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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情感] 【幽姐】【字数:60812】【7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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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19 00:20: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七十一章 下跪



  这番话确实给人这种暗示,但我赶紧摇摇头:“宋老板,我只是个最底层的丝,家里穷,自己又没什么本事,你说的这种事,我是做梦也不敢想的。”



  宋白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赤裸裸地露出了一个富人的轻蔑:“混账小子,你自己清楚就好!”



  他的态度,像一根针在我心里扎了一下;这种态度,我来海都以后见的多了,大学的同学也好,在贝露丹迪遇到的客人也好,甚至包括贝露丹迪的同事,很多人都像这样,戴着有色眼镜看我。



  我知道,在这些城里人眼里,我就是个农村穷逼,走在城市里,就跟民工一样,又脏又土又邋遢;我和幽姐好,在他们看来,完全是我走狗屎运,捡到了一个大便宜;这些人对我,对农村人的成见是长在骨头里的,不管我怎么努力,农村两个字,都像是烙印在我脸上的耻辱,一辈子也擦不掉!



  宋白的这一句话,比汪聪的耳光还要叫我难受,我真想一顿大吼骂回去,但在此时,我只能忍。



  我胸脯起伏着,低下了头,回应宋白道:“宋老板,你不用担心,我自己的地位,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宋白又哼了一声,说我到还挺识时务的;从他的语气里,我更深切的体会到,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对我很客气,而且一直帮我们做事,但实际上,他骨子里满是富人的傲慢和优越,他从来就没有瞧得起过我!



  即便这样,我还是忍,不仅忍,我还陪着笑脸说:“宋老板,宋小姐这里,我怎么道歉都行。不过,我也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



  “什么事?”宋白似乎从我的软弱里得到了某种满足。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正要开口;这时,门突然再次打开,宋念玉一步跨出来,怒冲冲地说:“烦死了!你们俩在这里嘀咕什么?!”



  这么一会儿不见,她竟然换了衣服,上身穿浅蓝色短袖衫,下身则换成了一条银色铅笔裤,配着一头短发,显得既利索又漂亮,而且非常时尚。



  我不禁愣住了,宋白也是一怔,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她。



  宋念玉勾着下巴,脸颊浮着一层怪异的红晕,又把矛头对准我:“俞凡,我都说了不欢迎你,你还赖在我家,到底要干什么?!”



  我搔了搔耳后,沉吟着说:“你出来的正好,我正要告诉宋老板想必宋老板也知道,我姐卷进了白云庄一宗土地案,周文龙也在利用这件案子陷害她,一个多小时前,检察院的人把她带走了,说要协助调查。我担心我姐,想请宋老板出出面,保她一下”



  听我说完,宋白的眼睛又转回来,他白眼一翻,反问道:“俞凡,我答应过帮你们对付检察院吗?”



  他确实没有答应过,我皱着眉,低下了头。



  宋念玉接过了话茬,她出乎意料地变回了我熟识的那个宋念玉,格外恶毒地说:“我说呢!你怎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为了救你的女人!这事没门,我爸犯不着为了你们去求那些当官的!”



  宋白又冷冷地加了一句:“对!官场的人情,我也欠不起,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你这就请回吧!”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这一刻,我真有点慌了,面对这冷冰冰的父女俩,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粉色走廊里,我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他们父女俩都震惊了一下。



       我低着头,咬着牙说:“宋先生,宋小姐,对不起!你们确实没答应过我和我姐,但是,我姐现在真的很危险!她的律师说,这次就算能回来,至少也会被监视居住,宋先生,请你千万出一次面,如果她真的出了事,就算收拾了周文龙,也无济于事了!”



  我一边说,泪水一边涌上了眼眶;要知道,我这两条腿比铁还硬,这辈子只跪过我爸我妈,但现在,为了我爱的女人,我跪下了,而且是给自己无比痛恨的两个人跪的;在跪的这一刻我就下定了决心,哪怕他们对着我的嘴拉屎,我也会不皱眉地咽下去!



  但我还是太幼稚了,我潜意识里以为,人都是善良的,一方把尊严放下,肯定能换来另一方某种程度上的震动,但实际上,这是狗血肥皂剧里的逻辑,在现实生活里,弱者的尊严比狗屎还不值钱。



  宋白一惊过后,又笑了一下,声音比刚才更冷:“扯淡!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跪一下,就值得我为你动用一笔资源吗?傻比!”



  他极端轻蔑地爆了粗,然后绕过我,往外走,在我脑后又丢下一句:“快走!你如果还赖着,那我就让刚子哥俩请你出去!”



  他这一字一句,无不像锥子一样扎着我,除了尊严被碾碎,我还突然感到一阵绝望;这绝望不是来源于我自己,而是来源于幽姐,我怕她被监视居住,那样就连动用关系都难了,我更怕她会被直接逮捕,因为一亿的涉案金额,她至少也会被判十五年以上!那样她一辈子就完了!



  我所有的坚持,在那一时刻突然粉碎了,我突然哭了,勐地站起,追上宋白,抱着他的大腿求道:“宋老板,你不要走!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姐!”



  这时我们正好在楼梯上,我死死抓住宋白的裤子;楼下,两个保镖、数名女仆,还有汪聪也没走,他们一律抬起头,张着嘴,看着我大哭着哀求宋白。



  这一刻,我泪水流了一脸,像个不要脸的无赖一样,苦苦哀求着这个富人;宋白满脸厌恶地骂我、推我、打我,但我既不害怕,更不放手,死死缠着他,甚至告诉他,只要能救出幽姐,我宁可去死。



  但宋白当然不稀罕我这条贱命,他极不耐烦地一挥手,两名保镖和汪聪立刻跑上来,把我硬拉开;宋白恶心地说:“开车!把这个傻屄扔到外面去!”



  两名保镖齐声答应,他们拖着我下了楼,冒着大雨把我塞进一辆奥迪,然后把车启动,轮子翻着水浪,直冲进雨幕当中。



  第七十二章 只穿内衣的宋念玉



  我被扔在了风尚花园的大门口,那附近积水已经很深,他们故意把我扔进雨水里,然后掉头而去。



  暴雨勐烈地砸着我,淹没了这世上的一切声响,我浑身湿透,嘴、鼻子和耳朵里都灌了水,七手八脚,摔倒了两次,才勉强爬起来。



  雨实在太大了,我几乎站不直身子;正在这时,两名小区保安,穿着雨披,深一脚浅一脚跑过来,他们身上扶住了我,大声问:“小伙子,你是17号的业主吧?”



