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移民的“呆萌”日常

黄严峻

专栏作者猪头凯凯：不知不觉移民已经快两年了，除了兴奋、困难、懵圈、欣慰等等感受之外，“新奇”也是这两年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带来的时而是茫然、刺激，时而是惊喜，呆萌和欢乐——
　　由于篇幅所限，我选了几个我们一家三口的呆萌故事 记录在这里，希望大家喜欢。
　　1.遭遇风俗
　　不夸张地说，在温哥华上个街出个门都会遇到十几国外语和十几国人民，当然还有他们带来的新奇和风俗。
　　比如，最近我们工厂里来了个新同事——
　　他平时任何时候都显得非常谨小慎微，经常问我这样可以吗？那样可以吗？然后被我告知“这样没关系”、“那样也没关系的”。他总是点点头、然后还会继续在其他“我们尚未谈及”的领域里保持循规蹈矩。
　　他就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上吃午餐，然后我发现他每次吃饭都会比大家晚来几分钟。
　　我想起来最近他一直在外面（下雨）穿着雨衣工作，于是猜想他会不会是“特别守规矩地”在午餐打铃之后才开始脱雨衣、然后再进来吃饭。
　　于是，我就告诉他“你下次午饭时间之前可以提前几分钟准备，然后早一点来吃饭。”
　　我在两天里说了三次，他才终于和大家同时进入午餐室。
　　然后，我又发现他每次坐下之后之后、吃饭之前都会先用手支着额头休息一下……
　　昨天，我很关心地问他，“你没事吧？”
　　时间大概停滞了几秒钟之后、他才很缓慢地抬起头对我说——“我没事。”
　　今天，他又用手支着头，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我问他“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很疲惫？”
　　“雷蒙，你没事吧？雷蒙！”  看他没有反应，我觉得有些不妙……
　　他还是没反应，我站起来上前去“逮住”他的胳膊晃了晃说“你没事吧？”
　　时间再次停止了几秒钟，他终于再次很艰难地抬起头说“我没事……”
　　然后他接着说——
　　“真的真的很感谢你，但是，我只是在做祷告……”
　　啊啊啊啊啊啊啊……当时我是一脸“懵圈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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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母语堪忧
　　我儿子（小名：涂涂）的英语听力和口语早已经甩出我和他妈妈几十条街那么远。但是，另一个问题也慢慢浮现……
　　那一天，我和涂涂妈一边吃饭一边看带有中文字幕的《超能陆战队》，涂涂从邻居家玩耍回来了，一起看。
　　又象经常好奇他的听力到底如何那样、涂涂妈（跟我一样“以看字幕为生”）问涂涂——
　　“你能听懂动画片里说的吗？”
　　涂涂说“能啊。”
　　涂涂妈说“你把眼睛闭上。”
　　涂涂不解地闭上眼……
　　“也能听懂？”涂涂妈很科学严谨地问道。
　　“能听懂啊，怎么啦？”
　　看到孩子英语听力确实不错，涂涂妈很高兴，但是目测也跟我一样在好奇“为什么涂涂能够听懂这些把单词写下来他应该读不懂的口语对白？”
　　继续吃饭，涂涂问涂涂妈——“你为啥让我闭眼睛？”
　　“我看看你是不是不看字幕、真的能听懂。”
　　涂涂愣了半天，说——“可是我看不懂字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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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发财无门
　　虽然我们在中国并不是有很多财路，但是总感觉到加拿大挣钱好难，似乎除了一分一秒地挣“人工（时薪）”没有其他任何“来钱”的路子。
　　至于“发大财”、“发一笔横财”这种事，似乎在中国似乎还有“天上掉馅饼”的机会，在这里简直是比“天上掉满汉全席”还难。
　　于是，每周坚持买彩票就成了保持发财梦想的唯一机会，虽然只是理论上的希望……
　　有一天，我一边洗脚一边望着天花板说“明天彩票要是中了，我就不用上班了……”
　　涂涂妈眼睛一亮，说“那我也不用上班了！”
　　“当然不用！”我异常自信地说。
　　忽然“咣当”一省，涂涂提着裤子从厕所里弯着腰半蹲着“蹿”出来说——
　　“那我还用上学吗？”
　　涂涂妈愣了十秒钟，然后悠悠滴说——
　　“那要看你爹能中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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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手册意识
　　由于经常会感到自己在加拿大特别缺乏必要的生活常识，所以我 “特别”去注意那些标识和提醒，无论是路边的、商场的，还是工厂里那些包装上、工具包、叉车上那些警示和操作手册上的提醒。不光是我，我们一家三口，也都多少有了点儿这种意识。
　　去年夏天的一天，涂涂又抱着他的大水枪出去和邻居孩子们“战斗”，然后没一会儿就回来向我们“告状”（我们告诉他不能去别的孩子家里告状）。
　　他后面跟着的是我们邻家一个黑人小朋友克里斯坦——大我儿子几岁，个头很高，一脸担心。
　　涂涂说“克里斯坦用水呲我一脸！”
　　说实话，我和涂涂妈看着他为了“保留证据”而没有擦拭的、湿漉漉的大脸，很艰难地忍住没有笑。
　　克里斯坦很紧张地摊开双臂说“我们只是一起玩……”
　　我们示意克里斯坦不要紧张，然后对涂涂说——“玩水枪本来就是会这样，我告诉过你既然玩这个游戏就不要怕弄湿。”
　　“但是他往我脸上喷水！”涂涂继续“聚着”大脸说。
　　“但是你也把我全喷湿了”——克里斯坦无辜地扯着自己已经湿透的短裤和T恤对我们说 。
　　“对呀？”我们问涂涂。
　　“我呲他身上可以，但是他不可以喷我脸！”涂涂继续坚持。
　　“Why？”克里斯坦懵圈儿地问。
　　“对呀，为啥你可以喷他，他不可以喷你？”
　　“就是不可以喷我脸！”涂涂继续说。
　　“谁说的？”
　　涂涂想了半天，答不出来，但是斜瞪着眼睛显示大脑还在飞速运转……
　　就在我们告诉克里斯坦没关系、你们接着玩的时候，涂涂忽然智商大爆发，说了一句————
　　“说明书上说的！就是不能往脸上喷！”
　　这下我们全都惊呆了！
　　然后我彻底哑口无言、表示彻底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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