理我。不过,当鸭子这个名声毕竟太臭了,背着它,说不定我既找不到女朋友,也找不到好工作。



  我说的很有道理,李猪头却圆滑的沉吟不语。



  宋念玉狠狠剜了我一眼:“巧言令色,真是个小人!那第二件事呢?你凭什么说,帖子是我发的?!”



  “对呀,”李猪头这时开始进攻了,在幽姐和宋家之间,他肯定是要偏向于后者的:“宋念玉跟你有仇吗,为什么要污蔑你?而且那篇帖子我看了,校领导也看了,照片明明是监控视频截图,宋念玉怎么能搞得到手?你说她污蔑你,到底有什么根据?”



  这一番问话,还真把我难住了。因为要解释宋念玉的动机,必须提到徐翔。



  我看了宋念玉一眼,她的大眼睛里满是警告,看得出,她不愿提起徐翔,甚至有可能,她很讨厌徐翔。



  扯出徐翔对我也没好处,如果宋念玉撕破脸,说不定还要将我打架的事情说出来,那我就真惨了。



  衡量了一下轻重后,我低下头说:“李主任,你说的对。那篇帖子说的全是假的,但宋念玉没有理由这样抹黑我,我一时煳涂,口不择言,诬赖了她,真是抱歉!”



  听了我的话,李猪头竟然嘿嘿地笑了几声,好像一个小人碰上了另一个小人,心有戚戚。



  其实以他能当学生处主任的智商,怎会听不出我们话里的漏洞?宋念玉没有说我惹她的原因,我也不肯说我“诬赖”她的原因,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的恨,只不过我们俩都在隐瞒罢了。互相隐瞒就说明彼此忌惮,这样一来,矛盾就好解决了。



  李猪头娴熟地端出领导架子,瞪了我一眼:“俞凡,第一,你不要穿针引线,我可没说那篇帖子上都是瞎说的。你的事情已经在学校造成不良影响,学校一定会调查清楚,再做处理!第二,酒吧属于灰色地带,你身为一个大学生,到那里打工原本就不对,惹出任何闲言碎语,你都要负担很大责任!第三,你说你是‘一时煳涂,口不择言’诬赖宋念玉。要知道诬陷自己的同学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道德败坏,性质恶劣,你必须对宋念玉同学严肃道歉,消除影响。”



  这无耻的猪头义正言辞,喋喋不休,骂的越来越激烈,我起先低头听着不吭声,但很快的,心里燃起了怒火。



  “卧槽,你这不要脸的肥猪,刚糟蹋了一个女孩,居然摆着架子对我蹬鼻子上脸了!”我又捏捏那张纸,真想拿出来摔在他那张肥脸上,看他的猪容瞬间失色。但转念一想,如果真那样做了,就等于结下死仇,为防他报复,事情只能往大里闹,最终毁了他也毁了方倩。



  想到这里,我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完蛋了全是咎由自取,但如果连累了方倩,那就违背了我的初心。我一言不发,任凭一盆盆污水扣在自己脑袋上。



  渐渐地,我感受到了宋念玉鄙夷的目光,抬眼看她,她果然眯着眼睛,满脸的瞧不起。



  李猪头足足骂了我二十多分钟,忽然话锋一转:“既然已经谈到了贴吧的事情,索性就把它查个清楚,现在把你们老板叫过来,证明你是清白的。”



  “啊?现在叫她过来作证?”



  “对,就是现在!我不会为这件事第二次浪费时间!”李猪头一脸严厉。



  我却注意到,他脸上浮动着异样的神色,我顿时明白了,这猪头是想见幽姐!



  也难怪,幽姐除了高挑漂亮,还很有内涵,浑身散发着岁月给予的味道。她这样的女人,理所当然比那些青涩的小姑娘更有魅力,我陪她应酬期间,就见过许多中年男人为她沉醉不已。



  眼前这个猪头也不例外,他认识幽姐,但未必和幽姐有太多的交集,如果他也迷恋幽姐,那肯定就幻想过,他趴在幽姐身上尽情凌辱她的情景,没准他在欺负别的女人时,就把那个女人想象成幽姐,甚至有可能,他刚才糟蹋方倩时,就是这样想的。



  念及于此,我极度恶心地看着他,果断拒绝了:“我姐最近都很忙,今天她过不来!”