  17号,是幽姐别墅的编号;我被雨打得几乎睁不开眼,无声地点点头;一个体型较胖的保安心疼地说:“我想起来了,你叫小凡!小凡,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怎么被扔在这儿了?受伤没有?快到保安室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这个保安我认识,我和幽姐都叫他江叔,是从海都附近一个村来的,特善良,好抽旱烟袋;我朝他摇摇头,心像这大水一样白茫茫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但江叔特别关心我,他用粗糙的大手把我拉住,硬拽到保安室里;他让我把湿衣服脱下来,用干毛巾帮我擦干,仔细看我确实没受伤,神智也清楚,这才放下心来。



  我穿了江叔一套衣服,坐在他的床上,两眼无神,望着窗外的大雨;江叔又递给我一杯热水,里面泡了感冒冲剂,然后他从桌子上摸出旱烟袋,点着了问我:



  “小凡,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呀?给叔说说!叔虽说帮不上你什么忙,但至少能帮你解解宽心!过会儿雨小了,我送你回去!”



  我仍然像个傻子一样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江叔,这两个小时内,你看见我姐回来没有?”



  江叔摇摇头,好奇地问:“白老板出去了吗?这一整天,只有一辆检察院的车,进来了一趟,其他人都没有进出!”



  我心里苦苦的,没有回答;说来也奇怪,幽姐被带走不过两个多小时,但我却觉得,她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而且,我要经过更长的时间,才能再见到她!



  这种分离的感觉撕扯着我的心,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着:“你不能放弃,你必须想办法!否则幽姐就真有可能回不来了!”



  在这一声音的刺激下,我好像死人复活一样,霍然站起来,抓起钥匙、手机和床边的雨衣,给江叔丢下一句借我用用,就往外跑。



  我动作快极了,江叔和另一个保安都吓得跳了起来,他们匆忙跑到门口喊我,但那时我已经顶着雨衣,冲进了雨里。



  这一次,我直接朝别墅跑去;宋白太没人味了,再去找他也没用,我打定主意,我要拿出幽姐的钱,去找幽姐那些朋友,托门子,找关系,无论如何也要把幽姐弄出来!



  如果这些方法都没用,那我就彻底豁出去,自己做个证人,把幽姐对我说的话供出去,把向思渠供出去!他是这件案子的始作俑者,只要他落网,幽姐的责任一定就会轻很多!



  风尚花园特别大,我冒着雨,着水,跑了有十分钟,才回到我们的别墅前。



  这时,我全身早又湿透了;进了屋,来不及剥下衣服,我就直奔二楼卧室;幽姐的保险柜就放在卧室里,那里面有四张不常用的银行卡,钱加起来得有五六百万的样子正是幽姐放起来以备急用的,所有密码,她也都告诉我了。



  进了卧室,我先把卡都取出来,然后到电脑桌去拿幽姐的通讯录;通讯录是一个黑皮本子,我不顾手湿,刚拿起来,这时电脑里忽然传来一阵“滴滴”声,正是QQ发送消息的提示音。



  我不禁一愣,我和幽姐的QQ平常都在线,但我们俩一个太忙,一个太孤僻,极少有人给我们发消息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动,按住鼠标,电脑黑漆漆的屏幕亮起来,跳动的正是幽姐的QQ!



  我顿时激动起来,世上不会有太多的巧合,幽姐几个小时前被带走,紧接着就有人联系她,这一定有联系!



  我急忙点开那跃动的头像,对话框弹出来,我却不禁目瞪口呆,因为对方的备注名赫然是“宋白”!



  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宋白还说了两句更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俞凡,在吗?”



  我手指打着颤,敲出一个字:“在!”



  对方的回复差点让我下巴都掉下来:“打开视频,我是宋念玉!”



  宋念玉,用宋白的QQ联系幽姐,目的却是找我!这个弯子真够大,我尽管聪明,一下也想不明白。但我有种感觉,她带来的是好消息,我立即按她说的,打开了聊天视频。



  视频显示页面一形成,露出了宋念玉,我一看之下,差点喷了鼻血!



  因为,她只穿一件洁白的吊带低胸睡裙,两枚火辣的肉球,都露出一大半,雪白、圆润、高挺,甚至顶端那两抹嫣红,都能隐约看到!



  除了这副性感的打扮以外,她分明刚受了委屈,整个人缩在电脑椅上,头埋在两膝间,头发凌乱,眼角还红红的,还有泪痕!



  我不由得迷惑不解:“我靠!这恶毒女人,在她家时,她把我轰出来,马上却又拐弯抹角地找我她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见我沉默,宋念玉开了口,从电脑里听起来,声音有点沙哑:“太好了,你还没有死!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身边没有别人吧?”



  一听“消息”两个字,我心里立刻一阵激动,宋念玉看来真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我马上问:“什么消息?快告诉我我!”



  宋念玉眼波流转,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不用急了,我刚才说动了我爸爸,他已经去检察院替白幽儿跑关系了,你耐心等一两天,白幽儿说不定就回去了。”



  第七十三章 甚至希望你上了我



  我震惊无比,连忙问:“宋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念玉抬起红红的眼睛,入神地看着我;我心里像划过一道亮光,声音发着颤:“难道,你真对我”



  “你少臭美!”宋念玉厉声喝了一句,突然从电脑旁抓起一个杯子,朝电脑一泼!



  一杯黑乎乎的咖啡泼在了电脑屏幕上,但摄像头只是屏幕顶端一个小点,似乎没被咖啡溅上,所以我受的影响不大。



  不过,我知道,宋念玉的目的,倒也不是让我看不见她,她拿咖啡泼的是我,电脑里的我!



  我不再说话,惊呆地看着她;宋念玉用白皙的小手,很烦乱地抓着头发,盯着我说:“俞凡,你别想多了,老娘才没有爱上你呢!老娘只是问心有愧罢了!”



  被我摸了以后,她倒问心有愧?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念玉又抽出几块纸巾,在屏幕上擦了又擦;她擦的时候,身子是前倾的,又大又白的胸垂下来,刚好挡在摄像头正前面,连上面青红交加的血管,都清清楚楚的。



  我尽管心情郁闷,但看到这么香艳的一幕,还是不禁咽了口唾沫;宋念玉擦好屏幕,又坐了回去。



  这次她干脆在椅子上盘起了腿,头发凌乱,只穿一件吊带,再加上这副坐姿,眼下的宋念玉,俨然从千金大小姐变成了一个女丝!



  也许,任何人在卧室里都是这样邋遢,邋遢才是人最舒服的状态,所有的光鲜亮丽举止优雅,都不过是迫于形势硬装逼而已。



  我静静的等着,知道宋念玉肯定有话说,她出来以后一直表现的很怪,现在该解释一下了。



  果然,好一会儿后,宋念玉抬起眼皮,无神地说:“俞凡,你知道什么叫‘心理防御机制’吗?”



  我点点头,这点心理学知识,我还是有的;所谓心理防御机制,是佛洛依德提出的一个心理学名词,简单地说,就是当自己遇到挫折,或者犯了错,自己通过否认、自欺、卸责、甚至攻击别人来安慰自己的一种心理活动。



  宋念玉眼神呆呆的:“其实,自从看到你和方倩拍的那个视频,我就对你很愧疚了我又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的人,我知道我和我爸爸都错了,不应该那么害你们!这种心理一直折磨着我,后来罗小茶把我抓进警局,她更看穿了我,几次利用心理暗示的手段折磨我,使我简直生不如死!”



