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阿拉斯加非好汉 – 极致(Solstice)号游轮的经历

凌奈垣移

阿拉斯加！
　　前一天，朋友搭机从三藩赶到温哥华，在寒舍短住一宿。次日凌晨，阳光明媚，为了防堵车耽误时间，一大早就扶老携幼浩浩荡荡搭车到Richmond的Bridgeport Sky Train站，欲转Sky Train去Waterfront。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车有不测事故，来温哥华这么多年，第一次赶上Sky Strain出事故，不能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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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Sky Train能运行一站，把乘客运到温哥华市的Marine Drive，然后，转10路Bus去Waterfront登船。人山人海，多年没有挤公交了，好不容易上了Bus。司机很好，一路几乎不停车，除非有人要求，直奔终点站Waterfront。本计划十二点登船，不知道能不能按时赶到？
　　终于到了，一看表，两点多了。　　与悉尼歌剧院的两排多个帆船相比，温哥华港口的五帆(Five Sails)大楼是列成一排的，其昂首挺胸雄姿更彰显了温哥华人前仆后继奋勇向前的气魄。今天是良辰吉日？利于出行？码头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靠满了邮轮，海上还有一艘等着靠岸。朋友高兴地说：“Sky Train是小事，旅行一定会Lucky，God Bless，看看这个雄伟壮丽的建筑，预示我们的旅行不止能一帆风顺，而是五帆风顺。”
　　Check-in人不多，两个印度小伙在门口迎接我们，雪白的牙齿显得特别喜兴，这次旅行一定顺利。
　　安检很快，托运行李方便简洁，没有机场那么复杂，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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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海关在检查入关，按护照，美加旅客排成一队，其他国家的游客排成一队。想想也是，阿拉斯加毕竟是美国的领土，美加也曾经是一家，皆为盎格鲁-萨克森人后代的国家，要不是当年的战争，形成两个国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当然，历史不能假设，也不能追溯，更不能像一八一二年那样要将历史强行拉回现实。国家，应以人民的利益为重，人民的幸福就是国家的伟大，两国现在就像分家单过的亲兄弟，国家互通有无，人民幸福祥和。希望强大的美国不只是美国人的后盾，也是我们加拿大人的后盾。
　　登船了，自己的通讯设备一概不能用，要download一个APP，用邮轮内部网络交流信息，或花钱卖Internet。
　　哈耶克说，人人想往的地方不是天堂，也是食堂。其实，他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应该是：天堂之所以人人想往是因为那里有食堂。办理完登船手续，顾不上去房间，赶紧去找吃的，被建议去船尾十四层(Deck 14)的自助餐厅Oceanview Café看看。
　　餐厅很大，分舱内和舱外两部分，几百个餐位。食物分布在十几个不同的食物摊，都是免费的。一个食物摊挂着英国国旗，好奇地问：“邮轮公司是英国的吗？”回答：“今天主推的是英国风味的食物。”Fish and Chips，英国食物有什么好推荐的？服务人员解释：每天推荐一个国家的美食，明天是美国的。
　　到其他摊位看看，琳琅满目，气味芬芳，还有中国美食：葱油饼，春卷，煎饺，炖豆腐，尝一尝，与记忆中的味道大相径庭，根本不是中国风味。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吧！
　　吃饱喝足，环视餐厅，白人居多，达八成以上，游轮旅c行毕竟是他们的文化呀。再看看进餐的火热场景，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哈耶克，这位出身于奥匈帝国的伟大的奥地利学派的经济学家为什么单单把食堂和天堂并列，而不是教堂，或着其他什么堂。物质文明永远高于精神文明啊！对于我们老百姓，永远没有什么能和食物相比，即使是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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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台有一个叫Maple的中国女孩，笑容可掬地招待游客，但点她的酒水是要花钱的。她说船上有四个像她一样的中国酒吧女孩。
　快四点了，找房间去。房间在船头的八层和九层，所有人的行李都已经放到了门口，只有我的没在，等等吧，那么多游客总要有个前后顺序。房间不大，但精致完美，应有尽有，温馨舒适。收拾一下，出门不远就是电梯间，四部电梯并列，中间两部上十五层，旁边两部达十四层。搭电梯直奔十五层，船头甲板挤满了人。