  李猪头被我的神色和语气激怒了,他勐地一拍桌子,暴跳如雷:“什么?过不来?俞凡,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



  宋念玉抓住机会煽风点火:“李主任,他就是做贼心虚!本来按道理,那个女人来了一定会向着他,但他肯定害怕,他们两个的话会对不上,一旦那样,他的狐狸尾巴就彻底露出来了!李主任,你一定要叫那个女人过来,或者干脆把他留在这里,然后去酒吧做个暗中调查,这样更能查出真相!”



  听到后半句,我顿时吓了一跳,万一学校真去调查,恐怕我打架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这对我来说才是最致命的。于是,我狠狠地瞪了宋念玉一眼,暗想:“好歹毒的女人,你一定没有好下场!”



  事到如今,只好叫幽姐来了,虽然我觉得这猪头看她一眼,对她都是一种玷污,但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我缓缓拿出手机,对宋念玉和李猪头两人说:“好,既然你们想见我姐,那我就给她打个电话,但她能不能来,不是我能决定的。”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我就按下了幽姐的号码。



  “嘟嘟”两声后,电话接通了,幽姐的声音很欣喜:“小凡,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怎么了?”



  我的心不禁一颤,看来昨晚真的给她带来很大快乐,我低声把贴吧的事情告诉了她,问他能不能现在到学校来。



  “竟然有这种事?”幽姐抑制不住愤怒,厉声说:“你等着,我马上去找你!”



  第十一章 老狐狸的伎俩



  向我问明学生处的具体位置,过了大约一小时,幽姐来了。



  门推开,幽姐走了进来,我不禁眼前一亮,她恢复了女神范儿,穿着一件唯美纯净的白色大衣,下摆垂到膝盖上方,腿上套着一条铅笔裤,浑圆紧绷,显得更诱人。与昨天不同,除了高冷以外,她今天容色格外娇媚,秀发垂肩,面若桃花,宛然一个沉浸在幸福里的女人。



  这幸福正是我给她的。我看着温柔成熟的幽姐,霎时回想昨晚她在病床上的惊恐表情。霎时间,我感到某个部位立刻硬了,撑起一把伞,幸亏穿着长款棉服,否则我都不敢站起来迎接她。



  我站起来叫了一句表姐,幽姐冲我点点头,眼神里霎时掠过一线温柔与沉醉,看得我心都酥了。



  李猪头更是神魂颠倒,他望着幽姐,竟然有点紧张。



  幽姐捋了捋大衣的下摆,优雅地坐在我身边,看着李主任,嘴角浮起一丝浅笑:“李主任,好久不见了。”



  李猪头如梦方苏,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痴迷之色,也跟幽姐打了个招唿。



  简单寒暄后,幽姐直奔主题,她要我用手机翻出那篇帖子,仔细看了看,美颜顿时阴沉下来。她拿着手机,在空中晃了晃,含怒道:“李主任,这篇帖子是彻彻底底的诬陷!小凡是我远房表弟,我的酒吧也干干净净,没有违法的地方,他来打工更是因为学费被偷,挣钱好交学费。这张照片上,是我有一次带他去喝酒,他有点醉了,我扶他回来时的情景。什么鸭子,太可恶了,纯粹就是诬陷!”她越说越怒。



  李猪头连忙堆上一脸笑容,打起了圆场:“哎呀,白老板不要生气,这张照片确实证明不了什么,但在贴吧上炒作的厉害,影响很大,学校也是不得已,才要请你来证实一下。”