  说到这儿,她长出了一口气,额头竟然冒出一片亮晶晶的细汗;她用手粗鲁地擦了擦,咬着牙继续:



  “但你是知道我的,我很傲气,心里绝不愿意承认,我对不起你这个穷丝!所以我出来后,才想尽办法羞辱你,折磨你,用那种扭曲的方式来转移我的压力!”



  我这才恍然大悟,草,难怪了!她从警察局一出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蛮不讲理地欺负我,当我救了她,她不仅不感激,反而更变本加厉!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她害怕面对自己的本心!



  说到这儿,宋念玉的眼圈又红了,嘴一歪,几乎要哭出来;但她强忍住,抽出纸巾狠狠地擦了擦眼,又道:“包括我在医院里,打你、咬你、逼你离开白幽儿,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让我解脱!”



  “但是,人的心是藏不住的!在病房里,你摸我的时候,我看着你,特别害怕,但同时心底里竟然有种隐约的欲望,希望你继续下去,甚至还希望,你扒光我的衣服,狠狠的操了我因为那样一来,我欠你的就还清了!”



  “可你没那么干,你眼里甚至一点性欲都没有,有的只是愤怒和怨恨;那时候,我心里的自我欺骗,就彻底崩溃了,我再也坚持不住,就搬走了,出院了,回到家后还大病一场,锁在自己心里怎么都走不出来!.”



  她越说越急,有点气喘吁吁的,最后眼睛一翻,闪着异样的光彩:“但今天,你来我家求我爸爸,我知道这是个还你账的好机会,但是我仍然习惯性的口是心非;而你这个傻比,摸不清我的态度,没容我找到台阶,就又哭又闹把我爸爸逼急了,被他赶了出去这一次,彻彻底底要怪你!”



  我心里不以为然,暗想,你当时一点表示都没有,宋白又下了逐客令,我不急才怪;但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我连连点头,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



  视频里,宋念玉的眼神又变成了凄然,幽幽地说:“你被赶走后,我立刻去求了我爸爸,他禁不住我苦缠,现在已经去检察院了,这次我爸帮你把她弄出来,然后,我就彻底不欠你的了,你听到没有!”



  我赶紧答应;要彻底解除幽姐被抓的风险,得要四千多万的资金,但这个要求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提的,他们只要先把幽姐弄出来就好,接下来的问题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宋念玉说完,好像舒畅了很多,她甚至仰起脑袋,紧紧攥住左胸的大粉团,用力揉捏着,好像把心里一大块郁结给吐了出来。



  末了,她告诉我,宋白会继续帮我们对付周文龙,她也会把我和方倩做爱的视频全部删掉;她与我之间,今后彻底两清,永不相欠,她下学期要去英国留学,从此永不再见!



  我忙不迭地答应,道谢,能跟宋念玉落得一个永不相见的结局,已经再好不过了。



  最后,宋念玉毫不犹豫地关掉了视频;我则站起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兴奋地低吼了一声,心头那个爽啊,连外面倾盆的雨声,都变成了一场欢快的音乐会。



  突然,我一连打了两个喷嚏,这才想起自己还湿着,便立即到浴室洗热水澡。



  在淋浴底下,四十六度的热水浇着我,我更是说不出的温暖舒泰;不留神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我顿时想起,以前跟幽姐在这里大战的情景,那时我就喜欢用镜子看她的表情;一回忆起那火辣的一幕一幕,我下面竟然可耻的硬了!



  情不自禁地,我用手握住那庞然大物,自从有了幽姐这个喂不饱的女人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自己解决过了。



  现在,我正想回味一下那种自娱自乐的感觉,但不知怎地,宋念玉穿吊带的样子突然浮现出来。



  我顿时一惊,想起了刚才忽略掉的一个疑点:如果她仅仅是对我抱愧,那为什么听到我和幽姐打野战会哭呢?她到底还是爱我的吧?



  第七十四章 同事的阴谋



  第二天,暴雨终于停了,太阳在广阔的蓝天里闪耀着,整个海都焕然一新。



  我一直在焦急的等消息,到下午两点,手机忽然响了,正是幽姐!



  我赶紧接通电话,话筒里,幽姐的声音虽小,却透着一股掩盖不住的惊喜:“小凡,是你把宋白游说来了?”



  “嗯!”我点点头,然后赶紧把话岔开:“姐,你在检察院没吃苦吧?什么时候回来?”



  幽姐说,宋白告诉她,这次事情确实闹大了,检察院盯的很紧,也许还得过几天;然后她马上又问:“小凡,宋白那个人,为了亲兄弟也不见得会去求人,你是怎么跟他说的?他是不是逼你做了什么?”



  我掩饰的一笑:“姐,放心好了,宋白是男人,不会逼我跟他上床的。”



  从前我经常跟幽姐开玩笑,每次都把她逗得咯咯娇笑;但这次,幽姐仿佛已经熟悉了我的套路,只是假笑了两声,然后很严肃地问:“别扯了,小凡,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扬了扬眉毛:“人家是大富豪,我只是小丝,他有必要对我做什么吗?我是去求了宋念玉。她原来一直对我抱愧于心,从前欺负我,是为了欺骗她自己;这一回,她叫宋白去救你,那个视频,也完全删掉了,下学期她就去英国留学,以后我和她永远不见了。”



  幽姐听了,不禁沉吟起来,足足有半分钟之久;我握着手机,看了看布满细孔的黑话筒,我能想象出幽姐这时的表情我刚才说的话,她一定从中听出了什么。



  我咳嗽一声,正要继续解释,幽姐忽然开口了,声音压得更低:“小凡,这次真多亏你了,检察院撬开了白云庄一个村干部的嘴,如果不是宋白来,我很有可能就被直接拘留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还有点难度,你把保险柜里那张建行卡拿出来,今天下午给宋白送过去,如果顺利,几天后咱们就能见面了。”



  我连声说好,这时,幽姐那边好像来人了,匆匆忙忙挂掉了电话。



  我捧着手机,想起幽姐竟然差点就被拘留,不由得吓出一身汗。



  一看表,就快两点半了,我赶紧取出卡,打的送到了宋白家。



  这一次,宋白压根没见我,只让一个女仆在门前拿了卡,就打发我走;这正合我意,这个让我丢尽脸面的地方,我才不愿意再进呢,何况还有一个阴晴难测的宋念玉。



  做完了这件事,我心里更踏实了,因为拿钱办事是官场的准则,宋白既然有门路把钱送进去,幽姐百分之九十就能安然回来,这实在太好了!



