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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情感] 【原罪】【字数:1269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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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18 23:54: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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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爱情第一次以巨大的冲击开启了周惠稚嫩不安的心灵时,相伴相随而来的,总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迷失与恐惧。周惠变得令人心动起来,穿那种让身体凹凸的紧身衫裙,步态轻盈,偶尔对着那些男生笑一笑。家里的人耳朵里充满了周惠一声高一声低喜悦清脆的笑声。



        她的哥哥周军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这样爱笑,以前周惠笑起来最多抿抿嘴,从来没有笑得这样爽朗,妹妹心里一定非常快乐,周军心里想着。



        每年的暑假总是这么炎热而且漫长,大人上班的时候不仅每个家,整条街巷都显得安静,高高的屋檐在太阳底下动弹不得。玻璃窗被一颗小石子轻轻弹了一下,“咯”地一声,然后又来了第二记第三记。周惠从篾席上一骨碌起来了,昏昏沉沉的脑袋刚从午睡的梦中飘游回来。



        周惠卷起苹果绿的百叶窗,把玻璃窗推得更大一些,果然看见嘉伟顶着中午大大的太阳,立在她家小楼的底下。他的边是一簇开得正红火的金凤花,红通通的花朵汇聚成一片火焰辉映着他的脸。他年轻的皮肤已经晒得黑里透红,上面浮着层亮晶晶的汗珠。



         周惠揉了揉眼睛,迅速地对他做了个手势,嘉伟打了个唿哨就跑开了。周惠出了门拐过小巷,嘉伟正坐在路旁的水泥墩上等她。见了周惠他便紧牵住她的手,周惠手一甩,说:“喂,男女有别,你少动手动脚地好不好。”



        她这句话,把嘉伟说得脸通红的:“我我——让你不要走得那么快呃。”



        周惠见真吓住他了,哈哈大笑。嘉伟见周惠笑,自己也笑,嘴里嘀咕着:“搞得不得了,不要吓唬人好不好?”“你本来就给我吓住了。”周惠十分得意地说,还是把手送给了他。



       嘉伟只觉得她的手掌肥厚软绵柔若无骨,低下头一看,却发现手指尖长白皙,不禁紧紧地攥住了。两人顶着太阳从柏油路往山下走,周惠的塑料拖鞋叭叭咔咔地擦过地面,她的手心渐渐变湿了,嘉伟的手心也流着汗。偶尔有人经过,周惠想扔开他的手,嘉伟却把手握得更紧,他说你的小手真绵软。



        夏天里,最大的享受是到街上拐角的那个冰室买冰棒,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那里有赤豆刨冰。他们要了两根赤豆冰棒,周惠叭嗒叭嗒像小狗似的舔着,嘉伟还是紧拉她的手,继续走在林荫里。





       太阳在他们的头顶上灼烧,周惠却有凉意从她的脚底升起,在这个漫长的夏季,有种莫名的欣悦暗暗击中了她的心。她的手心里体味着另一只手心里潮乎乎热腾腾的意义,还有他的坚实有力。



        刚走回到一半,周惠手中的冰棒已吃完了,她让嘉伟再回去买。她就在街心公园小道旁的草地上等他,嘉伟带回来了两根冰棒,自己也不吃,看着周惠舔食了几口。周惠见嘉伟喜滋滋地对着她,便把手中的冰棒递到了嘉伟的嘴里,他用牙尖很小心地的咬下一小块,这是夏天里最完美的梦魇时分,无休无止的渴望地带。



       周军骑着自行车从柏油路经过,看见街心公园树荫下有一对男女席地而坐,那女孩身上的红裙子极为熟悉。他扔下车攀着小道上去,果然周惠跟一男孩紧偎在那儿。她身上是件无袖及膝的红裙,裙子的腹部紧紧绷着。她的侧面正对着他。



        她屈起腿,膝盖并拢着,裙裾往上收缩,露出了两截雪白的大腿,她把手中的冰棒递送到了嘉伟的嘴里,而嘴巴却吮吸着嘉伟送过来的冰棒,她已吃完了,正伸卷着粉红色的舌头,舔弄着冰棒棍子。她的席地而坐的姿势,将身体形成几个曲度,浑圆的臀部特别地突出了。



