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中国电影Flying Tigers 飞虎将军

華大夫

飞虎队的事迹小时候在台湾听得很多，家里的女性长辈，提起陈纳德及陈香梅这对夫妇时，也充满了钦佩，但记忆中没在台湾看过这部电影，而在此间电视上也不常演，所以直到不久前才第一次看。
        电影情节不是特别合理，但基本上是一部有水准的战争片，而且与很多部记述二战的电影一样，有其历史地位。事实上，我知道的有关飞虎队的事迹，要比电影上说的多得多，所以看这电影时觉得交待得不够。
        这部黑白片是1942年由共和电影公司Republic推出的，男主角约翰韦恩John Wayne(尊荣)，他演一个飞虎队的领队，带领一群美国志愿空军，一次又一次的击落日本轰炸机的故事。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约翰韦恩第一次拍战争片。过去他几乎拍的全是西部电影，由此时起他就拍了将近十部的二战电影。
        剧情：
        电影开始时是纪录片，日本对中国做无情的轰炸，中国广大的地区都是废墟，人们四处奔逃。这些纪录片曾在美国电影院多次放映，就因此掀起美国人的同情心。其中一个著名的画面是，一个幼儿坐在被炸的火车轨上哭泣，他的家人全都被炸死。
        电影采纪录片与实景交叉方式剪接，效果相当好。例如当时背景是一个煤矿村落，一个美国护士装饭给村民及大批儿童食用，这时日本飞机来轰炸，大家有秩序的奔逃到室内。之后就是纪录片的大片废墟。
        约翰韦恩的角色是一个叫高登Jim Gordon的飞行队长，是飞虎队的一员。很多中国人都知道，飞虎队是一群美国志愿人士，应美国退休空军陈纳德Claire Lee Chennault的号召，前来中国驾驶Curtiss P-40战机，迎战日本人。这团体叫做AVG (American Volunteer Group 美国志愿团体)，他们之中有人是为了钱，(击落一架日本飞机，有六百元赏金。)但是很多是因为一股反纳粹的正义感。
        也有些是对飞行有热诚的空军，其中一个叫Blackie Bales的，因为出事被空军解雇，他特地到缅甸仰光去哀求高登，让他参加飞虎队。当高登拒绝了，他的妻子更暗地去哀求，说自己的丈夫如果不能再做机师，一定会郁闷而死，高登才答应。

       

        AVG的任务绝不轻松，虽然他们击落不少日本飞机，但己方的伤损也很严重。片子开始不久，一个机师丧生，高登收拾了他的遗物，用死者的白色长围巾包裹，准备将来送回美国，给他的家人。他将包裹放入抽屉，呈现里面已经有了三个同样的包裹。
        高登跟队上唯一的一个美国护士布鲁克Brooke Elliot渐生情愫。两人常常提起过去对旧金山的回忆，并决定战后要回美国，在旧金山定居。
        高登的手下有一个叫杰森Woody Jason的，他就纯粹为了钱，做雇佣兵。这人非常自负，而且不听命令。第一天加入，还未获批准就跳上飞机，跟着高登一行出发，在场的中国地勤人员劝阻都来不及。升空后他才发现这飞机上没有武器，就是说只能被攻击，而无还击能力。结果就被日本飞机击落，他本人没受伤，但飞机全毁，因此被高登训了一阵。
        另一次，杰森出任务时，队友Blackie Bales的飞机被日本击落，Bales用降落伞逃生，但是杰森没有为他护驾，导致日本人再追击他，让Bales在半空中枪死亡。但事后杰森撒谎说，他尽了力。
        一天杰森又因私事外出，没依时回来，队上一个叫Hap Smith的就私下去顶替。但其实Hap因为视力衰弱，已被高登下令不能飞。结果Hap的飞机被日本击落。高登一怒之下将杰森解聘。
        然而就在这一天，1941年12月七日，消息传来，日本偷袭珍珠港。战友们都为美国可以正式参战而兴奋。
        第二天，高登接到命令，要去炸一条被日本人占领的桥。但这条桥被日本军队密密防守，这任务等于是自杀任务。高登认为要做到，唯一的方式是在飞机上装满炸药，然后俯冲，人机俱毁，达成任务。幸运的话可以跳伞逃生。他决定自己负起这任务。
        出发时，被开除的杰森却尾随而来，高登怎么阻止他都不听。他们上了飞机后，惊险万分的躲过日本的地面轰炸，终于炸了一段桥梁，但日本的补充火车已经过了桥，前功尽弃。这时他们的飞机被日本击中，还在着火，高登在最后一秒跳伞求生，但杰森没有跟着跳下，原来他中了枪伤，伤势还不轻。他将高登推出舱门后，将飞机俯冲向那一列日本火车。这个自大的，不合群的机师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任务。
        事后高登发现杰森留下一封遗书，并将自己的白色围巾留给下一位新到的机师，祝福他们的任务会比这一次的轻松。
        故事背景：
        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这电影的情节是杜撰的。但基本上，飞虎队帮助中国对付日本的轰炸却是真的。当时因为美国没有参战，仍是中立，而陈纳德应蒋介石委员长(及宋美龄)的邀请，帮中国训练空军，后来发现中国根本不算是有空军，(原来的战机都残旧不能飞)，就说服罗斯福总统，成立了这个志愿军，买了一百架飞机，前后召了两百名机师及后勤，前来中国昆明，及重庆一带，负起抵抗日本的任务。
        据资料显示，飞虎队一共击落294架日本战机，但自己只损失了14架飞机。
        我在电影中，或是在资料片中经常见到飞虎队员的皮夹克。就是普通的飞行员的皮夹克，不过背后就缝上一块很大的布，上面印着中华民国的国旗，下面写着歪歪斜斜的几个中文大字：来华助战洋人，军人一体救护。航空委员会，字第XXXXX号。