  回到家,我特别轻松地靠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现在大火的一部都市情感剧,女主竟然就是林雪。



  她在剧中饰演一个精英翻译官,特漂亮,也挺高冷的,惹得好几个不同类型的帅男围着她转,但看编剧的意思,她最终肯定会爱上自己的上司,他是个相对平凡的家伙,不过真的好帅,帅的让我感觉压力山大。



  这部剧无疑是供小女生意淫用的,意淫的尺度还不算太大;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林雪的演技真不错,身材也超好,尤其是她在一场酒会上,身穿一件绘着梅花的旗袍,前凸后翘玲珑毕现,那曲线真叫人喷血。



  我有点被她迷住了,一连看了三集,到七点多,我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这次打来电话的是贝露丹迪二楼的领班,他姓赵,我一直叫他赵哥,他现在是贝露丹迪的临时负责人。



  贝露丹迪被砸的第二天,营业就恢复了正常,幽姐忙着跑关系,就把酒吧暂时委托给了他管理。



  我问:“赵哥,有什么事吗?”



  赵哥的声音有点急:“小凡,白总呢?小洁的爸爸找到酒吧来了,正在闹,非要咱们给小洁补偿,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了他,现在客人们都被他闹走了。”



  “什么?”我不禁皱起了眉,特么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幽姐其他的生意起伏不定,但贝露丹迪平均每晚都能挣上万块钱,是幽姐的主要财源,它可一定不能老出事啊!



  昨天,幽姐被带走的事情,我怕人心不稳,有意瞒了下来,这时我只能继续撒慌:“白总又去谈那笔风投了,今天回不来,酒吧里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赵哥很着急地告诉我,小洁的爸爸看样子来者不善,他们问他要多少钱,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说,非要见幽姐不可,他现在赖在地上不起来,情况很棘手。



  我犹豫了一下:“我跟白总联系一下,你们先把他稳住,我马上过去,问清他的要求,再告诉白总。”



  挂了电话,我把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酒吧员工曾私下流言,说小洁的爸爸是个地地道道的无赖、禽兽,小洁来酒吧当陪酒女,好像就是他的主意。



  而且,小洁清醒过来以后,曾一再嘱咐,她伤好前,这件事不要通知她家里,否则她爸爸一定要来闹事。



  小洁虽然没有明说,她爸爸究竟做过些什么,但从她泪眼模煳的样子来看,这个父亲,给她留下的伤心记忆肯定太多太多了。



  幽姐听了小洁的,这几天以来,小洁一直在安心养伤,她爸爸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一点真奇怪!如果他在贝露丹迪闹,来硬的不合适,来软的不吃,那还真是挺麻烦的。



  来不及多想,我打车到了贝露丹迪,酒吧门口果然冷冷清清的,很不寻常。



  下车后,我直奔进去,就在门口里面,围着一群人,一个留平头的农村汉子正躺在地板上打滚,口口声声喊着,老板不来他就不起来。



  我不禁又皱皱眉,走了过去。



  一个服务生首先看见了我,他挤挤眼,喊了句:“小凡来了!”周围的服务生、公主和领班顿时一起扭过头来,我心头不禁一亮,不对啊,这些人脸上,怎么大都带着隐隐的嘲讽之意?



  酒吧很多人不服我,我早就知道,先前几个服务生在厕所议论的时候,我就听见,他们说我凭着一张脸做了幽姐的男宠,白吃白玩不干活,还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他们都要恨死我了。



  这种流言把我气得七窍生烟,因为我跟幽姐好上以后,就怕别人背后说闲话,所以每晚都拼命干活,多脏多累都不说苦,他们明明都看在眼里,可就是昧着良心说瞎话,真他妈不是人!



  我不用想也知道,厕所里的议论,只是全酒吧的人对我态度的冰山一角罢了;现在,看这阵势,我有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群孙子,一定是他们不知从哪儿得到了幽姐被带进检察院的消息,然后偷偷把小洁出事的消息告诉了她爸爸,把这家伙引来,再故意通知我,准备看我丢人现眼!



  草!我环视了他们一眼,尤其是赵哥,心想:“一群混蛋,别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你们以为我是个草包是吧,那我就让你们看看,到底谁是草包!”



  第七十五章 禽兽不如的父亲



  我在农村的时候,没少对付无赖。



  我二婶就是个全村有名的泼妇,有一年冬天,我奶奶在我家住着,二婶来给她送黄米,等她走后,我奶奶才发现黄米里早有了蛀虫;她顿时气哭了,要去找她讨个说法,但我妈怕她们闹起来,就把她劝住了,然后拿我家的黄米换给了她。



  我奶奶特感激,在街里夸我妈孝顺,但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我二婶耳朵里,她立刻跑到我家撒泼,骂我妈,还把我妈的脸抓破了,我爸一怒之下揍了她一顿,她红了眼,打电话叫来娘家三个兄弟,到我家打架。



  那天下午,我放学回到家,刚好看到,二婶带着三个兄弟,正在围着打我爸和我妈,我爸妈都被打得蜷缩在地上了。



  当时我立刻气疯了,一把抄起大门旁的铁锹冲了上去,横着一抡,先把她老兄弟放平了,然后咬着牙,跟剩下的三个一顿勐拍勐打;最后我虽然也受了伤,但二婶和三个兄弟被我彻底打怕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敢来我家找过事。



  那件事也给我上了一课,这世上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你越善良,别人就越欺负你,你越凶越狠,别人就越敬着你怕着你;一直当个老实人,注定没有好结果!



  现在,我就抱着这种心思,先朝同事们笑了一下,加快脚步,来到那汉子身边。



  小洁姓章,我在他身边蹲下来:“章叔叔,我是白总的亲弟弟,白总今天去外地谈生意了,过不来,你有什么话,先告诉我好不好?”



  那汉子长得跟章小洁很像,就是滑头滑脑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他听了,立马爬起来,死死拽着我的衣服喊: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你们是怎么开店的!我女儿被人强奸了,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说,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小洁蒙难,贝露丹迪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很诚恳地说:“章叔叔,小洁遇到这种事,我们店里确实有责任,我姐也说了,这责任,我们绝不会推卸。”



  “现在,小洁的医药费全由我们垫付,等她出院,店里也会给她赔偿,我们还会紧盯着公安局,争取早点抓住凶手,还小洁公道,同时帮她索赔”



  我的话入情入理,但那汉子用力撕着我的衣服,狠狠“呸”了一声:“你们这些城里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你们必须今天就给我赔偿,马上!否则这店你就别想开了!”



  我沉住气,问:“你想要多少钱?”



  汉子伸出一个巴掌,恨声说:“五百万!我女儿一辈子都毁在这里了,这个数,少一分都不行!”



  一听到这个数,周围的人立即炸了锅,议论纷纷,说他狮子大张口,这不纯粹是讹钱来了吗?



  但我一点都不吃惊,我淡淡地扫了周围一眼,大多数人的表情很真实,包括赵哥,看来他们并没有跟这汉子串通好,但有两个服务生鬼鬼祟祟的,明显心里有鬼。



  我眼睛一亮,因为他们正是在厕所里说我的那两个!



  “混蛋,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们!”我暗暗骂了一句,又瞧着章小洁的爸爸:“章叔叔,我先说明一下,我也是乡下人,不是城里人!其次,我们全店的人,都很喜欢小洁,但是,五百万实在太多了,从人情和法律的角度都说不过去,这不可能!”



