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 六六网  www.66.ca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扫描二维码登录本站

搜索

第三大城市人口仅4000,探秘世界边缘居民生活

2025-3-10 03:00 PM| 发布者: 如花2006| 查看: 157| 评论: 0

在格陵兰岛,因纽特人(Inuit)对冰的认知令人惊叹,他们拥有多达 80 个不同词汇来精准描绘冰的各种形态。尼尔斯・戴维森(Niels Davidsen)眼下最熟悉的词便是“sikuuvoq”,意为被冰层覆盖的海面。不幸的是,正是这片 “sikuuvoq”,夺走了他的船,此刻他的船正被冰层死死困住,这种状况还将持续数月。

要等到六月,融化的冰才会松开对船只的禁锢。否则,倘若镇上的居民觉得这些冬季的 “不速之客” 实在太过碍事,便会出动破冰船,甚至直接使用炸药,迅速炸开一条“ammavoq”,也就是供船只通行的海冰通道。

我在格陵兰的第三大城市(人口4670人)的街道上漫步了一上午。这里满是低矮的彩色木屋,院子里堆满了倒扣的船只,还有些被积雪掩埋,难以辨认的物件。

我朝着港口走去,途中邂逅了尼尔斯。他头戴北面(North Face)的毛线帽,架着飞行员墨镜,身着母亲亲手编织的棕白相间毛衣,怎么看都不像60岁的人,倒像是年轻了20岁。

尼尔斯是当地一所学校的经理,但和众多格陵兰人一样,捕鱼和狩猎早已深深融入他的生活。即便面对80种不同的冰,也无法阻挡他对这些活动的热爱。“冬天,我会坐着狗拉雪橇前往峡湾,在冰层上用长线钓鱼。”他一边说着,一边停下手中的活儿,坐在船边,兴致勃勃地与我攀谈起来。

“重要的是,我们每天都能从冰箱里拿出些食物。” 他说道,“三天吃从杂货店购置的食物,其余时间就吃我自己捕获的鱼、驯鹿、麝牛,或是海豹肉。” 不过,他觉得此次成功狩猎的几率仅有20%。

“即便一无所获,” 他满脸满足地笑着说,“我也同样享受这份独处的时光。”我问他,独自一人身处远离援助的地方,是否会感到害怕,他只是耸了耸肩,“我父亲是渔夫,他教会了我关于冰的知识,我清楚什么安全,什么危险。”

巨兽与怪物

尼尔斯的船暂时无法使用了,然而许多船只,大多是专业渔船,已经冲破冰层,在伊卢利萨特的迪斯科湾(Disko Bay)上往来穿梭,在狭窄的冰泥通道中艰难前行。

在这些船只之外,还有更为庞大的存在 ——崎岖的冰山,远远望去,仿若遥远的岛屿,可当你留意到它们正缓缓移动、旋转,才惊觉这竟是冰山。在镇上待了几天后,这些冰山渐渐让我觉得,它们仿佛是从海洋深处默默注视着我们的巨型访客。

在北极圈以北的格陵兰岛西海岸,生活依旧延续着数百年来的模样。在漫长而寒冷的冬季,自然世界以及对传统的尊崇主导着生活的节奏。 |国家地理图片集

尽管尼尔斯骨子里充满实用主义,但在这样的环境中,难免会让人联想到灵异之事与怪物。这种实用主义,源于几代因纽特人解读并应对周遭时常充满敌意的自然力量的习惯。我从港口出发,踏上一段滑溜溜的小路,来到一座曾经用于制作狗拉雪橇的建筑前,找到了因纽特艺术家工作室(Inuit Artist Workshop),见到了汉斯・莫勒(Hans Møller)。

汉斯正弯腰在一个破旧的木制工作台前忙碌,窗玻璃上堆满了积雪,收音机里播放着雷鬼音乐。他用电工具将一只驯鹿角精心雕刻、打磨成一个人形。

在他四周的玻璃柜里,陈列着他和其他艺术家的作品:后腿站立、威风凛凛的北极熊;头戴毛皮帽、手持小钓鱼竿,竿上挂着小鱼的因纽特人;还有鼻孔大张、尖牙利齿、眼神凶狠的怪异野兽。

这些怪异的野兽便是 “tupilak”,一种格陵兰的巫毒娃娃。“它们以前就如同恶灵一般。” 汉斯微微调整了一下头上的棒球帽说道,“人们制作 tupilak,用它来诅咒敌人。”

如今,它们大多成为独特的纪念品,摆放在世界各地冒险旅行者的壁炉架上,不过,它们也是因纽特人往昔依赖超自然力量保护自己的时代印记,见证着他们不仅拥有强大的生存技能。

和尼尔斯一样,汉斯的手艺也是从父亲那里传承而来,而他父亲又是从祖父那里学来。我很快发现,对于这里的许多人而言,运用传统技能,无论是捕鱼、狩猎,还是雕刻,都是对祖先的敬重。