        因为她穿的裙子太短,里面的三角短裤衩开的又太大,完全是无意之中,女孩的最神秘之处彻底暴露在他面前。嘉伟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冲击,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下流,注意力刚移开,又情不自禁把目光转过去。



        女孩的那地方饱满隆突,鲜嫩的两瓣微启欲滴,更有些稀疏的毛零落地覆在那上面。她的形态,以及当时的情景,带有着一股逼人的很是色情的气息,他从这气息里,感受到猥亵的性质,他忽然感到极其的冲动。“周惠,你们在干什么。”周军大声地叫嚷,把两个沉浸在欢乐中的人都惊醒了。



        周惠迅速地站立起来,并手忙脚乱的拉扯了裙子。“哥,你怎鬼鬼祟祟的,把人吓了一跳。”周惠埋怨着,脸上一片潮红。周军奔过去拧着嘉伟的耳朵:“你这小子,竟敢占我妹妹的便宜!”



        “周军,你放开手!”周惠勐扑上去,硬生生地从周军手中夺过嘉伟。周军站在远处:“那来的野小子?”“我是周惠的同学,叫傅嘉伟。”嘉伟望着高出他一头的周军怯生生地回答,周军朝他挥着手:“滚回去!告诉你今后不准来骚扰我妹妹。”嘉伟捂着被拧疼了的耳朵落荒而逃。



         从此以后,嘉伟遇到周军就如同老鼠遇见了猫,远远看到周军的身影,他也会绕着走,而且走得急,仿佛有人拿着鞭子追赶着他。别说上他们家找周惠。对周惠他也是能避就避、能逃就逃。





       嘉伟已经好几天没有来找周惠了,周惠隐隐觉得让周军收拾了一顿的嘉伟对她的冷漠。周惠有点急,就像自己铸成了什么大错似的,而且这错误的前因后果她一时还想不到。



         周惠已经登台亮相了,尽管只是众丫环中其中的一个,尽管只是踏着碎步绕场一周的台步,但周惠还是严丝不苟投入热情。周惠在台上流露出了过于刻苦、过于卖命的迹象,自然地引来了诸多的不满,有人说她太突出了,那身段那脸蛋,喧宾夺主地把其他的角色都淹没了。



         但导演还是说了,一个剧团光戏好是不够的,出去演出,场合上,没有几个说得过去的美人戳着,会令大众失望,人家看演出不光是为了看戏,还为了看人。



         这段炎热而逍遥的暑假时光慢慢地流逝,学校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周惠手攥着几张零碎的钞票,她从冰室宽敞的玻璃窗朝里一望,却见嘉伟和少芬占了一张桌子,头顶上是一架吊扇吹着,水磨石的地面渗着凉气。少芬紧挨着他。她笑逐颜开的脸已乎贴到了他,手中的勺子在铝制的小碗里舀着,一勺一勺送进嘉伟的嘴里。



        少芬用那似水柔情的眼光抚摸着嘉伟棱角分明的脸,他毫不客气地张大着嘴,也许是吃得太急了或是烫嘴,噎得他泪流满面。少芬笑了起来,并且用半握的拳头捶打了一下他的背。





       她拍打的动作是轻柔的充满了温情,这使就在外面周惠的心如同泡在苦胆汁里,一种莫大的悲哀弥漫在她的心头。这一亲昵的举止,无疑宣告着他们的关系已到了亲密无隙的境地。



       嘉伟大笑了起来,残留在他口中那些白色冰渣在笑声中喷出,如同横飞的弹片。随着笑声,他的头颅在抖动,头上蓬松的黑发跳跃,宛若啼鸣雄鸡尾巴上的翎毛。周惠推开玻璃的门进去,于是就同他们俩打了个照面。她很夸张地退出门去,弹簧门打了几个大大的来回。



      周惠的火气陡然上来了,她在外面又有意地拖延了几分钟,才从那一端的门重新进了冰室,装作很专心的样子,看着柜台里的零食,好像一点也没看见他们。嘉伟先给周惠打招唿,少芬对周惠点点头,又挤了一下眼,扮了一个鬼脸。



      周惠的心里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黎少芬和和她的故事像一个光源一样不停地往她大脑里放送刺激的光,五颜七彩颜色交替闪烁,虽然她不相信,但听多了也由不得不相信。



