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令我震撼的“欢迎来到加拿大！”

萨沙

专栏作者猪头凯凯：两年移民下来，初来乍到的很多兴奋与新奇原本都应该在劳累奔忙和日夜轮回中逐渐褪去色彩，可是有很多东西真的是“永远不需要想起，因为“从来都不曾忘记”。
　　对我来说，这两年的移民生活给我了很多久久难以衰退的“震撼”——而最初的震撼，似乎就是从那句“欢迎来到加拿大”而扑面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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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儿子办入学，是登陆后要办理的各种事情中“公认”的、排在比较靠前的事情之一。
　　当时我对这个“公认”表示怀疑——我们才来了没几天，枫叶卡等等都还没办好，除了“移民纸”什么证明文件都没有。
　　虽然“传说”这里办理入学很方便，但是一想起来“入学”二字过去在我脑海中那种 让人“望而生畏”的地位，再加上这次的跨度毕竟不仅仅是几个“学区”、而是几个“时区”，我心里非常地没底，有点儿“三无人员”去撞大运的感觉。
　　到了学校，第一个好消息是没有遇到各种办公室让我们去寻找——因为整个学校就一个行政方面的“办公室”，感觉就象是个商场的“服务台”。
　　当我一边走向“服务台”一边还在紧张地“例行思考”是上“Good morning”还是“Excuse me”的时候，一个衣着简单而高贵、满头银发，如今想起来长得很象大英首相“梅姨”的女士就走了过来。她只打了一个招呼、就让我们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当然，让我们放松的绝对不是那句当时听起来还很“困难”的"Hi ，how are you？”，而是她大方、得体、自然、让我们感觉如沐春风的微笑，以及随后那句令人印象深刻的“欢迎来到加拿大！”。
　　果然如“传说所言”——整个办理过程不到20分钟！就这还要加上“梅姨”为了照顾我们的英语而增加的重复和专门放慢的语速。
　　还有一个“细节”需要说明一下，就是除了移民纸之外，我们被要求出示关于居住地址的“证明”——我一听到要“证明”就很紧张，但是没想到最后解决这个“紧张”的居然仅仅是只有我们和房东签字的租房协议，以及我们收到的（上面有我们地址）的信封皮儿还。
　　办完了手续，我们一家三口走在校园里，我一想到儿子要在这样的学校上学、而且还“跟别的孩子一模一样”、是“正式”学生（很多人也许能体会“正式”二字背后的经历），感到满心温暖和欣慰。
　　第二天，（按照昨天的告知）我们带儿子去旁边一个学校的“欢迎中心”（学区指定地点）去做一个英语水平的评估（因为是非英语母语的移民）。
　　到了那个学校，我们来到“欢迎中心”——这是一个外周四面墙上用各种语言写满了“欢迎”的小房子，推门进去，简单寒暄后，同样是一句与微笑一起抵达的“欢迎来到加拿大”让我们感到友善和温暖。
　　儿子虽然有些害羞和胆小，但是他在一个工作人员带领下的评估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我也不知道那个和蔼耐心的女士用了什么办法，总之儿子从测试房间开门走出来时、他脸上那番“挡也挡不住”的微笑会让我记忆很久——要知道，他走进那个房间的时候，其实算是第一次在加拿大离开我和他妈妈的身边，而且当时他的英语基础基本为零。
　　短短几天里，我们第三次因为儿子入学而听到“欢迎来到加拿大”是在市教育管理部门的办公室里。我们去申请一个用于儿童参加付费体育活动的的社会福利。因为我们已经错过了集体办理时间，所以要自己来办理。
　　在一大片象地道战的“隔断式”办公环境中，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一个高大微胖的西装套裙女士站起身听完我们“公式化、背诵式”的自我介绍之后，甩着淡金色的马尾巴一边伸出手与我们握手一边自然、大方地微笑着说出那一句“欢迎来到加拿大！”
　　照例又是很快办完——那天还多了一个“惊喜”，就是原本在我脑海里还要区分“原件、复印件”、“盖章、骑缝章”这些概念的证明材料，现在手机里的照片和邮件就可以代替！
　　也许因为初来乍到，随后的日子里所以总是对那些“欢迎来到加拿大”感到印象深刻——
　　我第一次乘坐Skytrain时，在我问完哪个站台往东往西之后，问我是不是刚到加拿大的、在站台上推着山地车的女士对我说过这句话；
　　我到加拿大第二天早上睡不着、天刚亮出门溜达，然后遇到的那位正在卸下树苗、穿着黄色荧光条安全服的司机对我说过；
　　在SHOPPER商店一角的邮局东张西望半天时、主动上来问我要不要帮助、问我是不是刚来加拿大的黑人大妈也对我说过；
　　……
　　那两三个月里，我听到了无数句“欢迎来到加拿大”、还握住了很多大大方方伸过来的手。
　　每次握住那些带着温度的、陌生的、各种肤色的手，我就想起来“梅姨”、想起来那些穿着西装套裙或者推着山地车的女士，还有邮局和服务窗口那些为了我们而专门放慢英语语速的陌生人，想起跨了东西半球、却在20分钟之内就能办完的入学手续，当然还有似乎你用什么方式证明都算有效的各种申请。
　　“欢迎来到加拿大”——如今回望，对我们说这句话的，不再是那一个一个的陌生人，而是我们还会一直走下去的这个环境和社会。
猪头凯凯：身为史上最坎坷的91技术移民之一、作为当年“移民积案一刀切”的幸存者，对“特别”来之不易的移民生活感到特别庆幸和珍惜。梦想早日不用上班，所以每天坚持上班；在买彩票中大奖之前，希望有一天能够以码字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