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至死是少年

?珍惜゛c.﹏

“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
　　听索海拉姐姐讲故事是午休的精彩之一。
　　今天听了个好笑的。下面是用伊朗姐姐索海拉（她恩准我用她的名字了）的第一人称讲的故事：
　　昨天是让我非常头大的一天。我新婚的二儿子和媳妇前天去美国买了一车斗的AAA牛肉来，儿子是个红肉爱好者。他老子超开心，因为他也是一个红肉爱好者。赶根赶种嘛（Like father like son）！于是这爷俩说好了 “明天全家一起吃牛排”。
　　可是昨天傍晚老二打电话回来，说去了朋友家，晚饭不回来了。他老子就生气了：“这俩为什么说好回来吃却又跑出去吃……肯定都吃些垃圾食品……家里好好的不吃！” 我好心劝慰他：“老二他们是新婚夫妻，他们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打算……”但是他不同意我的说法，说：“他们有他们的计划，可是他们的计划就是破坏我的计划吗？！” 他气得自己呼呼地喘气。　　正在这时候，家里电话响了，是小儿子。一听是他老子接电话，就简单告了假说跟朋友出去，不回来吃饭了，说完没等他老子发表意见就挂了。老头子更气了。我知道他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所以立刻闭紧嘴巴，坚决不让任何一粒吵架的种籽掉土里（波斯俗语），坚决不让他有机会跟我吵架。
　　因为我一直闭紧嘴巴，所以很快就睏了，我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突然听到电话又响。大儿子夫妇说傍晚去铁道镇购物，不回来吃饭了。这回他老子总算逮着个机会说话：“你们不是说好要回来吃牛排的嘛！”老大算懂事的，就安慰他老子说：“今天你可以自己先吃一块，不用等我们。”我一听，完蛋了！老头子听儿子叫他一个人吃，比让他明天才吃牛排更生气。
　　我只好睁开眼睛，见老头子坐在那里拧巴着脸，皱着眉头从眼睛的上方看我。呃……我睡着了也算犯了 “不在现场罪” ，因为我实际上也跟他的牛排晚餐失约了。他这样盯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当着我的面，气冲冲跑去储物间拿了包泡面来自己煮了吃。那泡面是我们预备着出去露营时吃的。
　　我好言相劝：“冰箱里有很多现成的食物，很多的肉。你不是喜欢肉食么？随便拿一样来热一热都好过泡面呀。” 他以一副“我死给你看”的造作样子，说：“我就吃泡面好了。” 背后潜台词：叫你们都不在意我的感受，我就吃个砒霜给你们瞧，叫你们都愧疚！所以我之前没睁眼时他也没去吃泡面。
　　我无法阻止他，就随他去了。他吃完面，出去丢垃圾，好像怕我听不见他生气，故意跺着脚走路，60多的老头子跺着脚走得像个发脾气的小学生一样。最多6岁。跺脚！再拍手！把自己拍得啪啪响……我不吱声，我憋笑憋得很辛苦。晚间我偷偷给儿子们发消息：你们! 明晚必须给我回家吃饭！你老子生气了！不想挨骂就乖乖回来！
　　我发完消息，儿子们都一一答应。那一刻我觉得是我们家的和平使者， 人人都爱我。可是儿子们的回答让我想起他们小时候，我总是悄悄地告诉他们“爸爸生气了不要惹他”。儿子从小童长大到成年，一个个都懂事成熟。而一直没长大的居然是我的丈夫，想想就很没指望哎。
　　听完索海拉的故事，我笑得要“昏古气”。老男人固然是任性得滑稽，索海拉的智慧真让我敬佩。
　　她的男人真是有福。但是索海拉有时觉得女人没福。
　　她大学本科学的是助产师，帮助了很多女人，接生了很多孩子；硕士是学的按摩治疗。她说女人生来伴随着疼痛。月经痛、处女痛、生产痛、生育后内分泌变化引起的头痛、腰痛、脚跟痛、年老时更是腰酸背痛……但是女人在这样不时疼痛的状态下仍然要心平气和地安慰丈夫孩子，做他们的和平使者，帮助他们过好人生。
　　她的丈夫喜欢大家庭，她的孩子娶妻生子都在家里，她最近说需要换个更大的房子……她需要常年使用抗焦虑药物。
　　我很想叫她放下些担子，眼看她太累了。但是我又不愿意打扰那样一种令我心生尊敬的委身与奉献。那是她的选择，她会慢慢将一切全部献出，给她的长不大丈夫，给她的儿子媳妇们，因为他们是她一生的荣耀。
　　所幸她的丈夫和儿子也很爱她。每年的母亲节，她的长子总是负责写一封长长的感谢信给她，说“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我们为有你而骄傲。” 老二老三也会记得买礼物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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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 德 的 妇 人 谁 能 得 着 呢 ？ 他 的 价 值 远 胜 过 珍 珠 。
　　他 丈 夫 心 里 倚 靠 他 ， 必 不 缺 少 利 益 . ；
　　他 一 生 使 丈 夫 有 益 无 损 。
　　……
　　他 的 儿 女 起 来 ， 称 他 有 福 ； 他 的 丈 夫 也 称 赞 他
　　闲话讲回来，千万莫以为我在安利这一种生活模式。
　　我想说的是，这是在加拿大生活的不同家庭的不同模式之一。索海拉和她的家庭之所以令我尊敬，是因为这是在可以有多种选择时的自我选择，不是由生活所逼，也不是为文化所困，更不是被道德绑架而出的“下策”。
　　我的生活模式是不同的。我喜欢对自己的生活做减法，所以选择独善其身。在加拿大，索海拉们不会因为她们选择那样的生活方式而来要求我同她一样；我也同样懂得“劝人”之前三思“尊重”一词。我们一样的地方是：我们是女人，我们是母亲。这就很可以谈得来了，不需要更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