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快被遗忘的新冠疫情受害者 威胁全球供应链

他们是新冠大流行中被遗忘的附带受害者。30多万名商船工人——他们是全球商业的生命线——现在被困在船上，原因是为遏制新冠病毒采取的控制措施和旅行限制阻止了船员轮班。有些人已经在船上呆了17个月，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合同条款和11个月的法定最长期限，他们不仅被禁止与家人团聚，还被禁止上岸娱乐甚至就医。还有同样多的船员没有报酬地留在家中，无法上岗。这不仅是一个人道主义问题。疲惫的船员意味着事故风险的增加，这些事故可能会危害人类或环境，或威胁到全球供应链。

约80%的贸易是由船舶承运的，全球200万名商船海员对各种货物的交付至关重要，从石油、天然气和铁矿石到粮食、新鲜水果、电视机和汽车。船员问题导致的运输中断可能会影响到大宗商品贸易商、零售商及制造商。许多船员来自印度、孟加拉国和菲律宾等亚洲低收入国家。

新冠病毒爆发以来的8个月，签证、边境及检疫等方面的防疫限制措施，阻止了许多船员进行常规轮班。该行业的分散性加剧了这一问题，船东、运营商、招聘机构和租船方在多个司法管辖区运营，模煳了责任与义务的界线。

这个问题现在给商界、工业界和投资界敲响了警钟。规模达5660亿美元的资产管理公司富达国际(Fidelity International)本月试图强调这一问题，该公司联系了相关行业的30家企业，并警告称，如果不采取行动，“发生灾难性事件是早晚的事”。雀巢(Nestlé)、达能(Danone)、联合利华(Unilever)、乐购(Tesco)和百事可乐(PepsiCo)等20多家消费企业的首席执行官上周签署了一封致联合国(UN)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António Guterres)的联名信，敦促他鼓励各国政府立即采取措施。

古特雷斯早在6月就唿吁各国政府将商业海员指定为“关键工人”——赋予他们与航空公司员工或医务人员类似的权利——并执行联合国机构和其他多边机构制定的协议，允许船员被遣送回国和替换。他在上周的联合国大会上重申了这一唿吁。截至目前，只有少数几个国家承认海员为关键工人。许多国家似乎担心船员会将病毒带上岸，不过行业机构国际航运公会(International Chamber of Shipping)表示，船员携带病毒上岸的可能性“相对较低”，因为航运公司有严格的保护措施。

承认船员为关键工人是重要的第一步，但不能彻底解决问题。由于许多商业航班仍然受到限制或停飞，让海员上下船需要整个行业进行复杂的后勤组织工作。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已敦促在海上进行“大重置”。法国上周在联合国提议编制一份可以确保允许船员换班的全球港口清单。肯尼亚唿吁全球各国分担大型港口快速检测项目的费用。

首先，无论是政府还是企业都无法单独解决这一问题，他们必须和国际机构进行合作与协调。正如上周首席执行官们的联名信指出的，当前的形势“无意中造成了一种现代形式的强制劳动”。然而，正是这些通常不受注意的工人使全球化得以运作。他们理应获得好得多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