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舟律师被“烧烤” 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中国电信巨头华为创始人任正飞的女儿兼华为首席财务官孟晚舟在加拿大引渡案的第一阶段听证会已经过半，法庭已经听取了孟晚舟辩论律师团队的陈述，法官也针对案件关键问题提问，如，银行欺诈罪在加拿大是不是犯罪？如此简单的问题令孟晚舟的律师们抓耳挠腮，不敢正面回答。

根据多家媒体消息，从周一（1月20日）开始的第一阶段听证会预计持续4天时间，前两天由孟晚舟的辩论律师团体进行辩护陈述，后两天由加拿大诉讼方检察官提出检方陈述。

这次听证会的重点是辩论孟晚舟被指控的罪名是否在美国和加拿大都成立，即是否“双重犯罪”。

根据《引渡法》，只有“双重犯罪”成立，才能正式开始引渡持续。而美国方面在要求加拿大配合抓捕孟晚舟时指控孟晚舟和华为公司在和伊朗的商业交易犯有金融欺诈罪。

2019年1月美国公布的起诉书指控孟晚舟以欺诈手段欺骗汇丰银行等四家银行，并通过华为的一家子公司让它们清算在伊朗的交易，美方对孟晚舟的指控罪名有四项，分别是共谋银行欺诈、串谋诈骗、银行欺诈和电汇欺诈。

加拿大检方提交给法院的意见是，“通过欺骗诱使银行提供金融服务是犯罪行为”。

而孟晚舟的律师方提出的辩护意见是，该案件确实与美国对伊朗的制裁有关，但不承认是欺诈案件。

由于加拿大没有对伊朗实施制裁，如果案件只涉及孟晚舟是否违反了美国对伊朗的制裁，这会变成孟晚舟逃脱引渡的一个“救命稻草”。

因此在周一（1月20日）的辩护陈述中，孟晚舟的两名律师理查德·派克（Richard Peck）和埃里克·戈塔迪（Eric Gottardi）强调说，加拿大允许银行同伊朗的公司开展业务。

于是法官希瑟·霍姆斯(Heather Holmes)向孟晚舟的律师提问到，如果现在不是一个引渡程序，假设这就是一起国内起诉案件，假设所有指控都完全一致，唯一不同的是误导银行行为而把汇丰银行置于危险之中的事发生在加拿大，而不是在香港……那么这种情况下，加拿大可以把这作为欺诈罪起诉吗？

律师戈塔迪表示他需要再思考一下这个问题，第二天再回答。

到了周二（1月21日）的陈述过程，法官和孟晚舟的律师团队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交锋。

孟晚舟律师戈塔迪对前一天的问题回答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可行的国内起诉，因为“银行在加拿大不会面临风险，没有法律结果，没有实际的经济损失威胁”。

法官霍姆斯继续问到，这里假设是没有引渡的情况下，只是一个在国内的欺诈起诉。

孟晚舟的律师认为案件所涉及的所有元素都应当发生在加拿大，才能有可行的欺诈起诉。

于是法官霍姆斯追问，如果一个人在加拿大温哥华打电话，误导另外一个国家的银行经理，导致那家银行遭受财务损失，可否起诉欺诈？

律师戈塔达迪说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可行的（欺诈）起诉”。

法官霍姆斯说，如果按照加拿大的法律来理解，这是一个可行的欺诈，那么，为什么在一个引渡案中，这个行为就不足以在加拿大被起诉了呢？此外，为什么在孟晚舟引渡案中就不足以被起诉了呢？

孟晚舟的律师挠挠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法官霍姆斯还提到，被指控的欺诈行为对汇丰银行造成声誉风险，可能导致其他人不跟该银行做生意了，这在加拿大也是可能发生的风险。

孟晚舟律师斯科特·芬顿（Scott Fenton）回答说，如果所指的行为发生在加拿大，那么它不会对汇丰银行造成声誉风险，因为所有的风险都与美国制裁令有关。

接着霍姆斯法官追问，如果在加拿大的投资人不喜欢汇丰银行违反了美国制裁伊朗法令，而在加拿大不跟该银行做生意了，这不也是一种风险吗？

孟晚舟律师最后争辩说，不能引入外国的法律，即美国对伊朗的制裁令，运用到孟晚舟引渡案上，因为所指控行为对银行带来的可能被罚款或其他经济损失都是美国的制裁令所致。

孟晚舟律师团队的陈述在周二结束。周三（1月22日）开始由加拿大检方向法院陈述。

在第一阶段听证会之前，《纽约时报》即认为孟晚舟被引渡的可能性非常大。

当然，孟晚舟有上诉的权利，整个案子可能会拖延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