       

        目前在网上还有这种夹克出售，经过这么多年，当然都很旧了。我记得美国有几个明星还穿过这夹克，可见这被认为是很“潮”的服装。其中一个是歌星Sonny & Cher中的Sonny Bono (已故)。他是共和党，非常保守派，所以我不意外。
        我经常奇怪，为什么要缝上这样一块布。看了这电影才了解，是约翰韦恩对新到的队友说的：“如果我们跳伞，掉到农村里，中国人会知道我们是自己人。”原来这块布是要中国人见到遇难的机师时，可以助一臂之力。
        所以布上还在洋人后面加了两个字：美国。
        这电影是在加州拍的，很多近的镜头看得出是南加州地形。中国的场景也都是搭的。但绝无重庆的模样。片中主要演员中华人很少，只有两三个是有台词的。一个我提出过多次的毛病是，他们全都说美国唐人街式的广东话。对于中国观众来说，十分无稽。除了白人女护士外，有一个中国女护士，她的最长的一句台词是，(广东话的)孩子们可以进去了(细蚊仔，可以入去了。)另一个是餐馆的侍者，他介绍餐馆的菜式时，居然(用唐人街英文)介绍：我们有芙蓉蛋，鸭汤，杂粹。后来他们都没兴趣，就换了炒面。这些绝对不是昆明或是重庆的餐馆的餐牌。
        而所有的演员中，只有约翰韦恩说了一句：顶好。说了两次。(连想起，二战后美国人一见中国人，几乎都说这句话。)
        制作与卡司：
        电影一开始，有蒋委员长的相片及一段中英文字幕，简短的说明中国人会永远感激这些美国志愿者的勇敢相助。
        电影摄制时，飞虎队还在中国参与战争，而拍摄时，电影公司请了两名曾参与飞虎队的志愿者做顾问。所以基本上很多细节都注意到了。好像很多房间挂著蒋委员长的肖像。而飞机师颈子上围的白色丝围巾上，都有一个篆字“蒋”。(但他们毕竟是美国人，因此管不了片中的中国人都说美式广东话。)
        很多飞机的近镜头，都清楚看到飞虎队飞机上的鲨鱼图案，但所有空中作战的影片都是模拟的，或是战争纪录片修改过的。因为当时是战时，好莱坞被禁止用真的飞机拍片，因此片中的飞机都是电影公司模仿著做的，所以可以说是玩具。但看来仿真性很强，因此影片被提名最佳特殊效果奖。事实，电影中有很长的空中作战镜头，效果真的不错。
        虽然电影情节多是杜撰，但是其中一些细节是引用真实事迹。好像Blackie Bales 跳伞时被日军击毙，就是真事。他原名是Bert Christman，因为死的蛮惨，当时美联社还发了消息。国防部还用他的事迹拍了宣传片。
        不过这电影也被攻击是抄袭1939年的一部Only Angels Have Wings。因为很多细节相似，比如说一个机师因为眼睛不好被迫停飞，却找著机会再飞一次，却因此丧生。还有一个因为过去纪录不好，被空军解雇，却哀求再飞的机会。连高登收拾机师的遗物，都与前面一部电影雷同。
        不过这电影推出时，因为美国刚刚参战，激起美国一片爱国心，因此很卖座。影评也都很赞赏，纽约时报的影评称赞共和这间小电影公司拍出了一部一级影片，全片都有超水准表现。(不过仔细看，有很多缺点。有影评人说，同一个日本机师被击落三次。)
        这部电影被提名三项奥斯卡：最佳特殊效果，最佳音乐，及最佳录音效果。(好消息是，这电影网上可以免费看到。)
        原文链接：http://www.ritagiang.com/article.php?id=6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