　　大约四点半，邮轮启航，离开码头，调整船头，向外海前进。伫立船头，心潮激荡，极目加天舒，远方那个桥是狮门大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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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哥华的狮门大桥(Lions Gate Bridge)与三藩的金门大桥(Golden Gate Bridge)并列为北美西海岸的两大名桥，气势恢宏。随着邮轮越来越近狮门大桥(Lions Gate Bridge)大桥，桥上的人和游客互动。邮轮上喊Jump，Jump。桥上的喊，上来，上来。欢笑中，邮轮穿过大桥，向乔治海峡(Strait of George)前进。
　　邮轮在海浪中前行，楼群在视野中后移，风景在心灵中闪过，放眼望，天水蓝，一切都在天水之间，白云与大雁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北山依Downtown高耸，胸膛纳海洋宽广。望北山，看那白云深处的人家，距上帝如此之近，得如此眷顾，让大温华人如此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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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cuse me。” 回头一看，人群中一对白人老夫妻站在我身后，想让我帮他们合个影。男士，西装，领带；女士，穿的有点像《蝴蝶梦》里曼德里庄园女主人Rebecca的长裙和帽子。我赶紧把位置让给他们，并给他们合影。
　　他们是当年在邮轮是认识的，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哦，原来真有泰坦尼克号那样的爱情。看着他们那花白的头发，我笑着表示祝贺，并做了一个泰坦尼克号在船头的经典手势，问他们是不是来寻找逝去的青春，延续不朽的爱情？
　　爱情，有时真是说不清。记得近三十年前，在英国剑桥卡文迪什实验室工作的一个同学，不顾老师和同学们的劝阻，坚持要为一个上海来的女孩回国，到燕园去当老师。那个时候，回去的洋博士凤毛麟角，还惊动了高层。相处时，他常常和我谈思想，谈理想，谈事业，当然还有爱情，还拉我去南安普顿(South Hampton)海边的泰坦尼克号展览馆参观。转眼快三十年了，不知道他现在是否事业有成？生活幸福？
　　欢笑中邮轮出狮门大桥，转弯，沿乔治海峡(Strait of George)向北航行，一边是美洲大陆的明星城市，大温哥华，我魂牵梦绕的第二故乡；一边是温哥华岛(3.1万平方公里)，BC省府所在地，和台湾岛的面积差不多(3.6万平方公里)，像一个忠于职手的卫兵守护着美洲大陆，抵御着太平洋上的狂风暴雨，为大温哥华带来风和日丽，冬暖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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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移民万里阳关路。
　　往前走，莫踌躇。
　　温城加国经行处，民主自由要醉了吾。
　　移，幸福路；留，前途路。
　邮轮沿海峡前进，游客在船上寻找灵光。天渐渐暗下来，甲板上的酒吧供应酒水，也提供快餐，冷食。BBQ烟火缭绕，排队的游客嘻嘻哈哈。计划再去十四层的Café吃晚餐，突收到信息，说船尾三，四层(Deck 3&4)有main dining room，他们已经预定好，按时光顾，共享晚餐。
　　看看时间还有一会儿，乘电梯从船顶到四楼。没想到在电梯里偶遇船长，一个五短身材，个子不高的戴着工牌的Hellas(希腊)壮汉，打招呼，握手，一激动没来得及拍照，船长就下电梯了。迷茫中，电梯停了，有人上来，我没加思索就下了电梯，结果是五层。也好，五层有环船凉台，船上面挂满救生艇，上甲板走走看看，近距离感受大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电梯后面是Theatre，正有演出。环顾四下，向船尾餐厅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前面是画廊，有画展？走近看看。这里是Park West Gallery，世界最大的艺术品中介公司在游轮上的拍卖点。这里陈列的雕塑，绘画，等艺术品都是拍卖品，明天有拍卖会，工作人员正在准备。拿过宣传册翻翻，朋友Alexander 的作品也赫然在列。以前听朋友说过，他的画在游轮等一些地方有售，但没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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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exander，艺术造诣卓越，绘画功底海深，与大画家范曾师出同门，移民美国三藩后，艺术修养更上一层楼，是2008年北京夏季奥运会和2010年温哥华冬季奥运会的官方指定画家。