  幽姐凝视着照片,秀眉蹙得更紧:“影响很大?那岂不是连我也出名了?”她蓦地站了起来,用细长的手指怒指着照片上的她:“这个是我,毫无疑问,这篇帖子也污蔑了我。如果它真的造成了很大影响,对我的声誉无疑也会造成很大的损害。李主任,我要请律师,去告这个发帖子的人,请你们学校查一下,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一句话把李主任彻底惊醒,看来他忽略了这一点,学校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他连忙站起来,赔着笑说:“白老板请息怒!那个发帖人,我们已经查过了,来源于校外一个IP地址,我们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谁你知道的,贴吧属于百度,对全网都开放,而学校的贴吧是学生创办的,管理权不在校方手里,所以学校无法有效监管。不过,这篇帖子原本就根据不足,只是因为学生反响太大,学校不得不调查清楚,既然白老板已经澄清了事实,那我们立刻联系管理贴吧的学生,马上删了它。”



  我哼了一声,好一个老狐狸,一番话把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再瞧宋念玉,她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中闪着得意的光。



  幽姐将手机合上,还了给我,然后对李主任说:“李主任,我虽然是个商人,但对互联网也懂一些。每台电脑只有一个固定IP,网吧上网也需要二代身份证,所以只要有IP地址,警察就能查出发帖人是谁,我一定要告他!贴吧既然跟学校没关系,那就算了,但这个人一定跟你们学校有某种关系,到时候请你们在法律范围内协助就是了。”



  幽姐的声势做的很足,我心知肚明,她这样说,不过是在吓唬李主任罢了。



  因为这件事,总归是海都经贸大学里的丑闻,如果她真的把发帖人告上法庭,无论学校有没有责任,都会成为媒体关注的对象,而这正是校领导们最害怕的,他们一定会用尽手段,息事宁人。



  幽姐抓住了校领导的心理,也就抓住了李猪头的心理,他的肥脸顿时白了一下,打着哈哈连连笑道:“哎呀,白老板,何必这么生气呢?我看这件事,对你这个小表弟带来的打击不小,现在,你不妨多照顾照顾他,我马上安排一个优秀的心理教师,对他进行心理疏导,同时在全校发出通告,澄清事实,给他恢复名誉。咱们先安慰孩子才要紧嘛,对不对?”



  先卸责后安抚,我心里暗叹李猪头真特么是狡猾透顶,幽姐的神色却依然淡淡的,看来她对这种老狐狸的伎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无疑的,幽姐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她一只玉手放在我头上,宠溺地摩挲了几下:“李主任,这件事情我怎么处理,要取决于我弟弟的态度。现在马上就要进入考试周,先让他好好复习吧,请你多照顾照顾他,别让别人打扰他,好不好?”



  李猪头连声答应,丑陋的小眼睛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话说到这里,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幽姐对他冷淡地告了辞,轻轻拍我的肩膀:“小凡,看样子你还没吃午饭吧,走,姐先带你去吃饭。”



  我兴奋地点点头,对宋念玉和李猪头再也不看一眼,起身跟幽姐一起离开。



  幽姐的捷豹就停在楼下,我们上了车,关好门,开到前面一个僻静的地方。



  幽姐忽然停了车,眼波流转,迷恋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想我了,我也早想她了,我突然忍不住抱住她,激吻起来。



  她比我还热情,简直像要把我吃了一样,车内空间很大,我毫不犹豫地把她从驾驶座抱了过来,火热的手伸进她的衬衫,用力地摸着。



  幽姐呻吟着,却用力把我推开,媚眼如丝地道:“傻小子,这是在你们学校里,快放开我。”



  我也知道这里很危险,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她整理衣服,坐回驾驶座,然后一边跟我说笑,一边把我带到校外大街上一家肯德基店前。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店里很安静,我们找了个小隔间,幽姐给我点了一份鸡腿堡套餐,她已经吃过饭了,只要了一杯现磨咖啡。



  服务员走后,幽姐问起我回到学校后都发生了什么。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只有方倩的事情例外不是我不信任幽姐,而是我很可怜方倩,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听完我的讲述,幽姐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狠色:“徐翔这个混蛋,说话不算数,明明已经答应不再找你麻烦了,居然又整出这一档子事,真的是太可恶了!”