  也许是我说的太果断,汉子顿时翻脸,勐力一推我:“呸!小B崽子!老子的女儿在你们店被人强奸了,下面还被插了一个酒瓶,她这么惨,还不值五百万?!你们他妈还是不是人!”



  我被他推得后退了几步,才站定,他又过来推搡我,边推边骂;我一直冷冷地看着他,等他情绪最激动的时候,突然问:“章小洁在哪里住院?房间号是多少?你知不知道?”



  汉子顿时愣住了,瞪大了眼,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一把打落了他的手,咬了咬牙道:“草,你听到消息后,光急着来讹钱,连看都没去看她吧?”



  这汉子心虚的不行,立即恼羞成怒,朝我举起了拳头:“小子,我草你娘B,老子去不去看她,关你什么事!”



  我一听他骂我,顿时勃然大怒,一把抄住他砸过来的拳头,勐地朝后一拧,立刻把他放倒了。



  随即,我举起左手,毫不含煳地给了他两记嘴巴,恨声骂道:



  “操你妈!你这畜生,这俩嘴巴,一个打的是你骂我,一个打的是你猪狗不如!你女儿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却光惦记着要钱,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肯,你他妈根本就不是人!”



  说完,我把他勐地往外一甩,他立刻屁滚尿流地摔了出去;但他不服气,爬起来就要抄椅子,我早已冲了过去,一脚踢开他的手,然后拿起一个酒瓶,在桌子上磕碎了,再踢开他旁边的桌子,把酒瓶举到他胸前,怒问:“你他妈还想怎么着?”



  汉子立刻愣住了,因为我这两个动作,会打架的人都很熟酒瓶磕碎表示警告,乱动就扎死你,踢翻桌子则是怕他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反抗。



  一般这两个动作一出,大多数人就不还手了,除非他真想玩命。这汉子外表流氓,其实是个怂货,他立即吓呆了,眼神死死盯着我。



  这种纸老虎我见的多了,当下,我用鼻子哼了一声,重重摔了酒瓶,对保安说:“把这货扔出去,他再敢耍牛逼,直接揍瘫了!”



  几个保安赶紧过来,架起那汉子就往外走,这时我又一挥手:“等等!”



  他们又停下,我从怀里掏出一叠钱,大概有一千左右的样子,塞进汉子的口袋,然后拍着他的脸说:



  “我知道你他妈肯定没钱了,这些钱拿去,给小洁买点营养品!你可是她亲爹,别在女儿有难的时候,表现的连人都不是!”



  这次说完,我才叫保安真正把他扔了出去。



  办完这件事,我转过身来,一屋子的领班、公主和服务生都在原地站着,他们早已看的目瞪口呆了!



  这一刻,我真像一个霸道总裁;赵哥赶紧跑过来,一挥拳头说:“小凡,这事办的真漂亮!对这种猪狗不如的人,就不能客气!他妈的,女儿都那样了,第一反应还是来讹钱,这种人渣,出门撞死算了!”



  “就是!这种人死了算了!”人群里发出一片应和声,几个公主跑过来,撒着娇发着嗲,给我又是揉胳膊又是捏腿,直夸我有男人味;服务生们看到这一幕,都快嫉妒死了,尤其那两个心怀鬼胎的小子,脸都变绿了!



  我也暗暗出了一口气,这时,同事们眼里闪烁的尊重是真诚的,我在贝露丹迪苦干了这么久,今天,我终于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但我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这时透过人群,看到酒吧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女孩。



  她戴着墨镜,穿一件小绿衫子,腰很细,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伸在桌子外面,正在远远的注视着我。



  我吃惊极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孩会出现在贝露丹迪,至于原因嘛,因为她是程爽。



  第七十六章 和程爽在卫生间



  “她怎么来了?”我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同事们还在周围欢唿雀跃,我对赵哥说:“赵哥,麻烦暂时解决了,咱们开工吧!”



  赵哥赶紧点头说好,扬扬手,叫大家各归其位;人群散去,他却忽然扯住我,陪着笑,低声说:“小凡,别看你年纪小,办事真有一套,哥挺服气的!明天中午,你要是有空,哥请你到谢家花园搓一顿,怎么样?”



  我知道,这家伙是担心我瞧出端倪,想弥补一下;我嘿嘿一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先把他打发走了,然后径自来到程爽桌前,微笑问道:“这位美女,请问你需要点什么吗?”



  程爽是现在店里唯一的顾客,而且她桌上只有一壶柠檬水;她摘下墨镜,掠了掠头发帘,动作那叫一个娴雅:“我要一瓶法国波尔多干红,不用太高档,窖藏八年以上的就好。”



  我手指颤了一下,因为,一瓶窖藏八年的波尔多干红得五千多;她一个小姑娘,一开口就点这种酒,就算在海都,也是很少见的。



  我犹豫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她具体要干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绝壁是为我来的;我可不想她留在这儿,店里都是眼睛,万一她有一点暧昧的表示,传到幽姐那里,我就会多一样麻烦。



  于是我俯下身,赔笑道:“美女,瞧你还没有成年吧,八年以上的波尔多干红很烈的,你喝不太好,要不,你考虑考虑换一下。”



  其实这种干红我也没尝过,我只是在暗示她,别缠着我,赶紧走;程爽喜怒很少形于颜色,她用手指轻划着细巧的下巴,悠悠地说:“你错了,我比你还大一点,波尔多干红,一分钟内就给我端上来,快!”



  她还挺霸气的,话说到这里,我没了办法,只好径自去酒柜拿了一瓶,端过去,开启瓶盖,给她倒在高脚杯里。



  接下来,程爽恢复了冷淡寡言的常态,一个人举着杯,自斟自饮;她脸上很快就涂了一层红晕,映着酒吧里复古的蓝光,娇艳欲滴,目光迷离,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可我的目光,却时不时在她身上;酒吧里的客人渐渐多起来,有几个穿西装的中年胖子,故意坐在了程爽周围,不停用放肆的目光打量她。



  程爽好像浑然不觉的样子,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她下身只穿一条碎花小裙子,裙摆特短,两条白嫩的腿一翘起来,大腿根竟然露出一角紫色薄纱。



  一个衣冠禽兽的眼睛立马直了,我也不禁心头一跳这家伙,该不会今天穿了时下最流行的紫纱丁字裤吧?