      周惠看得很疲倦,每当演出结束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疲倦让她的脸有了一种异样的美。然后她开始一件件地脱去衣服。看着身体从紧绷绷地水衣里露出来,就像一股眩目的水从打碎的瓶子里缓缓地流出来,向着柔和的特别的光泽。



         皮肤如缎一般的屁股,显得苍白而赤裸,她的身上并没有异于往日的痕迹,但她却觉得已经有一种方式被烙印了。男人的手曾抚摸过,男人的阴茎曾经侵袭到了肉体中一个神秘的角落,她知道自己绝不再是以前的周惠了。



       感到体内及体外都有一股即将爆发的热;她的小腹那些毛绒绒的发梢已经敞露,她的阴唇变得肥大饱满,而且因湿润而闪闪发亮。她的淫液像是蜂蜜一般一滴一滴地流下大腿。





       生活的秩序被搅乱了,跟男人有了那一次之后,那阵突而其至的快慰像一头紧追不舍的鬣狗,牢牢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并且如形随影经常出现在她顺水而漂,漂向未来的难以设想的航行中。



        以致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面对那些面目可疑,手持鲜花或蒙汗药,牙齿闪着亮光,一心想让他们那些馊牛奶似的东西喷薄而出的家伙,周惠只能让自己变成一块石头。而对于嘉伟,这个体态优雅像鹳鸟一样修长的男孩,却时时能激起她那几乎混灭的感情,这是不可思议的、没有逻辑性的感情,富有幻觉。



        “周惠,我向你保证,我跟傅嘉伟什么也没发生过,至于我们在一起,也是跟你有关的。”若干年以后,已成了她嫂子的少芬对周惠说。而那个时候,周惠也名花有主了,长得一表人材的东平正疯狂地追琢着周惠,他们已准备步入婚礼殿堂。



       周惠的头皮开始发麻,她并不是后悔,对少芬也不埋怨,只是黯然伤感,是她自作多情地了结了那段既销魂又伤神的奇缘。这对那个男孩是一种煎熬,她不想过多回忆那些甜蜜的细节,五花八门的情话,林林总总的恩怨。



       “少芬,你把他害惨了!”周惠说,她们已亲上加亲,加上多年的友谊,在对方跟前口不择言。“周惠,我倒觉得当年你甩了他是个英明的决定。”少芬说:“要不,你怎会有现在的东平。”少芬的婚床上堆满了各式的衣服,俩人你挑一件我捞一条,见那颜色鲜艳的也你争我抢了一番。



       “你就是嘴头上损,有女的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吗。”周惠末免有些恼怒,少芬说:“那都是小孩子的意气用事,我就是不服你,干嘛天下的好事都让你一人遇上。”



        “你看东平,人家到底是练体育的,胳膊上和胸脯上的肌肉一股一股的,真的像一匹良种马。”她不无羡慕地说,周惠挑了条裤子穿上:“要是你还不嫁人,又要横刀夺爱了。”



        “现在也可以争抢的,偷个情人总可以吧。”她开过一个很不正经的玩笑,向周惠悄悄耳语说,上了床一定要东平这类型的,换做嘉伟那可就差太远了。周惠说:“你羞不羞,拿人家床第上事开玩笑。”



         她又对周惠刚穿上去的一条裤子品头论足:“你这裤子你穿着太紧了,把屁股包得圆熘熘的。”“废话,不紧还叫贴身吗,你说你喜欢就得了,让你吧。”周惠把裤子脱了,又换过一条裙子来。



         “嘿,你看,这胸前不会太露吧?”周惠问道,她也没看,自顾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说:“不会,正合适。”把自己折腾够了,又过来帮着折腾周惠,她让张丽换上一款灰色的长裙,她一边帮衬着一边不无羡慕地说:“周惠,你的皮肤愈来愈白了。”



         “以前就不白吗?”周惠反问道。她答道:“以前也白,但没现在这般幼滑,上面像覆有层粉似的。” 周惠在镜前扭摆身子看,欣赏腰间的装饰,屁股微微蹶着,细腰低塌,交叉的小布条乍贴不贴地好看。就把长发绾着的发叉拨了,她帮着她寻出了高跟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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