  我面带愧色:“幽姐,也怪我看到宋念玉时,去靠近她。如果我那时不去,直接去找校领导,贴吧的事也可以解决,而且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幽姐摇摇头,叫我拿出手机,翻出那篇帖子,指着日期道:“这是三天前发的,虽然我和他昨天才谈妥,但十天前,周哥就开始调解,按道理,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还整你。他这样做,分明就是没把周哥和我放在眼里。”



  第十二章 激情沙滩



  听到她一口一个周哥,我的心莫名的刺痛起来,幽姐顿时注意到了,她眼神也不禁一黯,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短暂的沉默后,她红唇微启:“小凡,你就安心复习吧,这件事交给姐姐去解。”



  “不,”我强抑心里的苦涩,果断地说:“幽姐,我不想你再去找那个周哥。宋念玉一定跟帖子这件事有关系,我要从她嘴里套出话来,抓住她和徐翔的把柄,这样我们在光明正大跟徐翔谈判,叫他无话可说。”



  幽姐不相信地看看我:“小凡,我知道你很聪明,但宋念玉也不笨,你要怎么从她嘴里套出话来?”



  我笑了笑,平静地道:“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幽姐,你放心,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绝不会用任何非法的手段,我只是用一个小招数,好好耍耍她,既套出话来,也出一口恶气。”



  幽姐抿嘴笑道:“你这小坏蛋,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我回答说:“只是一条很简单的计策。”



  这时,服务员把套餐和咖啡都端了上来,我们很轻松地边吃边聊,我把计策告诉了幽姐。



  幽姐不停地用瓷勺搅咖啡,沉吟道:“你这个想法确实不错,虽然简单,但没什么漏洞。不过,做的时候要注意,不要过火,否则宋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点头道:“放心吧,幽姐,我只是让宋念玉承认,是她和徐翔一起抹黑我的,我绝不激化矛盾只要有这个把柄,你就不用再去找那个周哥了。”



  幽姐抬起眼,看着我一笑,眼神暖暖的。



  我心里也一阵柔软,忽然想起视频截图,便说:“幽姐,那张截图能流出来,说明贝露丹迪一定有内鬼,这个人可能是谁呢?你心里有谱没有?”由于我毕竟在贝露丹迪干的时间很短,许多内幕还不清楚,所以不敢贸然说出自己的猜测。



  幽姐依然很沉着,瓷勺缓缓摩擦着咖啡杯,发出有规律的声响:“监控视频只有我、三个主管和两个保安能接触到,这些人里,数曹义最不可信任。”



  果然是那孙子,我心里像有一团火焰剧烈燃烧着,他把视频截图给了徐翔,不仅坑了我,也坑了幽姐,这货到底拿了徐翔什么好处,竟然敢吃里扒外?



  想到这里,我徐徐说:“幽姐,曹义……”



  幽姐竖起一只手,止住了我,她脸上涌动着消沉之色,里面夹杂着一缕不屑,低声说:“曹义一直对我有意思,从前我总带他出去喝酒,最近带你,他是嫉妒了。”



  “原来如此。”从幽姐的神色里,我看出,她多半曾经对曹义有一点感觉。我顿时感到心头像滴了几滴醋,酸酸的。



  我眼前浮现曹义的脸。曹义长得很不错,出身海都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大学酒店管理专业毕业,很会来事,贝露丹迪三楼业绩良好,他功不可没,但他有一个人人看不起的缺点,就是骨头太软,见到有钱人就像狗一样。男人之所以被称为男人,主要靠勇气。一个懦弱的男人,哪怕其他方面再厉害,也一定会被人瞧不起尤其是被女人瞧不起。



  我陪幽姐去应酬时,碰见过不少趁着喝酒想占她便宜的人,有官员也有富人,还有道上的角色,不是我吹牛,对这些人我都有办法打发,既不伤面子,又能把幽姐保护的特别周全。



  不少人曾用眼神威胁我,但我从未怕过。因此,许多同桌吃饭的人都对我产生了某种敬意。幽姐也总是摸着我的脸,感叹说,我真是个可靠的男孩,我猜,昨晚她之所以愿意委身于我,除了寻求安慰外,那些平常一点一滴积累的敬佩和欣赏可能起了更重要的催化作用。