  我真觉得匪夷所思,程爽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去年一整个学期,她都穿牛仔裤,长袖衫,每天就知道埋头学习,跟她官二代加学霸的身份挺配的;但自从几个月前,那次见面开始,她好像变了个人,打扮越来越时尚,甚至有点风骚,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很快,客人更多了,有个大款模样的眼镜男,可能把程爽当成了援交女,竟然上去跟她搭讪,但程爽放下高脚杯,朝他凛然望了一眼;那家伙顿时从她的气质里感觉到了什么,急忙走了。



  我一直在她附近端酒倒酒,收拾桌子,从来没有离她太远过;这么做,是因为我觉得程爽是个好女孩,尽管上次跟我翻了脸,但我事后想来,她还是关心我的,否则她根本犯不着理我;她既然关心我,今天来贝露丹迪又是为了我,那我总要保她周全,不能让她出一点意外。



  一个多小时后,程爽把那瓶红酒喝完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拎起旁边椅子上的普拉达包包,朝卫生间走去。



  对于在酒吧里喝醉的女孩来说,卫生间是最危险的地方,常有客人在卫生间捡尸,哪怕贝露丹迪这种正规酒吧也不例外;我不敢大意,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假装不在意,跟着她走了过去。



  巧的是,卫生间里竟然空无一人;程爽是真醉了,她的裙子很软,早已夹在了屁股缝里,但一直走到女厕门前才知道。



  她缓慢地站住,伸出手,扯了扯裙摆;我看到这一幕,不禁暗地里觉得好笑,不管是学霸也好、学渣也好,官二代或草根也好,所有女人往屁股缝外面扯裙子裤子时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的恶趣味不算太强烈,暗暗取笑过后,就到水池边洗手,等她出来。



  但一直过了有十分钟,女厕里才响起冲水的声音;我猜程爽不仅尿了尿,而且多半也吐了半天。



  果然,门开了,程爽脸色苍白地走出来,她嘴角还沾着一点呕吐的痕迹,但神色清醒了许多。



  她一看见我,就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是你在外面。”



  我拧上水龙头,从墙上挂的纸盒里抽出一张卫生纸,边擦手边说:“程大小姐,说实话吧,来这里做什么?”



  程爽却没理我,走到水池边,弯腰洗脸;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离我很近,大腿几乎挨着我的腿,赤裸的白皙胳膊,甚至蹭到了我的手。



  她把脸洗干净,纤手在水池里甩了甩,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很果断地扭过头,对我说:“那好,我就告诉你,我来这儿就是找你我想给你道个歉,那次在学校,我不应该那么说你。”



  我顿时一怔,那次她和张扬一起骂我,我早就忘了,我不禁道:“你大暑假的从北京跑回海都,就为了这件小事儿?”



  程爽苦涩地笑笑:“那是小事吗?我一直是个乖乖女,从前可从来没有那么凶的骂过人。”



  我也苦笑了一下,她那天的侮辱,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连粒芝麻都不算。



  我正正颜色:“好了,程爽,那天我说的话也很不客气,这事就算翻篇了,以后咱们还是好同学。”



  哪知道,程爽似乎不胜其悲,她凄凉地说:“这么简单就翻篇了,你不是有仇必报吗?难道一点都不记恨我?”



  我顿时察觉,她话里有话;我心里一直拿她当朋友看的,不想跟她都耍心眼,于是直接问道:“程爽,我绝没有记恨你,相反,你听上去还有别的意思,到底有什么事情,直说好吗?”



  程爽又笑起来,因为刚呕吐过,她剧烈咳嗽了一阵,绿衫子裹着两枚小兔子上下颤动;我想给她拍拍后背,但她却制止了,咳嗽停下后,她歪着脑袋笑问:“俞凡,你是不是以为,我也在暗恋你?”



  我脸上微微一红,心想,你在学校对我无理取闹,又专程找到贝露丹迪来,难道不是吗?



  程爽瞧出了我的心思,不屑地撇撇嘴:“你还真是不要脸,觉得自己长得凑合点,天底下的女孩,就都会争先恐后地追你吗?”



  第七十七章 我会杀人吗



  我更尴尬了,又想,你不爱我才好呢,我巴不得身边清净一点。



  程爽继续损了我几句,说我刚才把自己比喻成波尔干红,真是无耻透顶。



  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着,末了,她终于把话转到正题:“不过,尽管你这么自恋、无耻,我今天来,确实不仅仅是为了道歉,我还给你拿来了这个。”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古香古色的小瓷葫芦,放在水池边;我闻到葫芦上有一股药味,心里一动,问道:“这是.药?”



  程爽费力地点点头:“这是古法配的金疮药,效果特好,只在部队里流行,外面很难得的。我在家,听说你在学院门口被打伤住院了,心里更后悔,就找了一瓶,一直想给你寄过来。”



  “但我不知道,你的具体住址,所以犹豫来犹豫去,拖到了现在。这几天,我正好有个机会来海都,就给你带过来了;不过看来已经没用了,你这不是全好了吗?”



  原来她也不是从北京专门追过来的,我红着脸,点点头,把药给她往回推:“谢谢你的好意,我的伤确实全好了,宋念玉可能还没完全恢复,你转送她吧!”



  “她?”程爽脸上忽然掠过一抹狠色,让我心惊胆战,但她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拿起药瓶,塞进我的衬衫口袋:“还是给你吧,你人小鬼大,生活复杂,说不定哪天又受伤了,总会用得着。”



  见她态度坚决,我索性收下了;程爽长出一口气,好像心头卸下了一块石头。



  程爽又拿出一个靓丽的小钱包,觞着眼说:“好了,该说的我说完了,要结账走人了,你继续忙吧!”



  她脚步还是有点摇晃,我象征性地扶了她一下,她到吧台付了钱,我送她到门外。



  我打算帮她拦出租车,但她摆手拒绝,停在旁边的一辆奥迪A6L,已经开了过来。



  车停下后,一个年轻女司机走下来,她二十五六岁,御姐范儿,戴着白手套,毕恭毕敬地扶着程爽上了车,然后坐进驾驶舱,扬长而去;我这时才看见,那车牌竟然是海A00001。



  擦!我不禁吓了一跳,在车牌改制前,这车肯定是海都市委书记的专车,现在虽说不一定了,但也绝对属于海都最顶层的人物,而且又是奥迪,肯定是政府公车;这程爽,她怎么这么吊?



  我摇着头,徐徐回了酒吧;这时,酒吧里已经像往常一样热闹了,戴佛珠的商人、满脸疲惫的白领、故作成熟的学生,还有脖子上露着纹身的大哥们,都在灯红酒绿中尽情欢愉。



  我又开始忙了,十点多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我正给一群很熟的黑道人物倒酒,一个叫兰兰的女人忽然挽住我的胳膊:“小凡,过来!”



  声音娇滴滴的,好像在勾引人一般,我连忙嬉皮笑脸地问:“兰姐,有啥事儿?”



  兰兰名字很嫩,其实已经三十三四岁了;她眯着眼,用紫色指甲掐了一下我的脸:“好小子,一阵子不见,出落得更帅了,姐问你,最近白老板不在吧?”



  我“嗯”了一声,黑道上的人,对这种消息最灵通不过。



  兰兰色眯眯地看着我:“那你想不想陪姐姐几天,白老板给你开多少钱?姐付双倍,怎么样?”



  兰兰的老公就在人群里,他马上带头哄堂大笑,一个青色头皮的壮汉啐道:“小兰,别欺负小孩了!”



  然后他把我拉过去,把嘴附到我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小凡,后天晚上,金茂百明会有一件大事,你知道吗?”



