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占据中国版图的六分之一,是中国多民族聚居的地区。该地区人口以人数最多的维吾尔族为主。维吾尔族与中国主体民族本就存在文化宗教信仰、文字及生活方式的差异,隔阂一直存在。过去一些年来,由于伊斯兰教极端原教旨主义复兴、分离主义和恐怖主义的泛滥,致使新疆出现多起暴力和恐袭事件,既一度使汉族与维吾尔族关系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局面,又严重威胁到新疆的长治久安和整体利益。
在此复杂严峻的形势下,新疆近年来扭转了此前柔性治疆的思路,愈发强调底线意识,推出了一系列态度坚决的举措,其中就包括设立职业技能教育培训机构,即当前国际舆论上热传"再教育营"。包括《纽约时报》和联合国消除种族歧视委员会在内的西方舆论,普遍指控新疆此举是"洗脑",将"再教育营"视为一个神秘又黑暗的法外之地。
为了平息西方的质疑舆论,中国做出了一系列回应,一边通过各种渠道表明立场,称西方的指控"根本不是事实",另一边公布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去极端化条例》等地方性法规。最新的回应是10月16日,新疆维族自治区主席雪克来提·扎克尔首次公开谈"再教育营"内容。
新疆“再教育营”话题愈演愈烈,中共治疆面临巨大压力(图源:新华社) 显而易见,此次讲话既是对近期海内外舆论的回应,也是为新疆"再教育营"的正名。言语之间使得长久以来中共治疆存在的现实困境唿之欲出。
首先,中共鼓励少数民族担任干部,而维吾尔族干部常常被维族同胞们视为是放弃了本族传统文化的人。党员身份与宗教信仰相冲突,让部分维族官员成为一些人眼里的"两面派",使得贯彻执行中共的维稳政策和保持宗教信仰面临两难。正如,新疆喀什市一位维吾尔高级官员买买提·伊明·拜克力(Mehmet Emin Bekri)曾在中国社交媒体微信(WeChat)上通过喀什市官方账户发表的一篇文章中说到,"我很清楚,当前错综复杂的形势下,我们维吾尔族干部并没有全身心的投入到反恐斗争中去","我们的工作道德是表面的,我们半心半意地实施维稳措施,造成我们的维稳工作与中央和地方党委的要求出现明显的差距。"所以,一些维族官员备受工作与现实生活道德挣扎的煎熬。而这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中共高层治疆政策在新疆推进有时难免会遇到阻力。
其次,维族穆斯林与汉族民众之间始终存在一种隔阂——"我们不一样"。产生隔阂原因,一方面是历史因素和宗教习俗的不同,让维族穆斯林天然地对中国缺乏归属感,且长久居于边陲,始终游离于主流社会之外。另一方面是中共的"高压维稳"政策,尽管有其现实合理性,但在一定程度上让信教民众被迫与外界隔离,此举亦成为某些维族穆斯林"不认同"的砝码。而且不知何时,中国部分内陆民众形成了普遍性的认知,"维族穆斯林是扰乱社会治安的罪魁祸首",这种认知似乎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维族穆斯林更加不愿意与中国内陆相融合,这成为中共治疆面临的最直接和最现实的困境。
最后,伊斯兰教所存在的极端化与当下中共宣传的"无神论"和现代世俗化生活背道而驰。这种"不和谐",始终贯穿治疆过程。而中共为了去极端化,推出了"职业技能教育培训中心"。但这在国际舆论看来更像是变相"集中营"式"强制洗脑",干涉宗教自由,此举不免增大治疆难度。
同时,中共与穆斯林民众之间缺乏一个独立而又具有权威性的人物对伊斯兰教义进行全面细致深刻的解读,让虔诚的信教民众既摆脱"盲听、盲信、盲从"状态,不再受极端原教旨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蛊惑,又能缓和与中共解读伊斯兰教义的冲突。独立而又权威性的解读,不仅会在一定程度上缓和维族信教民众对中共敌视,同时也会有助于推进治疆进程。可令人遗憾的是,当下的中国社会既无合适人员担此重任,同时中共对意识形态和言论的管控现状也使得此措施根本无法落实。
总之,依据中共的解释,设立"职业技能教育培训中心"的出发点确是为帮助部分维族穆斯林民众掌握融入社会生活所需技能,并且对已被扭曲的伊斯兰教义进行纠偏。但怎样增加政策说服力,凝聚更多人心来解决问题,让五星红旗飘与清真寺和谐相处,让虔诚维族穆斯林更认可中共的"治疆策",则继续考验着中共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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