  幽姐不愿多提曹义,但她的神色伤感中飘着一丝决绝,她是个大气果断的女人,我知道,她一定已经有打算了。



  沉默了一会儿,幽姐小嘴缀饮着咖啡,咖啡很烫,她的脸颊很快变得更红,犹如染了朝霞,衬托着精雕细刻般的五官,看得我一时醉了。



  我不由得想起昨夜的缠绵,一个让我颤栗的问题从心底慢慢浮起来,我放下汉堡包,双肩非常僵硬,那句话一直在舌头上打转。



  幽姐看出了我的紧张,秀丽的眉梢一挑,淡淡地问:“小凡,你有事?”



  我尴尬地注视着她的眼,支支吾吾地道:“幽姐,昨晚咱们也没采取什么措施,你今天醒来后有没有?”



  幽姐手里的咖啡杯险些掉下来,俏脸立刻红透了。她的睫毛好笑地颤动着,看我就像看一个笨笨的小孩:“你这小子!好,你听着,我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我这次很可能会怀孕,你就等着当个小爸爸好了。”



  她含笑带嗔,显然是在开玩笑。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心里却自然而然冒出一个念头:“今生如果能娶到你这样的女人,复有何求?”



  吃完饭,应该回去复习了,但我和幽姐彼此沉默着,心里留恋着对方。



  时间就那么静静流逝,过了足有一分多钟,身体的热度催促着我。



  我按捺不住,鼓起勇气说:“幽姐,今天的天气不错,咱们去散散步好么?”



  “嗯,”幽姐假做自然,目光掠过窗外:“阳光这么好,咱们去金沙海滩吧,那里安静,而且离你们学校不远。”



  金沙海滩?我不禁愣住,那可是海都有名的车震圣地呀?难道她又想要了?



  幽姐抬起染红的脸,淘气地朝我扬了扬眉毛。



  很快,我们坐着捷豹来到金沙海滩,那里视野开阔,海面蔚蓝,平沙无垠,风景格外优美,但不知为什么,游人总是很少。



  海滩北部有一条又长又高的石阶,那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幽姐故意把车停在下面,我们把前排的座位都放平,车内空间变成最大,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了。



  四十分钟后,我们赤着身子一起倒在了光滑的真皮座椅上,幽姐整个身体变得潮红,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我,在后座上舒舒服服躺了十几分钟,然后才穿好衣服,一脸媚态把我送回学校。



  我临下车时,她抓出一大叠老人头不由分说地塞给我,我百般拒绝。她最后却攥住我的手,一边揉捏,一边把钱硬塞进我胸前的口袋里,娇媚地戏谑说:“别多说了,小凡,你把我伺候地这么舒服,我当然得给钱了,要不以后还怎么找你?”说完,她的右手还往下游,揪了一下我胸前的米粒。



  我也不禁咽了口唾沫,听她的口气,以后会和我长期保持这种关系,放着这艳福不享,才是地地道道的傻屄呢。我于是半推半就收下了钱,也开玩笑道:“好姐姐,只要你想,我随时奉陪只要你不担心你的身体被我弄坏就行。”



  “你这个小混蛋!”幽姐狠狠地拧了我一把,她快活极了,意气风发地开车离去。



  我一直目送她的捷豹拐出学校大门,心里回味着她的温柔,也感慨着人生的奇幻。



  把钱拿出来一数,竟有四千二,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好几百,我不由得咧咧嘴,把钱放进钱包,然后低着头往宿舍楼走。



  但才走出几十步,一个娇小的身影蓦地挡在了我面前,正是宋念玉。



  我惊愕地看着她,她叉开两条腿,手里拿着我的笔记,皮笑肉不笑地说:“俞凡同学,我来给你送笔记了,刚才你表姐揪的你爽不爽呀?这一幕如果也被放在贴吧上,那轰动的就不止是咱们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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