  这个人叫做强哥,我陪他喝过好几次酒,为人热心肠,而且很实在;我连忙惊问:“强哥,啥意思?难道是宋”



  他一下按住了我的嘴,瞪大眼,摆摆手:“心照不宣就行了啊!哥可啥都没告诉你!”



  说完,他把我一推,继续狂欢。



  我的眼皮不断跳动,再也无法干活了;强哥无疑是在暗示,明晚,宋白和周文龙会在金茂百明见面,至于他们是在省里大佬的调解下和解,还是再磕一回,那就说不好了,两种可能性应该都有!



  我当然希望,宋白干脆就弄死周文龙,但既然有上面的人插手,那事情会怎样发展,就不好说了。



  我心里蓦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明天我不要来上班了!我不是一心希望杀死周文龙吗?明天就是个绝佳的机会!我要带枪过去,能看见他被人杀了最好,如果不能,我就亲手打死他!



  但一想到,我要亲手杀人,要成为戴着手铐上法庭的杀人犯,而且这个事实有可能就发生在明天,瞬间我就怕了,我感到恶心,我浑身都哆嗦起来!



  想想也真是可笑,那晚,我考虑了一夜,要不择手段弄死周文龙,但事到临头,光是这个念头就把我的骨头都吓酥了!我真他妈没用,伪君子一个!



  但我心底也知道,我害怕并不是懦弱的表现,而是一个人真正动了杀人恶念时的正常反应;我在一本小说里读到过,男主第一次杀人后,呕吐的就像喝了六七箱啤酒;杀人是世上最大的恶,任何人格正常的人做了这种事,都会被自己的心击倒!



  想着想着,我越发恐惧了,我的腿软的像两团泥;身边的人们觥筹交错,尽情放松,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像妖精一样在空气里招手,但我却像个傻子一样,看不见,听不到,甚至没有了感觉。



  我是服务生,发了呆,领班不可能看不见;也就过了一两分钟,一楼领班就跑过来,很客气地碰了碰我的胳膊,问我怎么了;我如梦方苏,这才察觉,脑门已经布满了冷汗,我伸手擦了擦汗,没有回答,径自去继续干活了。



  但同时,我心里有了答案,理智和对幽姐的爱压倒了我的恐惧,这个周文龙是绝对不可信赖的,他砸贝露丹迪和利用检察院整幽姐都佐证了这一点,只要留着他,幽姐就一定有麻烦!



  所以,后天晚上,我要带着枪去金茂百明,至于我能不能杀得了周文龙,那就看天意了。



  第七十八章 宋白被枪打了



  两天时间一晃就过,傍晚七点多,我带着手枪,坐出租车来到了金茂百明。



  金茂百明是一座高级会所,坐落在一道临海的小山坡上,空气清新,非常安静。



  来这里的人大多开豪车、穿名牌,像我这种打车过来的,连保安都爱答不理,而且这里只对会员开放,我如果没拿着幽姐的卡,那他们肯定会把我像狗一样轰出去。



  进来后,我暗自庆幸,但往里走了一段路,我却不禁傻了眼,因为那几个高档场所的门口,都安着金属检测器,一些穿黑西服的壮汉在周围走来走去,照这样看,我根本混不进去!



  如果混不进去,亲手杀周文龙的机会就更微乎其微了;我远远地走了一圈,这里的安保的确天衣无缝,我最后只好死心了,同时也不自觉松了口气;毕竟,我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杀人基本无望,我就到大门口附近的咖啡馆里喝咖啡;那里窗子正好临着进来的路,但凡车辆开入,都会一览无遗,宋白和周文龙一旦进来,我就能发觉。



  我靠着窗子喝了三杯黑咖啡后,宋白的劳斯莱斯终于开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几辆纯黑色的宝马越野,一熘排开,真是拉风极了。



  这个车队后面,是一辆加长林肯,再后面,则是几辆半新不旧的奔驰;直觉告诉我,那辆林肯应该是省里那个大佬,而后面的奔驰,一定是周文龙。



  从这副气象上来看,周文龙确实已经老了,朽了,宋白正如日中天;如果宋白真的铁了心做掉他,他是注定要输的;但周文龙总有些老本可吃,比如坐在林肯里的那家伙,这就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凑在窗前望着,那些车子一直驶到最中央一座现代风格的红馆门前,停下,一排排人影下了车,周文龙和宋白赫然在里面,他们寒暄了几句,钻进门去。



  我立刻离了咖啡馆,假装散步,跟了过去。



  红馆安保最森严,我当然没法进去,只能假装欣赏夜景,绕到红馆后面,然后走上山顶。



  山顶下面就是大海,黑漆漆的一望无垠,阵阵海风吹来,带着几分潮湿,拂过我的脸;这感觉真的好爽,我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了,颓然坐下来。



  山顶全是草,很软很干净,我安静地坐着,远远俯望红馆顶楼上透出的灯光;腰间的手枪硬邦邦的,硌的我很难受,我就把它拔出来,攥在手心里。



  我摸着枪,伸着脖子张望,但红馆里的动静,无论怎样,这里都是完全听不见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通过后门保安模煳的身影来判断里面的动静。



  过了很久很久,那些保安们仍在原地站着,一点异动都没有;我心里叹着气,料定自己多半白来了。



  但我还不死心,因为宋白已经知道,周文龙和徐翔联手了,他那样爱宋念玉,肯定无论如何也要逼周文龙把徐翔交出来。



  幽姐的事情,在省里那个人的插手下,宋白说不定会让步;但这个徐翔,他绝对不会放过,如果周文龙不服软,这就会成为新的导火索,引爆这个矛盾。



  我很卑劣地期盼,事情会沿着这条轨迹发展,因为那样最好了,周文龙十分之八九要死在宋白手上。



  但事情会按照我的期待发展吗?周文龙那条老狐狸,会为了一个徐翔而跟宋白死磕吗?我觉得,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不安地想着,心里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正在这时,红馆里传来一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砰!”



  我全身一抖,因为我对这种声音已经太熟悉了,那正是枪声啊!



  他们果然翻脸了!我不禁兴奋地站起来,朝山下飞奔。



  红馆后门的保安们早乱了,正在匆忙的移动着;我躲过他们的视线,沿着山坡左侧的暗影,跑下山来。



  等我跑到红馆附近,果然发现,不仅红馆,整个会所都已彻底混乱了,人们尖叫着、奔跑着,好像马上要大难临头一般。



  我紧接着看到,宋白他们的车仍然停在正门旁边,这就表示他们还都在里面;我不禁又是兴奋又是惶恐,刚才那一枪是谁开的?谁受伤,或者被打死了?枪是怎么带进去的?现在又成了什么状况?



  一连串的疑问划过我脑海,我躲在角落里,只感到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正在这时,红馆门口,来了一辆急救车,一群医生护士抬着担架下了车,壮起胆子,跑进馆内。



  我不禁更着急了,跳着脚往馆里望,但场面实在太乱了,这样做当然没用;又过了几分钟,大门再度出现医生护士的身影,他们中间是一张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人;我远远的就认出,那是宋白!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跑过去,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的确就是宋白!他躺在担架上呻吟扭动,胸口赫然沾了一大片血!