在妇女协会(Women’s Association),这一点体现得尤为显著。这座单层建筑,坐落在伊卢利萨特市中心北面的山坡上。维拉・莫尔加德(Vera Mølgaard)热情地迎接了我,为我端上咖啡、饼干,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四周散落着她做手艺所需的材料:海豹皮、细皮条,还有一捆捆麻线。这个协会成立的初衷,是为年轻一代提供制作传统服装的工具与知识。

自1979年起,格陵兰成为丹麦的自治领土,然而在20世纪70年代之前,这里经历了文化清洗,其中包括强迫因纽特人从村庄搬迁。几代人原本与自然世界紧密相连,却被硬生生地拆散,被迫搬进镇上的公寓楼,成为工厂工人和办公室清洁工。

因此,维拉如此执着于传承自己的文化,也就不难理解了。“倘若我们不把古老的传统传授给年轻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一盘满满的自制饼干,“35年后,这些传统便会消失不见。” 她向我展示了手工制作的民族服装的各个部分,这些服装通常在确认礼和婚礼上穿着。

其中有带蕾丝花边的白色刺绣长靴,以及用彩色珠子精心缝制的披肩。“过去,女人们主要负责制作男人们的狩猎服装,比如他们划皮艇时穿的皮制外套。等她们有闲暇时间,才会制作其他服装。”

维拉小时候,她认识的每个女人都会制作民族服装。可如今,掌握这门手艺的人寥寥无几,好在感兴趣的人正日益增多,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来参加她们俱乐部的活动。“通常大家的动机是,要是想买一套这样的服装,可能得花费3万克朗(3400英镑)。”

第三大城市人口仅4000,探秘这群世界边缘居民的真实生活

伊卢利萨特妇女协会的精美珠饰工艺是当地的特色标志。|国家地理图片集

第三大城市人口仅4000,探秘这群世界边缘居民的真实生活

建于1779年的伊卢利萨特锡安教堂是格陵兰岛最古老的教堂。|国家地理图片集

海的变化

第二天清晨醒来,我发现一座格外巨大的冰山,已经悄然移到城镇的视野范围内。它历经漫长的旅程才抵达此地。它最初是25万年前的雪花,历经数千年,成为雅各布港冰川(Jakobshavn Glacier)的一部分,随后断裂,顺着伊卢利萨特冰峡湾(Ilulissat Icefjord)漂流到公海。

对我而言,步行到冰峡湾的入口大约需要45分钟。一路上,格陵兰狗的嚎叫声不绝于耳,我经过许多养狗的院子。那些狗,有的蹲在狗窝上,有的在里面打盹,还有的在雪地里挖洞。一旦主人要带它们出去,它们便会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疯狂吠叫。

第三大城市人口仅4000,探秘这群世界边缘居民的真实生活

格陵兰犬是一种类似哈士奇的犬种,传统上被用作雪橇犬。 |国家地理图片集

第三大城市人口仅4000,探秘这群世界边缘居民的真实生活

当伊卢利萨特周边的海面冰封时,一种超凡脱俗的美从冰层中展现出来。 |国家地理图片集

我摇摇晃晃地走过一条滑溜溜的木板路,路过镇上的文化和自然博物馆 —— 造型独特、形似冰山的伊卢利萨特冰峡湾中心(Ilulissat Icefjord Centre),随后便来到一片色泽最为明亮、纯净的绿松石色水域。

在一个避风海湾,这里的冰比城镇港口少,伊卢利萨特的渔业正一派繁忙景象,冬季时,渔业便搬迁到了这里。渔民们在码头上忙得不可开交,往大约20艘早上出海后刚停泊的船上装货、卸货。嘈杂的海鸥在头顶尖叫,比目鱼被切成片,多余的鱼被扔进塑料桶,渔网也在抓紧修补。

绕过下一个海角,冰峡湾豁然出现在眼前。一座巨大、锯齿状的冰山占据中心位置,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一只海鹰,像个小黑点,在冰山的一个峰顶上方盘旋。较小的冰块顺流漂浮,在洋流中打转。

第三大城市人口仅4000,探秘这群世界边缘居民的真实生活

在伊卢利萨特冰峡湾的入海口,一座从雅各布港冰川崩解下来的冰山,很可能就是致使泰坦尼克号沉没的那座冰山的源头。|国家地理图片集

远处,有人站在漂浮的海冰上,或许是在猎捕海豹。这景象如此梦幻、出人意料,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多次回到这里,每次都发现它有了些许变化。有时冰是深蓝色的;有时在黑色的海面上,呈现出最亮的白色;有时又略带粉红色。不变的,是那份寂静、纯净的空气,以及一种感觉:自大约4500年前人类首次踏足此地,这里的景色几乎未曾改变。

