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对夫妇,来自温哥华的兰里,是上海人。男士穿着白色的、还保持有裤线的西裤,女士也雍容华贵,穿得华丽。他们俩也爱照相,但他们看上去比列治文那位女士年长几岁,所以适可而止,不那么明显。不过,他们照完相,回到车上,也喜欢整理照片,发一个九宫格什么的,但总是九宫格还没凑齐,那位女士就打盹了。看来,跟团旅游要赶早,七十岁以上,精力和体力就可能都是问题了。
最后一对来自温哥华的人住在温西,东北人。他们俩六十多岁,长得都高高大大的,脸型也都是鹅蛋脸,很有夫妻相。这位男士,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见到什么也不吃惊,也不好奇;而且你不和他搭话,他从不主动和你说话。他的太太一路上,在不同场合,换了多种帽子。有一次她换帽子时看到她的头发很短,像是剃光头以后刚长出来的寸头。或许身体出了状况,才知道健康的可贵,才知道正常的生活有多么美好。
当然,我看人家,人家也看我们,这和林语堂先生说过的“人生在世,还不是有时笑笑人家,有时给人家笑笑”是一个道理,所以同团的那位来自密西沙加的老哥也和我开玩笑,说我是“妇唱夫随”的模范,说我们形影不离。我说:不敢当;并用手势一指素里那两口子,意思是说:和他们相比,差远了。
同样,飞到一个城市,跟当地旅行团旅游,见到同团或不同团的游客,不仅我喜欢问:您从哪里来?人家也喜欢问我。过去在大陆,有好多年,人家问我,我都会自豪地说:我来自北京。可现在,我在温哥华加起来也住了十多年了,温哥华也成为我的第二故乡了,所以别人问我:Where are you from? 我已经逐渐习惯说“温哥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