  我不禁一阵晕眩,宋白胸前的血迹基本呈圆形,多半就是子弹伤的;他虽然可恨,但他现在是我和幽姐的大树,如果他死了,那我和幽姐该怎么办呢?



  我一时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宋白被抬上救护车,救护车闪着顶灯,嘀嘀哇哇地叫着,飞驰而去。



  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一会儿,这时,外面仍然很乱,差不多所有保安都已经涌进馆里,门外一个也没有了。



  我眼前不禁一亮,这真特么是天赐良机啊!现在进去,说不定就能趁乱做掉周文龙!想到这里,我脑袋一热,竟然连里面也有人拿枪都不怕了,攥着手枪,轻轻地熘了进去。



  第七十九章 转机来了?



  我进到大厅,那里更是乱七八糟;金碧辉煌的环境下,一个个黑衣人正拿着带血的砍刀跑来跑去,穿旗袍的女侍们,抱着脑袋乱叫乱逃,大厅里的桌子、花瓶也倒了一片;四处散发着恐慌的味道。



  我受气氛感染,不由得焦急起来;但我看见那么多保安和保镖,立刻藏起枪,警惕地躲在大门附近;进去找周文龙已不可能,他要么从前门出去,要么从后门出去,我只能赌一把,二选一。



  黑衣人们在楼梯口打成了一团,叫喊声此起彼伏;一个藏在楼梯下不敢动的女侍,被这凶象吓得直接晕倒了,窈窕的身子摔在地上,被一群人不由分说地践踏。



  我也越来越紧张,隔着衣服捏着枪,心跳的像擂鼓,嵴背上全是汗。



  又等了不知多久,终于,楼梯口的群架散了,五六个黑衣人抬着一个胖子从二楼跑下来;那胖子就是周文龙,他简直变成了一个血馒头!



  一看到他,我眼睛几乎要瞪裂了,嗓子也像干燥的要命;手颤抖着,想去拔枪,但那么多人围绕着周文龙,我根本没敢动,只能眼看着他们像一阵黑风,匆匆忙忙从大门跑了。



  周文龙走后,剩下的黑衣人,仍在零零散散地打,我已经没必要再待了,就趁乱偷偷跑出来。



  恰在这时,我看到一队警车闪着灯飞奔而来;被警察看到我拿手枪可就惨了,我于是立即贴到墙角,偷偷熘回山顶,用衣服把手枪的指纹擦干净后,奋力一扔,直接扔进了涛声起伏的海里。



  处理了手枪,我不知怎地,感到一阵难言的轻松,沿着山坡走下来,又趁乱混出了会所。



  我刚跑出去,后继而来的警察,恰好封锁了大门,黑道模样的人一个都不放过;我从门外往里望去,一团团强烈的感受突然涌上心头,有恐惧,有迷惑,有不安,但更多的是一阵狂乱的激动。



  他妈的,那一枪到底是谁开的?整个局势突然改变了!宋白伤的怎么样?周文龙快死吧,死的越快越好,他死了我和幽姐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我脑门的汗止不住地往外冒,浑身都湿透了,心里混乱不堪;一群出租车司机就在附近,伸长了脖子看热闹;我随便找了一辆车,赶回了风尚花园。



  接下来,我在兴奋和不安里度过了一整天,第三天上午八点多,我正在刷牙,幽姐忽然给我打来电话,激动地告诉我,今天上午,她就能出来了。



  我当然更激动,幽姐把声音压得很低,又说:“小凡,前晚金茂百明的事,你也知道了吧?你穿正式一点,带着钱,带着我那套银色套装和粉色内衣,现在到检察院来,中午咱们去绿蒲新区。”



  “好!”我一口答应,却不禁纳闷,绿蒲新区在海都东北角,离家挺远的,幽姐不先回家,急着去那里干嘛?而且还要带上她的衣服,她到底有什么事?



  幽姐当然不会在电话里解释这些;我按她说的,十点十几分,到了检察院门口,幽姐已经在等我了,她仍然穿着紫色丝绸小衫和白色七分裤,长发轻轻飘动,脸清瘦了些,眼睛脉脉含情地望着我。



  我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暖流,好像拨云见日一样,激动地奔过去;这一刻,我们俩彼此凝望,身边不停有穿黑制服的人进进出出,幽姐在这种地方有些腼腆,但我则毫无顾忌,一把就抱住了她。



  幽姐惊了一下,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双手轻搭在我肩上;我的胳膊颤抖着,说:“姐,真好!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幽姐用手指点着我的脸:“孩子气!咱们怎么会见不了面?”



  虽然这么说,她眼眶却不禁开始泛红,旁边的人不断怪异地看着我们,她连忙用手抹抹眼,在我耳边道:“小凡,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这就去绿蒲新区。”



  我连忙点头,挽着幽姐上了出租车,告诉司机一声,便朝绿东北方向驶去。



  在车上,我和幽姐双手紧扣,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幽姐特兴奋,开玩笑般地说起,她那么有钱,老坐出租车算什么时呀,我得尽快学开车,以后她再要去什么地方,我就开那辆猎豹载着她去。



  我说这没问题,然后迫不及待地问,她在里面有没有吃苦,幽姐笑着说没有,边说还边向我调皮的眨眼,好像在逗我似的;我着急地想,你都瘦成这样了,还说没有?但我知道,她是不想在不认识的司机面前谈这些,我只好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绿蒲新区是海都新兴地区,繁华不在东南之下;幽姐恢复了白总的霸气,指示司机把我们放在一座凡尔赛宫般的酒店前。



  我跟着幽姐进了酒店,这才知道,她竟然已经订好了包间,也约好了住处;我们先进了房间,幽姐快速洗了个澡,然后让我帮她穿内衣。



  她显然在赶时间,我一边占她便宜一边奇怪的问:“姐,你这么急来绿蒲新区,到底有什么事儿?”



  幽姐“啪”地打掉我那只不老实的手,嗔道:“小东西,别闹了,姐什么地方没被你摸过?现在不许淘气!今天咱们来这儿,要办两件事,一是我要请和我一起搞风投的朋友吃午饭,二是,下午咱们去看看宋白,他就在绿浦的解放军医院!”



  “啊!”我不禁缩回了手,惊问:“姐,你在检察院还把这些事情都联系好了?”



  “那是!”幽姐把胸罩完全扣好,不无得意地转过身,晃了晃两枚硕大的粉兔子:“姐虽然没你聪明,但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宋白走后,我又摸到了电话,这几天一直不停地联系。”



  “那个朋友和宋白,我一个都没落下;今天中午如果顺利,那笔风投就能敲定,这一下子,买地差的钱就能至少挣到一半!小凡,咱们的转机真的来了!”



  她特别兴奋,张开胳膊抱住了我,光滑的身子在我怀里直晃;我也紧紧搂住了她,但我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也许是这一年风波太多了,我总不能相信,我们的转机,这么简单就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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