不过,变化已然来临。渔业依旧是这里的主要产业,但旅游业正迅速崛起。伊卢利萨特附近新机场的建设,旨在吸引更多陆地游客,打破格陵兰传统的邮轮旅游模式。由于社区之间道路稀少,冬季陆地出行,只能依靠雪地摩托或者狗拉雪橇。许多旅行社从伊卢利萨特出发,带领游客开启冰雪冒险之旅。

我跟随一家旅行社,乘坐雪地摩托,一路颠簸着经过机场施工现场,来到北面10英里外的奥卡特苏特(Oqaatsut,40人口)。这里一片木屋错落,杂乱地分布在一个冰冻湖边。

倘若想去更远的地方,行程就稍显复杂了。前往散布在海岸外的众多岛屿,通常需要乘船;由于海面结冰,乘坐直升机就如同坐公交车一样平常。乘客们挤进鲜红色的直升机,戴上耳罩,快速飞越海湾。

第三大城市人口仅4000,探秘这群世界边缘居民的真实生活

在冰屋旅馆,你可以期待用有着25万年历史的冰块来冰镇你腌制的鱼和鸡尾酒。 |国家地理图片集

第三大城市人口仅4000,探秘这群世界边缘居民的真实生活

探险导游克里斯托弗·切姆尼茨出生于努克,但在丹麦长大,他于2016年回到了格陵兰。 |国家地理图片集

呼吸新鲜空气

直升机并非这些地区最稀奇的交通工具。在最后几天,我回到大陆,加入格陵兰世界(World of Greenland),从伊卢利萨特内陆前往雅各布港冰川边缘。

我们乘坐的是 Pistenbully,这通常是用来铲雪的车辆。我们以比 “漂浮的冰山” 稍慢一些的速度,颠簸着离开城镇,进入一片广袤荒原,爬过冰冻的湖泊、跨过深深的裂缝,北极狐和野兔的足迹在我们的路径上逐渐消失。

行驶10英里后,我们抵达旅行社的木屋,换乘雪地摩托,跟随导游克里斯托弗・切姆尼茨(Christopher Chemnitz),前往当天的目的地:伊卢利萨特冰峡湾的起点。

从一处高处俯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景致,峡湾与雅各布港冰川的舌部在褶皱的海冰中交汇,远处是广阔无垠的冰盖。成群的狗拉着渔民,在峡湾上来回穿梭,带他们前往珍贵的冰钓地点,再载着装满比目鱼的箱子归来。“一条1到2.25公里长的钓线,他们可能钓到100 吨鱼。” 克里斯托弗解释道,“而且全是手工捕捞的。”

作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地,冰峡湾禁止机动车辆进入,所以我们只能继续步行。脚下是巨大的冰层,这些冰层宛如自然雕塑,有的像下垂的树木,有的像指向的手指,还有的像卷曲的波浪。

第三大城市人口仅4000,探秘这群世界边缘居民的真实生活

在冰屋旅馆的冰制住所上方看到北极光,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 |国家地理图片集

随着冬季渐渐过去,我们脚下的冰层,有些地方开始融化,我们不得不跳过一道道宽大的裂缝,裂缝下是散发着蓝色光芒的海水。“到六月,”克里斯托弗在我们又一次跳跃时说,“这些都会消失不见。”

我们回到格陵兰世界的木屋——冰屋旅馆(Igloo Lodge),在峡湾游玩许久后,这里是个温暖身心、休憩放松的好去处。长桌上点着蜡烛,椅子上搭着驯鹿皮毯,金汤力酒里加着从我们刚刚走过的冰山上凿下的、有着25万年历史的冰块。

天空从淡紫色渐渐变成深蓝色,克里斯托弗坐下来,与我交谈。他脱下红色毛线帽和针织毛衣,木屋的温暖让他倍感惬意。他出生在首都努克(Nuuk),12岁后在丹麦长大,他告诉我,2016年,他被吸引回到格陵兰。“我在这里特别开心。” 他说,“我喜欢这里的团结氛围。在这样的地方,大家彼此紧密相连。在大自然里的感觉太棒了,就像呼吸新鲜空气一样。”

在零下16摄氏度的低温下,北极光的微弱光带在头顶摇曳。我走到屋外,走进自己的冰屋,爬过一条狭窄的入口隧道,进入一个散发着神秘蓝色光芒的小房间。我抱着一个热水瓶,把睡袋拉到最高,只露出鼻子,从帽子和围巾间探出来。

虽说不算暖和,但还能忍受。这似乎是度过最后一晚的绝佳之地:向世世代代与这片北极圈以北最偏远地区的自然节奏紧密相连的人们致敬。我很快便睡着了,中途只有一滴水从天花板滴落在我鼻子上时,我才短暂醒来。或许,解冻的时刻真的即将来临。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最新评论

联系电话:647-830-8888|多伦多六六网 www.66.ca

GMT-5, 2025-3-10 08:05 PM , Processed in 0.044499 second(s), 23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返回顶部