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坛巨变：中国的老朋友出局

田方伦评论文章：菲律宾总统小马可仕在2025一开始就签署第81号行政令，重组菲律宾国家安全委员会，并宣布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不再担任其成员。根据官方的公开信息表示，此次重组旨在简化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成员构成，同时也表示副总统的角色，被认为与委员会成员的职责无关。

根据本次的行政令，重组后的菲律宾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将包括总统（担任主席）以及参议长、众议长、文官长、国家安全顾问、外交部长和国防部长等其他26名立法和行政官员。其中，菲律宾新闻部长被新增为委员会成员，取代此前已被废止的总统府发言人职位。

菲律宾国家安全委员会是负责国家安全政策制定与协调的政府机构，而此次行政令特别强调，组成成员调整的目标，在于确保委员会能够应对国内外不断变化的挑战和机遇，同时为国家治理与稳定提供支持。

所以未来国家情报协调局局长、武装部队总参谋长、国家警察总监及国家调查局局长，将根据需要参与委员会会议，加入相关讨论提供建议和支持，同时也提及，倘若主席有需要，中央银行行长也可受邀列席相关会议。换而言之，小马可仕总统此令一出，除了踢掉莎拉杜特尔特，同时也是将政权、军权、金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外人难以撼动。

去年11月身为菲律宾副总统的莎拉杜特尔特，公开对外宣称生命遭到威胁，自己已做好安排，若真的遭遇不测，将有人会去行刺马可仕总统的“刺杀论”。前总统老杜特尔特也在去年同时声称，现今政府贪污严重、治理不当，只有军队有能力纠正这个情况。这些言论都被外界视为意图煽动军事政变，也正因为这些惊天发言，被小马可仕阵营认为不该轻易放下，将其提升至国安层级的问题。

小马可仕重组菲律宾国家安全委员会，并宣布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如图）不再担任其成员。（美联社）

在菲律宾的宪政结构上而言，将副总统强行逐出国家安全委员会，却又加入了一些长期支持马可仕总统阵营的国会议员。就有学者批评这些举动是在破坏三权分立，更容易造成集权统治，对于民主是极大的破坏。

而为何莎拉被逐出国安会，中国南海研究院世界海军研究中心陈相秒主任就曾对媒体分析三点原因。首先，副总统原本应在国安会内有一定的话语权，这对马可仕试图将内政外交集中在自己手上形成了制约，因此逐出莎拉，将国家安全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其次，若是莎拉在国安会，她在安全、外交和海洋问题上有一定知情权，这对马可仕与美国合作以及对中国在南海挑衅都形成无形的挑战，逐出莎拉意味著马可仕可以更灵活地进行与美日合作，并在海洋安全事务及其他安全议题上，同时对中国政府可以采取更强硬措施，垄断相关决策权。第三，国家安全委员会未来可能会变成一个打压莎拉和杜特地家族的政治工具，以国家安全为由对杜特尔特家族下重手。

由于菲律宾众议院已经收到三起针对副总统的弹劾案，即便这些案件都还未提交至众议院司法委员会，莎拉杜特尔特已经在12月26日的采访中表示，她的父亲将担任她所有案件的律师之一。此举在第一时间引发哗然，就有议员批评她身为副总统没有直接回应是否滥用机密基金争议，反而躲在老爸身后成为一场政治闹剧，同时老杜特尔特不适任的原因，是他自己也是身陷灭毒战争是否违反国际人道主义法的指控争议当中。

其实在菲律宾民众的心中，这些政治斗争对马可仕与杜特尔特两大家族，并没有任何加分反而双双扣分。根据亲美智库STRATBASE委托社会气象站（SWS）的最新民调中，总统小马可仕和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两者的净信任率在过去三个月分别下跌4%和6%。马可仕总统的信任率从2024年9月的33%跌至12月的29%。莎拉杜特尔特副总统的的信任率也下降，从2024年9月的29%降至12月的23%。

所以这场政治斗争目前看来，两大阵营都是伤痕累累，距离下次2028的总统大选还有近三年的时间，虽然老杜特尔特已经帮女儿宣布参选，但国际局势国内政坛变化之快，尤其是跟菲律宾政府有著千丝万缕紧密合作的美国政府即将迎来川普四年的执政。如何让菲律宾经济持续稳定增长，争取到菲国人民的信任，才是两大家族必须认真思考的问题。

※作者为淡江大学国际事务与战略研究所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