　　工作人员介绍说Alexander是声名烜赫的大画家，其作品深受喜爱。
　　问好时间，明天一定来看看。记住，要穿正装。
　　穿过酒吧，活动中心，和中部的电梯群，Main Dining Room就在前面。
　　晚餐开始，门口等着入座的客人排成了长队。
　　游客穿戴讲究，大气正规，不像Café那样，随随便便。女士们把自己打扮得气质高贵，妩媚动人；男士着正装，非常得体。
　　又见白人老夫妻，男士换成了燕尾服，花白的头发梳得很整齐，老妇人淡淡化妆，显得优雅，满脸笑容。夕阳无限好，生活真美丽。
　　Main Dining Room横跨Deck 3&4两层，宽广明亮，灯火辉煌。有人道：明天是劳工节，会更加隆重。
　　被引导至座位，正襟危坐，餐具刀叉，盘子巨大，菜量适中，食材高档，鸡鸭鱼肉，新鲜实在，菜品精致，装盘讲究，比手掌还大的牛排，赛山羊腿粗的龙虾尾，让人感觉价格一定不菲。学着周围人的气质端庄吃喝，看着同桌人的样子拿刀持叉。美好的生活是以金钱为基础的，仓廪实才知礼节。
　　服务员皆为身强力壮的男性，肩扛的托盘上罗列着层层的食物盘。印度小伙反复向我推荐酒水，这里食物免费，但酒水要花钱，一杯底的葡萄酒，要12美刀。
　Chef在manager的带领下，到各桌征求意见，推荐新品，祝福享用。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花魁虽好，不能独占，时间到了，卖油郎不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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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厅外，娱乐中心，高歌狂欢，灯光迷幻，从三楼大厅传来的打击乐震耳欲聋，吉他手汗流浃背，主歌手声嘶力竭，跳舞者忘乎所以；三，四，和五楼的游客边喝酒边跟着起舞，如醉如痴；吧台后的酒保大显身手，展现绝技。
　　找了个沙发坐下，看他们的表演，品他们的生活。没想到，旁边一个拄着拐杖，手脚不便的老太太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舞，随着晃。Amazing，原来只知道挤公交是治疗腿脚不便的良方，疯抢超市廉价商品能治愈半身不遂，没想到音乐治愈了洋老太太的半瘫半痪，这是精神的力量，这是音乐的力量。
　　忙了一天，回房间。怎么行李还没有到？无奈，被建议到三层的服务台询问。原来是行李上的标签掉了，所有没法确认房间的行李都在这儿。经船务人员反复核实身份，拿回了行李。
　　终于可以歇歇了，翻翻邮轮简报，浏览一下邮轮网络的消息，打开电视，看看邮轮自己的频道…..。极致号游轮属中挡游轮，疫情前，每次船上要举行有一个Party，船长和新游客相见；疫情后，改成电视相见，先是船长讲话，然后有人介绍邮轮情况。
　　Celebrity邮轮公司属于皇家加勒比集团(Royal Caribbean Cruises)，极致(Solstice)号是Celebrity邮轮公司的船，建造于2008年下水，2021年翻新过，邮轮长1042英尺(330米)，和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一样高；排水量超过十二万吨，比福特号航母还大，最高航速达24 knots(44km/h)；游客满员达3000人；一次加油一百多万加仑(4 million liters)，每小时耗油2200加仑，……。
　　好久不见，老友促膝谈心，谈加拿大的福利，谈温哥华的风景，谈阿拉斯加的壮观，谈共产主义的加州，谈纷乱的美国大选。
　　美国的大选就是世界的大选，在这文化的对抗，文明的对抗，道路的对抗，阶级的对抗，政府与人民的对抗，精英集团与卑贱群体的对抗，共产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对抗中，不是人民喜欢川普，是人民痛恨极左，天下苦左久矣。
　　电视里，主流媒体正在对川普进行口诛笔伐，批到批臭！朋友哀叹：美国不再美国了，当今美国，刀把子-司法，笔杆子-新闻都是受控有立场的，新闻成了披着新闻外衣的特定政党的宣传工具。
　　移民本想过个清净日子，没想到文革在美洲发扬光大。凡是要挑战既得利益者，挑战极左集团，对抗精英政府者，皆遭到了古拉格式的迎头痛击：政治打压，司法追杀，新闻抹黑，经济罚款，……。
　　想一想真可悲，强大的美国在得意于向外扩张，推销他那套所谓的民主自由的理念时，被抄了后路，掘了祖坟。
　　当世界人民都想往美国的民主自由时，美国却用新闻审查，禁言令等回答了他们。
　　一言难尽，这次大选不管哪位候选人胜利，美国，美国人民，美国的社会制度都是失败者。美国不再是民主自由社会的标杆样板，选举不再是公正的，美国也再没有底气指导世界的民主自由运动，……
　　累了一天，不想看糟心的事，看看娱乐，足球吧，已经多年不看足球，原因你懂得。今天踢的不错，不知道是什么队，反正不是中国队就行，免得堵得慌，晚上睡不好。解说员连喊代叫的解说能唤起我已死的足球兴趣……
　　伴随着衣服架子来回晃荡碰撞发出钟表般的哒哒声响，很快进入了梦香。
　　邮轮在航行，游人入梦香；他国去探险，神魂归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